孫長霄毫不猶豫的執行,他把牀單撕開,擰成繩子,手提裝錢的提包,肩扛蒜頭鼻的身體,至於那一條胳膊,直接塞到了微波爐裏,順便從桌子上拿起易拉罐,設定好半個小時後加熱。
唐於藍從洗手間洗了洗手,摸出煙盒用食指輕輕一彈,香菸從煙盒裏跳出,準確的叼在嘴裏,身上的血腥味混合着氤氳的菸草味,格外讓人迷醉。
“走吧,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蒜頭鼻呼吸不順暢,被抗在肩上下樓的時候,接連吐出幾口血水。
狹窄的街道,燈光昏暗,舒爽的晚風撫弄着頭髮,天空黑的如同墨染。
道路中間,停放着線條流暢,車身炫酷的摩托車,油箱小篆字體寫着:“就是我們的領土!”
摩托車對面,正衝着交叉路口的紅綠燈,因爲到了深夜,很少有車輛通行,更沒有人關注他們。
唐於藍身上染滿鮮血,跨坐在摩托車上,挫了挫疲憊的臉頰,彷彿這樣能夠讓他的神經更亢奮一些。
夜風中,唐於藍略顯單薄的身材配上線條俊朗的摩托車,在蕭索破敗的街頭,如果能夠披上小馬哥的風衣,絕對會讓萬千少女位置迷醉。
不過唐於藍卻完全一副痞子的扮相,叼着菸頭,無精打采的耷拉着腦袋,彷彿情場失意,商場失意的落魄中年男子,足以讓半夜路過的人繞道而走。
孫長霄將蒜頭鼻仍在地上,雙腳用牀單捆住,另一頭固定在車尾。
蒜頭鼻昏昏沉沉,勉強睜開血塊糊住的眼瞼,眼前黑濛濛的,十分模糊,身體下面冷冰冰的,堅硬的石礫硌得難受!嘶啞的嗓子低聲求道:“團長……我錯了……饒了我……”
“唐團長,捆好了!”孫長霄跨上摩托車,他感受到個唐團長獨特的氣質,狠辣的手段,絕對不是賈新雄、雷布山之流所能比擬的。
“好嘞!”唐於藍應了聲,鼻子用力吸了吸,說:“蒜頭鼻,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油箱裏的六升汽油用完了,你還能夠站起來的話,我就放過你。”
唐於藍從孫長霄手中拿過鑰匙,插上,抓住離合器和油門,右手拇指按下發動機,馬達轟鳴如雷。隨即,摩托車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蒜頭鼻猛然感覺氣息一窒,一百四十多斤的身體騰空而起,隨即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屁股、後背、胳膊傳來劇烈難以忍受的疼痛,朦朧中看到道路兩旁樹木花叢飛快倒退,燈光昏黃,隨着層層皮肉脫離身體,他也失去知覺。
兩人走後是不到半個小時,房間裏定時的微波爐打開,轟然一聲爆炸,打破寧靜夜晚。
有人聽到聲音,好奇的披着衣服走出門一看。
寧靜的道路,橫着一條全是零零落落的屍體骨頭碎片,還有清晰的血痕,一眼望去看不到盡頭。他驚駭的大叫一聲,向後急退兩步,被臺階絆倒後,連滾帶爬的跑回屋裏去,一晚上沒睡好覺。
凌晨三點鐘,警方接到一起報案,目擊者描述了道路上慘不忍睹的景象。
長達一公里的路段上盡是破碎的骨頭碎片,因爲缺少頭顱,警方忙活到早上七點多的時候,他們才確定死者身份。
大隊長周長山親自趕赴現場,看到一公里長的清晰血痕不寒而慄,碎爛的肉末好像從絞肉機裏倒出來的,空氣裏淡淡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在骷髏團所佔據的舞陽街和興華街交接的地方,找到還算完整的下半身,警方封鎖路面,調查採樣,拍照後隨即派遣出大量人手清洗路面,總算沒有造成太惡劣影響。
周長山在帶領警員調查的時候,看到事發現場一旁,那渾身上下散發出憂鬱農民空氣質的男人,一時間鮮血狂涌大腦,心跳狂亂!
這個人,正是他心目中的超級高手,殺死四名悍匪的唐於藍!
四名悍匪的慘狀歷歷在目,他愣在那,記憶中這個超級高手頗有正義感,曾經派得力助手暗中跟蹤過唐於藍,不過卻沒有任何實質性收穫。
周長山嚥了口吐沫,問道:“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