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輕輕瞥了謝三彪一眼,眼睛是最複雜的器官之一,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眼神,謝三彪明顯的能看到其中包含的不屑、鄙夷,就像一個有知識的青年在嘲笑什麼都不懂的蠻夷。
兩人的眼光就這樣僵持着,誰都沒再說話。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唐團長才遲遲趕到,
他推開門,嘴裏還叼着半支香菸,犀利的穿着讓謝三彪雙眉挑了挑,瞪大了眼睛。
如果說唐團長不懂穿衣搭配,謝三彪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可此時的唐團長腳下穿着一雙黑色的皮鞋,左腳是牛津鞋,是那種比較正式的繫帶皮鞋,而右腳穿着的卻是懶人鞋,很隨意,根本不用繫鞋帶。
再說身上穿着那一條褲子,是一條淺色牛仔褲,上面縫縫補補好幾處補丁,布料用的還都不一樣,有棕色的純棉布料,還有湛藍色滌綸,而且用來縫衣服的都是最普通的黑線,針孔縫隙也是時而緊湊,時而稀鬆,針法歪歪扭扭,給人感覺,縫合衣服的時候漫不經心,要麼就是隨便應付兩下。
上身穿着的一件軍綠色的大衣,款式略顯老舊,袖口甚至都起了毛邊,胳膊肘下面都有了兩塊大小不一的補丁,只剩下內裏套着的一件淺灰色毛衣算是新的。
“呃……”謝三彪愣了愣神,才說道:“唐大哥,你今天的打扮,是不是略顯犀利了一點?”
“那你怎麼換成這樣一身了?”謝三彪忍不住問道。
“她要幫我洗衣服,其實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不能她要幫我洗,我就讓她洗。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洗的乾不乾淨。”唐於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翹着二郎腿,繼續說:“不過當她說,可以借我毛衣穿的時候,我還是被她的善念打動了。畢竟每個人都有贖罪的機會,更何況她還是沈淑婷,先別說毛衣是穿在裏面的,外人分不清,就連內裏面那件白色毛衣看起來樣式很簡單,既沒有鏤花也沒珍珠或裝飾之類閃光的東西做墜飾,衣服根本就不分男女,可誰知道她從車上給我拿了件灰色道具毛衣,真是深深的傷害了我的信任啊。”
謝三彪聽完,偷偷瞪了唐團長一眼,腹誹道:“這哪裏是來抱怨的,分明就是在炫耀麼。沈淑婷是公衆人物,我對象也不差,也採訪過名人。”隨後趕緊移開話題,道:“柳銘說了,要跟你談一下忍武組方面的事情。”
“嗯。”唐於藍這才從柳銘身側拽開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翹着二郎腿,道:“說吧。”
柳銘心裏面也是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