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殿下,福慧……啊不,可欣來了。”蘇蓮蓉也意識到自己叫錯了名字,連忙改口。
可蕭疏鈞卻不解的皺起眉頭,“什麼可欣?”
蘇蓮蓉望着秦可欣難看的臉色,連忙開口解釋,“現在福慧不叫福慧了,叫做秦可欣,是她的本名。”
看着秦可欣那不自然的臉色,蕭疏鈞也深知不能多問,便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甚至連蘇蓮蓉都察覺到了。
“你們二人今日是怎麼了?平常不是有說不完的話嗎?”
蘇蓮蓉奇怪的看了秦可欣和蕭疏鈞一眼,更是有些摸不着頭腦。
可秦可欣卻立馬擠出一個笑容,從袖口中掏出了那個精緻的絲絨盒子,遞到了蘇雲汐的手上。
“不說這個了,蓮蓉,這是我爲你挑選的禮物,你看看喜不喜歡。”
蘇蓮蓉頓時一臉驚喜的打開的盒子,一看到裏面躺着的那條瑪瑙手鍊,連忙興奮地一把抱住了秦可欣。
“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這條手鍊真好看!”
看到了蘇蓮蓉的反應,秦可欣的心中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手鍊的名字叫做春華秋實,那銀葉子就是春分時吐出的嫩芽,而這紅色的瑪瑙就象徵着秋天裏的果實。希望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一席話聽得蘇蓮蓉的心中十分的舒坦。
“那便借你吉言了,這手鍊真好看,我一定隨身帶着。”
一邊說着,蘇蓮蓉一邊迫不及待的將手鍊從盒子裏拿出來,可那手鍊是有鎖釦的,僅憑蘇蓮蓉一人是戴不上的。
蘇蓮蓉爲難的拿着手鍊四處打量,卻毫無下手的地方。
“我來幫你帶吧。”
“我來吧!”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是蕭疏蔚和秦可欣的聲音。
聽到蕭疏蔚的聲音之後,蘇蓮蓉立馬就紅了臉龐,秦可欣也深知自己不該湊這個熱鬧,於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便讓寧王殿下來吧。”
給他們兩人制造個獨處的機會也不錯。
只見蕭疏蔚拿起了那手鍊的一端,認真的環住了蘇蓮蓉的手腕,也許是因爲那鎖釦的一端太過狹窄,蕭疏蔚不時的碰到了蘇蓮蓉的手腕。
感受到了蕭疏蔚指尖傳來的溫熱,蘇蓮蓉的臉頓時紅的如同熟透的蘋果。
好不容易帶好了,蘇蓮蓉的聲音就好像是蚊子一樣,“謝過寧王殿下。”
蕭疏蔚擡起頭,露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無礙,你喜歡便好。”
倆人這樣子,看在秦可欣眼裏,也是真心爲他們高興,可一轉頭,秦可欣就看到了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的蕭疏鈞。
蕭疏鈞的眼神過於專注和執着,秦可欣忍不住心虛的低下了頭。
“寧王殿下,蓮蓉收藏了幾幅字畫,想請寧王殿下前去欣賞,不知寧王殿下可否賞臉?”蘇蓮蓉鼓起勇氣開口約蕭疏蔚獨處。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蕭疏蔚居然就這麼簡單的答應了,他點了點頭,十分的爽快,“好啊,走吧!”
兩人說着笑着便離開了。
一瞬間,這裏只剩下了秦可欣和蕭疏鈞兩人,氣氛頓時尷尬下來。
秦可欣的眼神不自然的飄忽着,一直不敢看向蕭疏鈞,她害怕一擡頭就會對上蕭疏鈞那雙火熱的眼睛。
可是蕭疏鈞好像是有心與她作對一般,語氣淡然的開了口,“你爲何總是躲着我?”
秦可欣聽出了一絲不悅。
可秦可欣還是硬着頭皮擠出一絲微笑,“哪裏的事?可欣深知地位低下,不願讓別人低看了秦王殿下而已。”
聽到這話的蕭疏鈞頓時更加的臉色難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王早就說過了,對你的身份並無意見,本王對你是真心的。”
可秦可欣卻是往後退了一步,不知不覺的和蕭疏鈞拉開了距離。
“你這是何意?”看着秦可欣的動作,蕭疏鈞頓時拉下臉來。
“秦王殿下,可欣身份低微,恐怕是無福消受秦王殿下的擡愛,還請秦王殿下高擡貴手,放過可欣。”
兩人之間頓時是僵持不下。
蕭疏鈞不敢往前一步,他害怕秦可欣還會躲着自己。
沉重的氣氛慢慢的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蕭疏鈞終於放棄了,他選擇了換一個話題。
“你在民間過的可還好?”
一邊說着蕭疏鈞一邊打量着秦可欣身上的裝束,還是一如既往的素雅和清淨,看起來就如同第一次見面那一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一樣。
掙扎片刻,蕭疏鈞還是忍不住將心裏話說的出來,“你在民間過的恐怕要比原來清苦些,不如這樣,你來我府裏做個丫頭,好歹也算是有個照應。”
其實蕭疏鈞這樣說也是有私心的,他也想日日都看着秦可欣的面容,至少那樣還有一絲慰藉。
但此時此刻秦可欣的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她笑着搖搖頭,“不必了,可欣謝過秦王殿下的好意,但可欣生來便是個粗人,恐怕無福消受秦王殿下的擡愛,還請秦王殿下不要讓可欣爲難。”
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饒是蕭疏鈞,有再好的脾氣,卻也忍不了這樣了。
蕭疏鈞微微皺起眉頭,臉色不悅,語氣也一下子生硬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邊隨了你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蕭疏鈞轉過身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他說不清楚這樣的舉動到底是在氣秦可欣還是在氣自己。
但只要秦可欣對他表現出這種冷漠疏離的態度,他的心裏就好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的難受。
望着蕭疏鈞的背影,秦可欣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
生辰宴會很快就開始了,今日蘇蓮蓉的生辰宴,蘇啓封特意搭了個戲班子,來給大家唱曲兒解悶。
聽着臺上那咿咿呀呀的聲音,秦可欣卻心不在焉的,目光不斷的飄忽着,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她總是無意識的朝着蕭疏鈞的方向看過去。
此刻蕭疏鈞的身邊圍繞着兩個美姬,一個紅衣,一個白衣,紅衣的那個身姿婀娜,熱辣奔放,白衣的那一刻清純可人,別有風味。
那兩個女子如同水蛇一般貼在蕭疏鈞的身上,可蕭疏鈞的表情卻始終沒有變過,這幅模樣看在秦可欣的心中,秦可欣總感覺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但秦可欣時時刻刻都告誡着自己,千萬不能夠抱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以即使她對蕭疏鈞身邊那兩個女人抱有不滿的態度,她卻也只能默默地忍下心中的苦澀。
怪也只能怪她身份地位,不能和蕭疏鈞並肩而立,秦可欣苦笑着搖搖頭,心中無奈。
正當秦可欣獨自落寞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戲謔的調侃。
“喲,是你啊,看來妹妹最近挑選朋友的眼光是越發的不濟了。”
聽到了蘇雲汐的聲音之後,秦可欣忍不住皺起眉頭,這蘇雲汐爲何總是陰魂不散的?
一轉頭果然看見了蘇雲汐。
今日的蘇雲汐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衫,看起來雖然十分的乖巧,可是臉上那囂張跋扈的笑容卻和身上淡黃色的衣衫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可欣也不想搭理蘇雲汐這個沒事兒找事兒的,所以也就沒有開口。
不過蘇雲汐咄咄逼人,好像並沒有要放過秦可欣的意思,“怎麼?被我戳穿了心事不敢開口了嗎?”
秦可欣還是緊緊的抿着脣一再告誡自己不要與這些皇親國戚起衝突。
“方纔我可是看見你與那秦王殿下卿卿我我,你這時候裝清純給誰看呢?”
一提到了蕭疏鈞,秦可欣頓時陰沉了臉,她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着蘇雲汐。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秦可欣突然認真的臉色把蘇雲汐嚇了一跳,但很快蘇雲汐恢復正常,滿臉譏諷地看着秦可欣,一個區區的下人能掀出什麼腥風血雨?
“怎麼?我看你不但沒有自知之明,你還是個聾子啊?我說你勾搭秦王殿下,說你不要臉,聽明白了嗎?”
蘇雲汐的臉上掛着挑釁的微笑,看着秦可欣。
那話說的越來越過分,聽着秦可欣自己也忍不了了。
秦可欣二話不說就推開凳子站起身來,冷冷地俯視着面前的蘇雲汐。
本來蘇雲汐就比秦可欣矮了一頭,這下更感到有壓迫力了。
“你瞧着我作甚?”
蘇雲汐努力地剋制住心中的緊張,一臉理直氣壯的看着秦可欣。
她本就沒有說錯。
“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勾引了若輕哥哥,現在又來勾引秦王殿下。你就是活該被浸豬籠!”
這下秦可欣的臉色徹底黑了,饒是秦可欣有一副自己引以爲傲的忍耐力,在此刻蘇雲汐的不斷挑釁一下終究卻還是崩潰了。
二話不說,秦可欣揚起手來,給了蘇雲汐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
打完之後,秦可欣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微微的顫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