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脣,國師嘆了口氣:“此事確實不會影響到我太多,但對你卻是無益,有些東西必須是對的時間才能發生。”
柳念茹看着國師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氣便不打一處來,什麼垃圾國師,一天天神神叨叨的,卻放不出來半個屁。
“所以你特意來找我一趟就是爲了在這兒裝神棍?”柳念茹冷笑一聲,譏諷的看着國師,別人尊他重他,她可不在乎這些,她向來都是有一說一的。
國師被柳念茹說的一怔,只覺得面前的女人有些不可理喻,但礙於自身的修養,也沒有言,只是點了點頭,嘆氣道:"話已至此,我也不敢再說什麼,告辭。"
說罷,國師如來時一般不聲不響的離開。
柳念茹看着國師離去的背影,蹙着的眉頭久久沒有鬆開,她心底的焦慮越發加重,國師那副樣子分明是皇宮出了什麼事,段白嵐在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會不會有事。
柳念茹緊緊捏着拳頭,直到感覺到手心冒出的冷汗才鬆開回到房間。
她需要冷靜一下,現在的她身患傳染病,在沒有徹底治癒的情況下,她什麼也做不了,就算段白嵐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沒有一點辦法。
已是深夜,柳念茹卻躺在牀榻上久久不能入睡,看着牀沿上透進來的月光,她知道已經很晚了。
段白嵐到底怎麼了?是出事了嗎?
她不知道,她總覺得自己似乎遺漏了什麼,讓這一切都變得很奇怪。
但是她偏偏感染了疾病,真讓她去見段白嵐,她也不會去,可是她必須要知道段白嵐的情況。
即便每天都能接到來自宮中的信封,但每一封信都讓她莫名覺得很奇怪,甚至是有些怪異的感覺。
況且她一開始感染的時候,段白嵐還能時常抽空來探望她,可現在,他已經很久沒來了。
段白嵐是不是出事了,所以沒有辦法來找她?
明日讓允敬在去查查吧……
柳念茹思緒萬千,想着想着陷入了沉睡,睡夢中,她時而眉梢輕佻,嘴角勾笑,時而輕蹙眉頭,緊咬下脣……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古樸的房間內,掛滿了喜色的綢緞,到處貼滿了大紅的喜字,整個房間洋溢着喜慶的顏色。
中間矗立這一面清晰的銅鏡,柳念茹坐在銅鏡前,看着面前的自己。
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膚若凝脂,眸似一汪清泉,氣質如
蘭,顧盼之間流露出清雅高潔,美的不可方物。
而那一頭柔軟的青絲被挽成朝雲螺髻,鳳冠上三隻展翅欲飛的鳳凰光彩奪目,再下精美絕倫的婚服,下裙是綠色的綢緞,裙襬上繡着奪目的綵鳳,上衣是紅色的襦裙,拖曳下一層紗布到腳下,再一層是長長的拖地重紗,層層的向後襲去,角落上還掛着顆顆名目的珍珠細鈿,最後是拖地大袖衫,袖衫之後是展翅的金鳳凰,長長的袖擺朦朦朧朧。
“吉時到!”一聲吶喊響起,紅色的鏤空輕紗被蓋在了頭上,長長的頭蓋直直拖到地上,遮着了柳念茹精緻的面容。
外面,段白嵐坐在高頭大馬上,見柳念茹被扶着出來,心中咯噔一響,瞳孔驟縮的看着面前的秒人,他知她本就生的美麗,卻不想如今竟這樣傾城,只要她一出現,整個天都黯然失色,身邊更是抽氣身不斷。
“好漂亮。”
“好美啊!”
“這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周圍人的抽氣聲和誇讚聲讓柳念茹羞紅了臉,她看着面前段白嵐那張熟悉的臉,眼中浮現出了濃濃的柔色。
這就是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段白嵐深情的看着她,大手將她攬了過來,隨後迎進了後面的花轎中。
嗩吶聲響,近百人的隊伍要繞京都一週後回到將軍府,煙花禮炮沖天而起,百姓們的祝福聲此起彼伏,柳念茹坐在轎攆中目光望着前面那駿馬之上的男人。
她也算是嫁人了。
到了將軍府,柳念茹被攙扶着下了轎,段白嵐緊握她的柔夷,兩人一步步登上階梯,一個俊,一個美,如同畫中走出的人物。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都暗暗決定與對方相攜到老。
婚禮到了最後的拜堂,老將軍坐在高座上滿意的看着兩人,司儀的聲音彷彿穿透雲層傳入他們的腦海。
“一拜天地,敬蒼天黃土,地久天長!”
“二拜高堂,敬父母親友,長壽百年!”
“夫妻對拜,紅花並蒂,永結同心!”
柳念茹和段白嵐恭敬行禮,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回想,如世間最莊嚴的誓詞,讓人不敢違抗。
禮畢,段白嵐和柳念茹深情對視,久久不語。
“好,好,好。”
衆人連連稱讚。
隨後柳念茹也被送入了洞房,等待夜幕降臨。
皎月當空,房間內燈火通明,掛滿了紅綢,貼滿了喜字。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驀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段白嵐一身大紅喜袍,矗立在柳念茹面前,一雙微眯的鳳眸認真的看着她在燭光下暈染的面容,隨後一伸手,將柳念茹頭上的紅蓋頭溫柔的拿了下來。
“如今我二人可算真正夫妻,曦兒可知春宵一刻值千金?”段白嵐的聲音在黑夜裏迴旋,彷彿暗夜裏攝人心魄的妖精。
柳念茹微愣,隨後不由自主的吞嚥了一下口水,隱約意識到即將發生什麼,整張臉不有控制的紅了起來,看在對面段白嵐的眼中就像個待採的紅花……
溫熱的氣息伴隨淡淡的酒香打在她的脖頸上,皮膚傳來一陣酥麻感,柳念茹不自覺顫慄,心底打鼓。
對了,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是洞房花燭的日子。
“白嵐!”柳念茹呢喃一聲,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臉刷的一下便紅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