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入秋,天氣本就寒涼,段白嵐卻不管不顧的用冷水沐浴,這才澆熄心中的那把火。
收拾完後已經是後半夜了,段白嵐重新換了一身衣裳,悄悄的摸金了柳念茹的寢宮,裏面傳來沉穩而均勻的呼吸。
段白嵐走了進去,看到柳念茹臉上退卻的潮紅,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睡着了,於是心底鬆了口氣。
爲她蓋好被子後,段白嵐才悄然離開。
雖然剛剛答應了柳念茹要一起睡,可他卻是不敢,一來是害怕自己又受不了,到時候又要去衝冷水澡,而來是自己剛剛衝過冷水,身上寒氣太重,他不想去感染了柳念茹。
走出寢宮段白嵐並沒有回去睡覺,而是緊緊的立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天上的繁星,隨後直接去了書房。
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
睡到日曬三竿醒來的柳念茹揉了揉發疼的腦袋,看向熟悉的牀榻,牀榻有些凌亂被單讓她的記憶逐漸迴旋。
昨晚的場景如幻燈片一般清晰的在她的腦海中重現。
段白嵐灌醉她……她發酒瘋……段白嵐親她……她傻乎乎的樣子。
柳念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脣瓣,臉色一下拉長了。
操!夭壽啊!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她竟然當着段白嵐的面發酒瘋!還被佔便宜了!
這……這這,這真的是她柳念茹嗎?她不會是被那個妖魔鬼怪附身了吧。
恢復清醒的柳念茹感覺渾身都不對勁,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就是感覺不好,彷彿有一萬隻螞蟻在你的內心撕咬,不痛,但卻密密麻麻的,讓你想扣又扣不掉的感覺。
啊!
柳念茹胡亂的摸了摸頭髮,感覺自己丟臉極了,以後都不知道怎麼面對段白嵐。
虧她還自認酒量千杯不倒!
獨坐在牀榻上半晌的柳念茹終於了理清了所有的思緒,將那股子羞怯壓了下去,這次調到正事上來。
昨晚的確是段白嵐刻意把她灌醉的,他灌醉她了理由她也知道了,以爲那幾個問題。
他問她是從哪裏來的,他已經懷疑她了……
柳念茹抿了抿脣。
穿越這個事情她再三想過,她不是不信任段白嵐,畢竟從她認識段白嵐開始,原主就已經死掉了。
相反,她是害怕段白嵐相信,害怕他相信後會認爲她是什麼孤魂野鬼從而對她退避三舍。
她承認,自己在面對段白嵐的時候膽小的不像樣子。
可是,昨天段白嵐的態度告訴她,他不想它有事瞞着自己。
所以,她到底該不該說……
如果她不說,段白嵐會不會再三的找機會試探
她呢?
到時候她要真受不住說出來了,那個時候她可是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柳念茹皺着眉起來洗漱,現在已經是日曬三竿,卻沒有人來打擾她,應該是段白嵐那邊可以吩咐過了。
“叩叩叩。”剛剛洗漱完畢,宮殿大門被扣響。
“柳小姐,國師求見!”
國師,那個老神棍?想到老神棍每次出現都有事的情況,柳念茹點了點頭:“嗯,讓國師在外殿等候一番,我這就來。”
“是。”宮女得到迴應後離開去招待國師。
柳念茹則不急不緩的繼續梳妝收拾,雖說不能怠慢了老神棍,但想到上次某個神棍在自己面前一堆廢話,最後還是不告訴她段白嵐的情況的樣子她就氣的不打一處來。
你說你既然一開始就不打算說那你來幹嘛啊!
就顯擺你知道的多嗎?
顯擺你牛逼?
別以爲你是大安國國師,又有幾分本事,還知道她是穿越者的事情就可以壓她一頭,她就要告訴他,沒這回事。
氣哼哼的柳念茹哼着小曲梳妝,對於自己把國師晾在外殿的行爲表示很滿意。
足足半個時辰後,柳念茹才慢悠悠的到達了外殿,彼時國師正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桌邊放着已經半涼的茶。
看到柳念茹出來,國師擡眸看了她一眼,轉而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看不出柳小姐還有些小女兒家的心態呢。”
柳念茹:“……”
老神棍!這是知道她故意晾着她,在這反諷她?什麼勾起清心寡慾,也不過如此嘛!
柳念茹不停的在心底腹誹。
國師擡了擡眸,看入柳念茹的眼底,“柳小姐不必在心底咒罵於我,我對柳小姐並無惡意。”
我……去……
讀心術啊!
一向自認爲表情管理做得很好的柳念茹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國師說的哪裏話,我確實是起了晚了些,女兒家收拾起來本就比較麻煩,讓國師大人久等了。”柳念茹皮笑肉不笑,雖說不太喜歡這個國師,但面對這樣一個大安國的高級和尚,還是能不交惡就不交惡。
國師似乎也不想在與柳念茹爭論這點小事,很自然的岔開了話題。
“今日我打坐時算了一卦,卻是與柳小姐你有關。”國師並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看向了柳念茹。
柳念茹蹙了蹙眉,“跟我有什麼關?大凶?大吉?”
這老神棍那一次找她是沒事的。
“都不是,只是我算到柳小姐你或許會有問題要問我,我是來爲你解惑的。”國師輕飄飄的話語連高低起伏音調都一模一樣,彷彿每一個字都是機器出來的一樣。
問
題?
柳念茹頓了頓,想到段白嵐懷疑自己的事,穿越的事到底要不要說,或許,問問國師是好的,這個老神棍還是有些本事的。
“國師之前說過,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那麼在你看來,我算不上孤魂野鬼借屍還魂?”柳念茹直入主題,她其實不想那麼直白將孤魂野鬼借屍還魂說出來,但事實就是她在二十一世紀已經死了,那不就是孤魂野鬼嗎?
又沒有去投胎,而是落在了原主死去的屍體上,不就是借屍還魂。
國師聽言一愣,隨後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