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任邵言和許洛洛去過一次醫院之後,家裏的規矩就改了。

    許洛洛每天的課程分量減半,而且晚上也不用敷着保鮮膜跑步減肥的,甚至還可以喫豐盛的晚餐。

    還有一個變化,那就是小七成了許洛洛的貼身保鏢,幾乎寸步不離。

    “小七,你別跟着我了,我要去衛生間。”

    小七就站在衛生間外面,畢恭畢敬的等待着,一點兒都不兇,始終是那副好欺負的樣子。

    許洛洛從衛生間出來,跳起來刮小七的鼻子,在別墅裏憋着實在是太無聊了,還是欺負小七比較好玩一點。

    “少夫人,你不要再鬧了。”

    許洛洛剛剛從醫院看完奶奶回來,奶奶的手術做的很成功,身體恢復的也不錯,所以許洛洛很高興。

    “小七,我來給你化妝吧。”許洛洛突發奇想,人要是無聊到一定程度,就容易有非同一般。類似神經病的舉動。

    “少夫人,你饒了我吧,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化妝的。”

    一看小七那樣,許洛洛就愈發的想要欺負她,男孩子長得那麼憨,難道不是應該天生就被欺負的嗎?

    雖然很不願意,可是不敢忤逆許洛洛,最後還是任由着許洛洛給他化了大濃妝,還帶了假髮。

    小七想要摘下去,許洛洛不同意,小七就跑,許洛洛就在後面追,兩人正鬧着呢,許洛洛一下子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撲面而來的是非常淡雅的香氣,應該是很貴的香水。

    許洛洛剛纔沒掌握好力度,撞得她腦殼發暈,被她撞的人也差點就倒了,幸好及時被張媽扶住:“夫人,您怎麼回來了?”

    “我怎麼不能回來了,這是我的家?”陳雪琴站了半天才站穩,“這個冒失的瘋丫頭是不是就是許家那個女兒?”

    張媽看出來形勢不對,往後退了兩步,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是的,夫人。”

    啪的一聲,陳雪琴擡起手衝着許洛洛就是狠狠的一巴掌,“那就對了,該打。”

    陳雪琴別看年紀挺大,但是身體強壯的很,這一巴掌下去許洛洛眼冒金星,嘴裏更是瞬間瀰漫着一部血腥味兒。

    看到許洛洛的嘴角流血了,陳雪琴嘲諷的笑了笑:“你們許家的人不都是命挺硬的嗎?怎麼會有你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女兒,還是你在故意裝柔弱,想博得我兒子的同情。”

    陳雪琴之所以這次回來,就是因爲聽說兒子對許洛洛態度有轉變,本來沒有轉變的時候,她是放心的,現在他很不放心,要親自回來主持大局。

    許洛洛捂着臉:“我也沒招你沒惹你,你幹嘛第一次見面就打我?”

    “因爲你爸,也就是我們家之前的司機,沒有看好我的女兒,害得他小小年紀……”陳雪琴已經說不下去了,用手絹捂住臉擦眼淚,“所以你給我認清楚情況,你來是還債的。”

    被畫的像個女鬼一樣的,小七也看不下去,他知道陳雪琴是不會放過許洛洛的,小七隻好悄悄的通知任邵言。

    任邵言推了好幾個會議,等到急匆匆的趕回家的時候,都已經天黑了,許洛洛就跪在大廳中央,頭髮亂亂的,臉是腫的,嘴角的血跡幹了。

    任邵言看着心疼,自認爲對許洛洛還沒什麼感情,就是覺得許洛洛年紀小,再大的仇恨跟她也沒關係,禍不及妻兒。

    任邵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許洛洛看到那雙好看的皮鞋就知道是任邵言來了,她擡起頭,可憐兮兮的看着任邵言:“你媽好凶啊,她把我給揍了。”

    他跟自己告狀的樣子極其可愛,任邵言緊皺的眉頭也慢慢舒展開了。

    “打的你疼嗎?”

    “疼,可疼了呢,當時我都耳鳴了。”許洛洛一直沒哭,看到任邵言來了之後,這纔有點委屈,眼圈都紅了。

    雖然任邵言很冷漠,可是許洛洛自從第一次看到他,就覺得長得好看的人心地都是善良的,自然而然的把他當做了靠山。

    這種好感雖然說不明白,可是許洛洛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任邵言看着許洛洛看了半天,最後衝她伸出了手:“還跪着做什麼?快起來吧。”

    許洛洛搖了搖頭:“不了,你肯定也害怕你媽,張媽說了,讓我跪到天亮就回房間睡覺。”

    任邵言真的無法抵抗許洛洛亮晶晶的大眼睛,她的眼中似乎藏着整個星空,包納着宇宙中所有的清澈。

    “我讓你起來你就起來。”

    任邵言長得那麼帥,肯定是可靠的,許洛洛又白又小的小手放在任邵言的大手上,任由他一把拉了起來。

    許洛洛剛纔腿都麻了,一個站不穩,撞進了任邵言的懷抱。

    軟玉溫香,原來是這個意思,任邵言今天算是第一次見識到了,感覺許洛洛像個小糰子,她的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可愛。

    許洛洛的腿麻慢慢恢復了,任邵言把他扶正:“你呀,還真是個小朋友。”

    許洛洛委屈的很,憋着嘴兒告訴任邵言:“我還餓着肚子呢,沒喫晚飯。”

    任邵言的手寬厚,溫暖的厲害,緊緊的抓着許洛洛的小手:“我帶你去喫飯。”

    以前竟不知道,原來看着一個人喫飯也是一種享受,許洛洛喫飯的時候腮幫子鼓鼓的,像小倉鼠一樣,邊喫還要邊讚歎幾句,一直在說這個好喫那個也好喫,很容易滿足的樣子。

    任邵言步入社會也有四年了,期間經過了無數次的飛躍,從第一次談成單子到做了組長,到升職總經理,後來獲得了父親的認可,繼承了公司,這每一次的高興事,任邵言似乎都沒怎麼高興過。

    快樂對於他是什麼,任邵言太陌生了,母親一直立志於把她培養成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人,然而卻從未告訴過他什麼是快樂。

    許洛洛剛剛喫完包子,手上還帶着油呢,就把手指伸向了任邵言的眉心,更可怕的是,有潔癖的任邵言卻沒有躲開。

    “你呀,你都不知道你長得多美,別老皺着個眉頭,要多笑笑。”許洛洛把手收回來,用餐巾紙擦了擦,“我之前看過你笑一次,真是傾國傾城。”

    任邵言似乎不太懂她和自己溝通的方式,畢竟他從來就沒有過朋友,也不知道怎麼去跟女孩子相處。

    看出任邵言的疑惑,許洛洛用手在嘴角比劃了一個上揚的動作:“試試笑一笑唄,一定很好看的。”

    任邵言擺出了一個無比僵硬的微笑,許洛洛卻反而被他逗笑了:“有意思,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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