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堅決拒絕；一個，是堅決要給。
李陽見狀，攔在兩人中間，憨笑道：“既然恁倆一個想給，另一個卻不想要，乾脆……”
“乾脆什麼？”
“乾脆把這錢……給俺好啦！”
“去你的吧！”
李風流朝李陽甩甩手，道：“別在這兒搗亂啊，小心我抽你！”
“你抽我一個試試？”李陽把臉送到李風流跟前，笑着擠眉弄眼挑釁道。
千山輕笑一聲，道：“風哥啊，我可不是那挑事兒的人吶！但這要擱我身上，我可真忍不了啊！？”
“嗯？”李陽一挑眉，看向千山。
好傢伙……
李陽直接一晃神，不待李風流開口說話，已然把臉又送到了千山跟前。
“那現在擱你身上了，你來抽一個試試？”
“呃(⊙o⊙)…”千山一個戰術後仰，“還有這種人的？”
“啪！”
“咳咳，那啥……是你讓我抽的哦，而且我已經提前說過，這我可忍不了的哦……”
千山揉揉肩，聽着設備裏傳來那一聲巨響的耳光，弱弱地說道。
那邊李陽已經愣在原地，似乎已經聽不見李風流在旁邊指着他說“活該”了。
千山慢慢繞過李陽，不安地藏在李風流半個身位後，弱弱地問道：“這家……他不會被抽傻了吧？”
“難說……我看有點像是……”李風流看着李陽，微歪脖子，打量着李陽。
這時，李陽才愣愣地摸着臉轉過頭來。
他有些不敢置信，輕撫了兩下臉龐，喃喃地說道：“俺嘞老天爺呀……好傢伙！這遊戲都沒有疼痛設置，剛纔小千兒那一巴掌，都打嘞我這倆吶，唰一下甩了甩，我感覺我的臉和脖子，都有點疼了……”
“這是用了多大嘞勁兒啊……”李陽盯着千山，輕輕皺起眉毛，委屈巴巴，道：“小千兒，恁咋就鎮狠嘞？”
李風流聞言一愣，扭頭看向千山，道：“你這……你這是用了多大的勁兒啊？讓李陽在現實裏都疼了？”
“不至於吧……你小子……有這麼恨李陽麼？”李風流砸了咂嘴，有些不太敢相信。
好傢伙，在遊戲裏，把人在現實中打疼了？
這是得用了多大勁兒啊？
“這遊戲……好像突然就逼真了起來欸？”李陽看起來還是有點愣神。
“這是真被打傻了吧？”李道也湊了過來，“哪有被打疼了，還吆喝着遊戲真實了。”
“估計是。”李風流跟着煽風點火。
“啊！！！”李陽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變得癲狂起來，大喊着向千山跑去，“小千兒！我跟你沒完！”
“停！”千山並沒有亂跑，伸長了胳膊往前一撐，便抵住了李陽的頭。
任李陽怎麼往前使勁兒，也寸進不得。
“你給我撒手！”李陽喊道。
“喲？這普通話如此之標準，爲何平時不說？”
“俺樂意！你管不着！”李陽往前抓了兩抓，還是無濟於事，狂道：“你趕緊給俺把手撒開！”
“我傻呀我撒開？”千山笑道，“好了好了，你準備幹什麼呀？突然朝我衝過來，我這不是條件反射嘛。”
說着，千山便突然撤開了手。
一側身，李陽便嗖地一下，沿着原來的軌跡，衝了過去。
“哎哎哎！”
千山撤手撤得突然，李陽衝得也猛，反應過來之後便口中呼喊，兩隻胳膊也不停甩了甩去。
好險，沒跌倒。
千山笑道：“李陽兄弟，你這是做什麼？”
“好你個小千兒！”李陽停下來之後，彎着腰，稍稍彎着腿，扶着膝蓋喘着氣。
“讓你抽，你還真抽啊！”李陽喘着氣道，“呼～呼～”
“那不然呢……我提醒過你了，你還專門把臉伸過來，我不抽——那不是有點太對不起你？”千山聳聳肩。
“呼——呼——”李陽嚥了一口唾沫，怒視着千山，氣道：“那也用不着那麼大勁兒吧？俺看你是把你喫奶得勁兒，都給用出來了吧？”
“誒誒誒——這話說得……”千山尷尬笑笑，道：“這主要不是我知道咱們這遊戲，它沒有實裝那些現實性感覺系統嘛～～～”
“所以？”李陽怒視着千山。
“所以嘛，我這十幾年沒有打人了，有點，有點忍不住嘛——”千山摸了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就儘可能使了大勁兒。”
“嗯？帥臉？”千山準確抓到了李陽話裏的關鍵字詞句，“你說什麼？”
千山歪歪脖子：“你認真的麼？”
李陽果然馬上被帶走了，不是，是被帶跑了：“你……在質疑我？我的帥臉，還需要證明麼？”
李陽指着自己那張，毫無疑問是大衆臉偏下，扔到人堆裏，立馬就能被人找到那種有點特別的偏下的粗獷的大衆臉。
他說道：“俺這張完美的beutiful的無與倫比的臉，任誰看，看不出來？”
千山扭過頭，看向李風流和李道，話還沒說，兩人就已經把頭別開。
千山扭回來，看着李陽，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看，他倆都不想搭理你，你還說自己帥臉？”
“他們那明明是不想搭理你好吧（╯▽╰）。”李陽臭屁地說道。
李陽架起胳膊，揚起頭道：“雖然我人長得不是很帥，但是這張臉吧，那是十足絕得帥啊！”
“嗯？”千山一聽，愣住了，當場就愣住了，“還有這種說法的？”
“人不帥，但是臉帥？”千山嘀咕着，旋即，扭頭看向李風流和李道，問道：“你倆，誰忽悠得他？”
剛要扭頭轉回來的李風流兩人，一聽這話，又急忙扭開頭。
一個，似是在眺望遠處的那根本不存在的風景。
另一個，還想再回首過去，顧盼不存在的時間長河。
千山見狀很是無語，倒也沒慣着李陽，直接便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在說什麼，但很顯然，一定是你的好夥伴們在欺瞞着你什麼。”
千山覺得自己已經很夠委婉了，他本來想說的詞，是“耍着玩兒”。
千山憐憫地看着李陽，卻看到李陽一臉看傻子的表情：“你是傻子麼？”
千山驚訝地反看向李陽：“你這話說的，我這是爲你好啊，雖然告訴你真相有點殘酷，但是……”
但是，那也爲你好啊。
然而，這話千山沒能說來。
因爲，李陽告訴他：“這種話，也就只有傻子纔會去較真了，你倒是一本正經地來跟俺討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這種說法，還跟俺講什麼俺嘞夥伴咋咋咋，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嗷……”
千山撓撓頭，覺得此刻應該有尷尬出現，於是也看向遠方，走了。
走了。
千山一直走回到霸王那裏。
一位就差拿上小馬紮，放袋瓜子在旁邊，捧上爆米花，摟上大可樂的喫瓜路人。
“咳咳！”千山清清嗓子，輕聲道：“老大，我已經跟他們講了，他們一會兒就一起背，你先熟悉熟悉吧，到時候咱們整起大合奏！”
不待霸王回答，便又轉回身，就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朝那邊大聲喊道：“哎～～～好凶弟們，你們先揹着，待會兒背會了，吱一聲，咱們一塊兒背噢～”
“好嘞ヽ（￣▽￣）?！”李風流也像是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朝這邊揮了揮手。
“好了，霸王，你快背吧。”千山轉回身，笑眯眯地對霸王說道。
“嗯？叫我老大！”
“好的霸王，沒問題霸王！”千山一彎腰，恭敬回道。
“老大，請開始您的表演吧？”
“嗯？”正要開始背起來的霸王，聞言一挑眉，回頭看向千山。
千山趕忙改口道：“請開始您的背誦之旅吧～”
“嗯……”霸王悶着鼻音，滿意的應答。
時隔不久，李陽便扯着粗嗓子朝這邊喊道：“哎哎哎！那邊那位大傻～zei？我們這邊，已經有人會背啦！恁那邊啥情況啦？”
千山摸摸後腦勺，有點無語，還以爲他要說他們全都背會了。
嗯？不對，這不是重點！
“你說誰是大傻子呢？”千山正要說出口，又一想，不對！
自己要是跟他扯起來，那不是正中他下懷？
自己此時應該當做沒聽到，那樣他應該就會覺得無趣，不再糾纏這個事情了。
於是，千山強迫自己露出笑容，先是詢問了霸王一番：“親愛的老大，您背會了麼？”
霸王正皺着眉頭，在揹着《三字經》遊戲版，不情不願地開口回道：“沒呢沒呢！哪兒這麼快背會啊？”
霸王是真心不想背，可是已經說好了要背，而且看樣子，確實能加不少屬性，至少比單純只是看要加的多。
背還是要背的的……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