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的敲了幾下院門,裏面沒有任何迴應。察覺到院落中明明有氣息存在,他想了想,直接推門進去。
然後,他便看到了院落內正在低頭思索的元殷清,見到後者的狀態,他微微一愣,立馬笑着打了個招呼。
“殷清姐,好久不見啊!”
“嗯?王運?!”
相比半年前,元殷清出落的更加動人,即使是剛剛連續見了黃鐘玲與龍冰凌的王運,也不禁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只不過,她周身籠罩着一層淡淡的憂鬱,削弱了不少她最引人矚目的英氣與颯爽。
但是,在見到王運的那一刻,她還是很迅速的將她周身的那股憂鬱隱藏起來,等到她站起身的時候,臉上的驚喜與洋溢着的青春氣息,交相輝映間已經將她之前的不好狀態徹底掩去。
“你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可把我們擔心死了,要不是曹霽聰攔着我,我就去仲漠府了!”
王運假裝沒有看到她此前的狀態,微微一愣,“一休攔着你?啥情況?喂,一休,出來了,咱倆都一年沒見了,我這老朋友回來,你還不趕緊出來,貓屋裏幹嘛呢?”
元殷清眼含期待的順着王運的目光看向屋中,然而,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任何迴應。
“他咋了?聽說抑鬱了?”
王運走到元殷清跟前,指着屋子問道。
“什麼抑鬱?你說的是心有鬱結吧?沒有的事情,是不是二哈那條傻狼和你說的,他就是不想出門而已。”
元殷清眼神的期待瞬間消退,強打起精神,笑着迴應道。
王運沒有戳破對方的狀態,掃了一圈院子,看到角落的一個枝條鞭植的約有一個胳膊大小的小人時,好奇問道:“這是什麼?你編的?”
“不是。我最開始來到學宮後,性子很悶,不願意出去。等到了新元節時,思念父母,在屋裏哭的厲害。那一天,白胖子給我編了個小人,樣子醜陋的很,嚇我一跳。不過,後面不知怎的,就莫名喜歡了,還一直覺得這個小人醜的可愛。那天以後,我性子開朗許多,之後的每年新元節,白胖子都會給我編這麼一個小人。”
元殷清看着這個小人,眼中有絲絲溫情流露。
“想不到心寬體胖的白胖子還有這等手藝,哈哈,看來他近些年手藝進步不少啊。”
王運笑着說道。
“那他人呢?”
“過來放下這個小人便走了,我輩修行者,又不在乎新元節要不要一起過的習俗。”
元殷清示意王運坐下,隨後也坐回原來的地方。
她打量了王運兩眼,感慨道:“果然,你已經是三品中期靈徒了。一個你,一個鐘玲,與你們兩個認識,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王運謙虛的擺了擺手,“哪有,即便之前你不認識我們,早晚也會聽到我們的名字的,與其這樣,不如早點認識我們。”
“呵呵,這麼一說還真是。怎麼樣,去看過鍾玲的情況了?看你樣子,她的情況有所好轉?”
短短兩句,連日來心情有些陰鬱的元殷清,已經不由的好了一點。
的力量宣泄出一些,目前已經在往好的方面轉變了。不過,忙完這點事,我還是要回去看着。”
王運回道,語氣很平靜,絲毫聽不出他差點死在那場刺殺中的事情。
“刺殺?沒受傷吧?”
元殷清關心道。
“當然沒有,就像我說的,化險爲夷,好事,哈哈。”
王運打了個哈哈。
“那就好。對了,你連續破境,有沒有什麼影響?不會影響到根基吧?”
“哈哈,謝謝殷清姐關心,你就放心吧,一點事情都沒有,其實不瞞你說,我不算連續破境,畢竟在絕地待了五個月呢,是有緩衝的。”
“是嗎?你那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說來聽聽。”
“嗯…”
此後,王運與元殷清又聊了一會,對彼此的近況算是大致瞭解。之所以沒有細聊,一是如王運所想的那般,在大家聚齊以後,再進一步細聊,再者,便是兩人在聊天時候的狀態都是心不在焉,話裏話外,隱隱都想把曹霽聰引出來。
然而,緊閉的屋門以及沒有任何動靜的屋內,讓兩人的努力白費了。
索性,王運直接攤牌,“他怎麼了?”
聽到這個問題,元殷清的表情極爲複雜,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在王運好奇的目光中,她沉吟了一下,組織語言道:“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你聽着可能有點天方夜譚。不過你可以放心,他身體並無問題,並沒有受傷之類的。”
“嗯,怎麼奇怪了?”
“行爲舉止。有時候,他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一如他回家之前的樣子,但有時候,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個時候,他會異常沉默,看待他人的目光極爲陌生,如同一座沒有感情的雕像。這種狀態下,他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只想遠離他。他如今便處在這個狀態中。”
“除此以外,他還會變成另外一種狀態。這種狀態下,他變的更加奇怪,嘴裏嘮嘮叨叨的說些他人聽不懂的話,這裏面,他會反覆的提到什麼‘天、地’之類的字眼,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對了,他不讓我去仲漠府找你,說你不會有事的時候,便是處在這個狀態中。”
“哦,還有一點,自他回來後,他便一下扎進了這個小屋中,無論是處在什麼狀態,他都沒有踏出這個屋子半步。”
元殷清把曹霽聰的狀況娓娓道來,王運皺着眉,靜靜的聽完。
“學宮的老師呢?沒來看過嗎?”
“沒。”
“爲什麼?”
“白胖子和我說,說是學宮最近事情太多了,曹霽聰可能就是少年的惡作劇,過段時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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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宮真這麼說的?”
“嗯。”
元殷清點了點頭。
“那白胖子呢?你在這照顧一休這麼久,他不可能不幫你看看吧?”
王運問道。
“沒,他只來過這個院子,無論我怎麼說,他都不肯進屋看一眼曹霽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