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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主…”

    那雲盈似乎想要轉身蹭到雲音腳邊,不過雲音也不給她機會,往前又走了幾步,淡淡說道:

    “本谷主念你們在雲谷待了五年,已經夠仁慈了,窺珠若是真的被賊人帶了出去,你們兩個現在還能好好的在我面前嗎?”

    “谷主,不要啊,谷主…”

    雲盈跪在地上,雙膝蹭着地一路跪走着靠近雲音,忍不住哭起來,在她腳邊給她重重的磕起頭求情。

    不過雲音眼中連一絲的憐憫都不曾出現過,反而還有些不耐…

    蘇衍歌有一些不明白,按理說…這兩個應該是,沒看守好窺珠白讓雲音如此動怒,那她們應該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甘願領罰纔是…

    畢竟窺珠可是雲谷的命,命丟了,以後雲谷也難立足了吧,如此嚴重,逐出雲谷已經算是輕的了。

    但是蘇衍歌心裏也忍不住嘆息一聲,要她說,看着兩個女弟子如此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是真有這心軟,雲音作爲一谷之主,若是此時饒過她們,以後還怎麼立威?

    所以蘇衍歌只能說怪她們大意了,眼看着雲音接下來的動作。

    雲音倒是轉過身子,面對着她們二人,也許是被雲盈的情緒感染,雲松也在一旁抹起眼淚來。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雲音輕嘆一聲,好像很疑惑她們的作爲一般:

    “既然害怕被逐出雲谷,爲什麼還要背叛雲谷呢?”

    “谷…谷主…”

    雲盈和雲松哭的有些哽咽,聽她這麼反問起來,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彥公子猜猜雲音剛剛去拿盒子的時候,還做了什麼?”

    雲音沒再追問,反倒是問起了坐在一旁喝茶的蘇衍歌。

    蘇衍歌愣了愣,似乎沒明白她這突然的舉動:

    “彥某愚鈍,請谷主解惑。”

    “雲谷,有一處平錄閣,顧名思義,記錄平日裏發生的事。”

    雲音應該在笑,只不過隔着面紗看不真切:

    “雲音剛剛便去平錄閣查閱了關於她們二位的動向。”

    蘇衍歌看着雲音默不作聲,不過跪坐在地上的兩位女弟子,心下卻一驚,平錄…閣?怎麼未聽說過?!

    “很驚訝嗎?”

    雲音察覺到弟子的異樣,嘴角勾了勾,居高臨下的說道:

    “平日裏你們應該也聽過有人被逐出雲谷,但是不知緣由,今日我便來告訴你們。

    爲了防止谷內發生偷竊或者任何不利於雲谷的事,於是就建立了平錄閣,而每次誰出谷去了,都會有平錄閣的弟子記錄。

    她們絕對保密,而且,隨處都在,可能你的閨房密語,聽者就是平錄閣的弟子。”

    雲盈和雲松不知什麼心情,眼淚婆娑的不敢說話。

    看她們兩人默不作聲,雲音嘲諷的笑了一聲:

    “現在擔心了?本谷主去平錄閣查閱了你們二人最近的活動,幾乎每三天一採買外出的人員名單裏,絕對少不了你們兩個。

    關鍵是,你們兩個還是自告奮勇頂替了別的師姐妹,不惜用給銀子的方式收買對方。

    本來想着你們貪玩,但是現在想了想,總是覺得不對勁,你們哪裏來的銀子?

    據我說知,你們二位的家裏人,好像沒有高官富商吧,每次賄賂的銀子,對你們本家來說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所以是有人供給了你們銀子,讓你們能方便辦事,把谷中地形,房屋,機關排列,恐怕都帶出了外面吧?!

    今日在隱閣看守的本不該是你們二人,應該是阿欒和阿晴,你們說今日難的小露身手,就說服她們去接待求問者,然後你們二人在谷裏做接應…

    可是你們有些心急,也可能是緊張,剛配合偷盜者拿走東西,就放了換崗的煙火。

    有時候突然就奇怪,你們是怎麼當叛徒的?”

    雲音似乎想到什麼好笑的,語氣裏充滿了笑意,好像真的想知道答案一樣:

    “你們爲什麼不等他差不多了,甚至已經被弟子卜算完畢,送出去以後,再放煙火?

    他還沒來得及出去,就被我們扣下了,如今窺珠也沒帶出去,你們圖什麼?

    或者說,爲什麼你們爲何不派一人直接送他出去呢?”

    說到這裏,雲音眉頭輕輕皺起,微微歪頭想了想:

    “你們一定是知道的,不管跑到哪裏,本谷主都能找得到。”

    這話聽起來居然有一點女孩子炫耀的感覺,不過聽在雲盈和雲松的耳朵裏,就是可怕,雲盈終於是反應過來,抱住雲音的小腿,哭到:

    “谷主,谷主…我們知道錯了,求谷主網開一面,我們當初也是受外人蠱惑…一時見錢眼開…我們…我們知道錯了。”

    “谷主,求您不要趕我們出去。”

    雲松也是對着雲音直磕頭,看起來楚楚可憐,磕的額頭都滲出血絲來也不聽下。

    看着兩位弟子哭的眼睛紅腫,雲音終於是皺了皺眉頭,也沒有顧忌形象的,直接半蹲在二人面前,看着她們兩個,然後一手扶起一個,讓她們面對着自己。

    雲盈和雲松都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雲音的眼神,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懼油然而生,倒是慢慢的停止了哭泣,怯怯的看着她。

    雲音嘆了口氣,擡手撫摸她們二人的臉頰,似乎是自言自語:

    “這麼漂亮的眼睛,哭成這樣也變得不好看了,可惜啊。”

    聽她說完這話,那二位弟子突然心下一驚,不約而同的想掙脫她的手,不過雲音可不給她們機會,兩手對着二人眼睛撫過,彷彿一陣煙霧過後,再也不看她們,手輕輕一推把她們二人推開,自己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衣裙,默不作聲了。

    被推開的二人也沒心思管自己現在如何,雙手捂着眼睛尖叫起來:

    “啊!我的眼!”

    “我的眼!”!

    有些撕心裂肺,不甘甚至狠意都喊了出來,聲音有些刺耳,聽的又有些揪心。

    蘇衍歌皺着眉頭仔細看她們,卻見從二人指縫間緩緩流出一絲血,心下一驚:她們的眼?

    不止蘇衍歌,剩下幾位看戲的此時也是看出來了,這二人眼睛被毀掉了,可以說是瞎了,雲音…這麼狠的?

    看着他們有些驚訝的眼神,雲音語氣平淡,彷彿剛剛的事不是自己做的一般,自己只是一個敘述者:

    “諸位貴人莫驚慌,雲音已經手下留情了,這次用的藥,而不是用刀片,已經減少了很多痛楚了,雲音也是怕髒了諸位貴人的眼,貴人見諒。”

    蘇衍歌此時不知道該回答一些什麼,剛剛求問時那個溫柔的谷主,此時就有些感覺刺眼起來,蘇衍歌忍不住眨了眨眼,似乎心有餘悸…

    “雲谷主倒是好手段,只不過這是何意?”

    陸之安並無憐憫之意,畢竟叛徒,不配可憐,所以語氣並無質問的意思,只有疑惑。

    “公子,雲谷以占卜聞名,谷內弟子都是會看手相面相,卜算問卦的好手,犯了雲谷的規矩者,一律失明處理。

    因爲我們沒有辦法讓她們忘卻所學,所以看不見卦象的最好方法,那就只有看不見才最妥當。

    進我雲谷的時候,規矩已經說過了,非要親自嘗試才肯信,雲音也是很疑惑呢。”

    雲音也沒什麼猶豫,當下就給出解釋,而後看着地上慘叫的二人:

    “往常來說我要了她們的命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妙齡少女,正直年華,這種處置已經仁慈不少了。”

    “多謝解答。”

    陸之安點點頭回了一句,確實,只是毀了眼睛,看不見還能行動,若是在宮裏出了叛主的事,不千刀萬剮折磨致死纔怪。

    不能怪陸之安冷漠,你既然選擇對不起你的主家,那就應該有承受的能力,這是他早就看透的事情,但是有些人爲了一些小利益,忘卻了告誡,以身犯險的後果,滋味也不是好受的。

    “我的眼睛,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那雲盈哭喊着突然像是發了瘋,也不知道哪裏是哪裏,就胡亂的用手亂抓着空氣,眼角流的血已經乾涸,但是眼睛已經失去了光亮,看來是…真的瞎了。

    蘇衍歌簡單看了兩眼,擡眼看別處去了,雖說感覺有點…殘忍,但是這是她的代價…

    不過突然想到自己,以後會不會也被?!處罰?

    可是自己也沒騙什麼啊…蘇衍歌莫名想到自己女扮男裝隱瞞的事,當下有些猶豫的擡眼看了看陸之安,卻剛好對上陸之安溫和的目光,還衝着她微微笑了一下。

    蘇衍歌連忙牽強的勾了勾嘴角,低下了頭,阿褚說的有理,有些事再拖着就沒機會開口了,那找個機會說一下比較好些…

    “來人!”

    雲音不再理會那兩個弟子,開口朝着門外喊了一聲,接着又進來幾位女弟子,進來目不斜視的看着雲音給她行禮:

    “谷主!”

    “把她二人帶出去,送還家中,再去拿些銀子一併送去,同之前一樣處理就行了。”

    雲音嘆了口氣,對着那幾位弟子吩咐道。

    “是!”

    那幾個弟子剛剛在外面怎麼可能聽不見,雖說有些同情這兩位師姐,但是也是自己作的,當下也沒說什麼,兩兩架起一個,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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