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王爺這是在…威脅我,還是警告我?”
江塵渡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眼睛眯了眯,語氣漸冷。
“太子殿下不要多想,本王只是忠告兩句罷了。”
陸之安也不示弱,回看着他,眼神裏帶着笑意,語氣聽起來比他平靜不少。
“安王倒是有底氣。”
江塵渡冷哼一聲,不再看他。
“有沒有底氣,本王奉勸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嘗試的好。”
陸之安看到他有些不爽的表情,心裏莫名就舒暢了,言語卻依然不讓他。
“那本殿下就給安王爺一個面子,明日自然會帶人撤出永夏。”
江塵渡臉色黑了黑,卻也稍微低頭了一些。
陸之安見他有些服軟,也不再跟他針鋒相對,話鋒一轉,說道:
“那太子殿下至少有些誠意的解釋一下,這麼大動干戈,到底爲的談什麼生意?”
“本殿下已經說過了,爲了談一些鹽資的小生意,是王爺自己不信。”
江塵渡聽他又把話題繞了回來,卻也不打算接。
“太子殿下難道是很有信心,篤定本王查不出吧?”
陸之安看他不想回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王爺不必生氣,只是本殿下說的都是實話…
再者說了,既然什麼都瞞不過王爺,那應該不會在一開始,連江塵渡的名字都沒聽過吧。”
江塵渡根本不把這威脅放在心上,看起來胸有成竹,反而嘲諷了陸之安幾句。
“……”
陸之安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皺着眉頭不再言語,在思索着什麼。
這江塵渡顯然就是有底氣,不然也不會這麼說。
不過確實,在一開始聽到江塵渡這名字的時候,他的確沒有印象,祈天把太子的身份信息保護的太好了,最近才流出的消息,說祈天原來早就已經定下了太子…
還未去查,這太子居然就帶着不少人進了永夏,還陰差陽錯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如果不是湊巧遇見這鳶山的事…恐怕自己還對他一概不知,有些可怕。
況且聽他說話的語氣,根本不急,似乎就不怕他們查,也是…這麼多年對於這個人一點消息都沒有,他也應該有底氣。
看來這江塵渡是拿準了自己查不出什麼東西,陸之安當下有些煩躁,居然是被他擺了一道…
不過表面依然是風輕雲淡,給了彼此一個臺階,笑着說道: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自信,那本王也沒什麼好說的,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江塵渡也是微微笑着,衝着他點了點頭,看起來頗爲滿意。
合作愉快,我放你走,你也不裝作沒看到我說做的事,權當沒見過我…
“但是本王希望,若是以後太子殿下要在永夏遊玩走動,還是派人說一聲的好。”
陸之安雖說鬆了口,卻依然帶着警告的意味。
“那是自然。”
江塵渡也是回以一笑,不過這笑容很淺,未及眼底。
幾人都互相看着,有些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一時倒也無言。
不多時,文爺就帶着蘇衍歌回來了,剛進門,蘇衍歌先是對着江塵渡報以微笑點點頭,接着才走到陸之安他們面前,低頭說道:
“好,阿彥辛苦了。”
陸之安倒是真誠對着蘇衍歌笑了笑,不像剛剛那麼冷漠,這個態度轉變還是看得見的…
江塵渡自然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看見陸之安擡頭對着蘇衍歌笑的開心,又想起剛剛蘇衍歌對他們說話時的語氣,心下不由得有些堵,站起身來,看着他們,話卻是對着文爺說的:
“一會準備一桌好酒菜,我要好好招待這些貴客。”
“是!”
文爺沒什麼奇怪的,畢竟江塵渡這樣的說話自己纔是習慣的,直接應下去準備了。
蘇衍歌也是有些好奇的轉過身,江塵渡怎麼對文爺說話突然這麼不客氣了起來?倒像是吩咐一般。
看到蘇衍歌回頭看自己,江塵渡也看着她,不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接着嘴角扯出一個略顯生硬的弧度:
“我讓你們走…同樣,我欠你的人情,這次徹底還清。”
說完,也不等蘇衍歌反應過來說些什麼,轉身拂袖而去…
剛剛還對自己嬉皮笑臉的人,突然這種冷漠的態度,不由得讓蘇衍歌有些奇怪,接着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看着他們問到:
“你們跟他聊了什麼?怎麼我就出去了一會兒,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有些事聊開了,自然也就不用再演戲了。”
陸之安端起茶盞,輕輕吹了吹喝了一口。
“所以江塵渡到底是什麼身份?”
蘇衍歌聽出來他話裏有話,就單看剛剛他吩咐文爺辦事的語氣,就知道文爺平日裏沒少聽他的吩咐。
“他是祈天從未提起過的太子。”
謝青暨接過陸之安的話回答道:
“因爲未生養在宮裏,若是世人對他的瞭解少之又少,不然也不至於說,他連名字都不用僞裝,我們都沒聽過這號人物。”
“祈天國的太子?”
蘇衍歌道倒有些驚訝了,回頭又看了看門外,像是在回想着什麼,而後又喃喃的說道:
“這麼說…江塵渡早就來永夏了?”
“所以…阿彥,他到底欠了你什麼?”離得近,自然聽的到蘇衍歌的嘀咕,又想到剛剛江塵渡臨走時對她說的話,陸之安這纔想着追問兩句。
“這件事說起來也算簡單……”
蘇衍歌轉過身看着他,眨了眨眼,回憶了一下,走到旁邊的空位上,調整了一下動作,這纔開口解釋她跟江塵渡認識的過程:
一年前,蘇衍歌去一個小城裏學習醫術,走在城裏的街道上,居然有一小賊把她的錢袋偷了去,等她發現的時候,那小賊已經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了,當時的全部家當都爲那錢袋裏,蘇衍歌自然是着急…
她一路追了過去,那無奈那小賊腿腳跑的始終比她快一些,二人就這麼僵持着,蘇衍歌一路上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