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節結束還早,一路上游玩的百姓也不少,不過他們的目光現在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了。
一位穿着打扮都十分好看的公子,懷裏居然公主抱着另一位公子…
今晚真是過了眼癮,先是葉家的小姐逃婚,接着還有男子間如此親密的接觸。
陸之安也不在乎他們的眼光,心裏比較着急找到醫館,乾脆直接低下態度去問路人,這裏最近的醫館在哪裏。
百姓們雖說好奇,不過也看到懷裏抱着的那位公子明顯是受了傷,也都熱心,詳細的告訴了他城內最好的醫館就在這附近的某處。
道過謝,陸之安也是直接奔着醫館去了,約摸半刻,終於是在一處百姓較少的地方,發現了那處醫館。
這醫館看起來打造的比較華麗,一共兩層,陸之安沒什麼猶豫,抱着人就走了進去。
“這位公子…”
看到有人進來,有藥童上前來詢問情況,不過陸之安比較着急,不等他問完,直接衝着藥童問到:
“郎中呢?快叫郎中出來!”
“阿…是,是!”藥童被他比較強勢的問話,藥童也是有些呆呆的連連點頭,卻也是快速轉身跑進到裏面,邊跑邊喊:
“燕先生,有人受傷啦…”
“受傷的人在哪兒?”
聽到藥童的呼喊,從樓上下來一位穿着白色長袍的人,聲音卻是女子,聽起來有幾分急切。
陸之安皺了皺眉,看着那女子從樓一路小跑過來到自己面前。
他沒想到燕郎中,居然是女子,倒不是瞧不起女大夫,只是平日裏都是男子當郎中,女子幾乎沒有,所以一時間有些擔心醫術的問題。
不過如今也沒別人出來,當務之急還是阿彥的情況,陸之安倒是也沒再說什麼,也是往前走了兩步緊張說道:
“燕…郎中,這位小公子吸入了歡宜香,又被人傷了,現在昏了過去,還請先生看看,他情況如何?”
“…”燕郎中只是微微點點頭,也不廢話,擡手就搭上了蘇衍歌的脈搏,接着從下到上看她身上有什麼異樣,恰好這時目光微微往上擡了擡,看見了蘇衍歌的臉,燕郎中的表情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卻沒說話。
陸之安一直看着燕郎中的神情,見她皺眉也是緊張的問:“先生…他可有事?”
“自然有事。”
燕郎中收了手,語氣不是很好,擡眼有些冷漠的看着陸之安說道:
“在下想問問,公子跟這受傷的小公子什麼關係?爲何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公子你卻安然無恙。”
“我…我是他的朋友。”
陸之安明顯被噎了一下,不明白燕郎中爲何這麼發問,卻還是如實回答了。
“…”燕郎中看着他嘆了口氣,轉身往回走,一邊說道:
“公子帶人到樓上的房間來吧,我也方便醫治些。”
“…”
陸之安總覺得這燕郎中對自己好像不是很友好,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擡腳跟了上去。
而那藥童也是跟在陸之安身邊,想幫他分擔一下重量,可惜被陸之安明顯的避免接觸給勸退了,有些悻悻的收了手,尷尬的跟在他們身後。
燕郎中現在已經站在一處房門前等候,陸之安連忙抱着蘇衍歌走到她身邊。
“進來吧。”
燕郎中莫名的有些不悅的語氣,雖然客客氣氣的,陸之安還是聽出了一絲異樣。
側目看了一眼,臉色也不是很好,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郎中?怎麼感覺有些不待見自己?
“公子把人放在牀上便是。”
燕郎中看他進來,領着他走到牀前,示意讓他把蘇衍歌放在牀上。
陸之安自然照做,接着就站在一邊似乎想等候,可此時燕郎中再次開口:
“公子,還請在外等候。”
“先生,這是爲何?在下不是十分放心?”
陸之安終於是問了出來,醫治阿彥居然不讓自己在旁,萬一出了什麼岔子怎麼辦?
“公子現在只有信我,這醫館裏別的先生都出去遊玩了,再耽誤下去,你這朋友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陸之安轉頭看了看躺在牀上的蘇衍歌,皺着眉狠了狠心又看着燕郎中說道:
“有勞先生…”
“公子心裏別不舒服,只是燕某醫治病人,從來都是祕密,不方便外人查看。”
燕郎中也是毫不示弱的對上陸之安的目光,說的篤定,陸之安不得不信她,沒再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陸之安剛出去,燕郎中對着旁邊站着的藥童說道:
“阿月,你也出去,找一套乾淨的男裝,半個時辰以後送進來。”
“是,先生。”阿月知道她的規矩,也是恭恭敬敬的行禮出去了。
出門還不忘貼心的把門關好,陸之安臉色又黑了黑,這下是徹底看不見了…
正鬱悶着,從樓下又上來一人,陸之安聽到動靜看過去,發現是墨辰來了。
墨辰不知怎麼的,似乎有些緊張,額頭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離陸之安還有兩步之遙便站住了,遠遠的行了個禮:
“王…王爺。”
“嗯,鹽使司的事處理了?”
陸之安沒關注他的異樣,擡腳走到他跟前問。
不過墨辰看他過來,也是不由自主的往後又退了一下,這才說道:
“是,屬下把收來的銀子房契放回在了客棧,這才按照王爺的吩咐去了葉府。”
“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陸之安終於是注意到了他有些彆扭,皺了皺眉問到。
“阿…”墨辰頓了頓,眼睛快速掃了一眼陸之安,這纔有些猶豫的說道:
“屬下…按照路人的說辭,找到了葉府,進了葉府先找到了段公子他們,是謝公子說…王爺您…是帶着彥公子去醫館了…然後屬下這才…才又尋了過來,嗯…”
“墨辰。”
陸之安眯了眯眼,看着墨辰不冷不熱的喊了一句,墨辰明顯嚥了一下唾沫,看着他等待下文,陸之安看着他的反應才接着說道:
“你解釋這麼多幹什麼?”
“我…”墨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兩句概括的事,也許是太緊張了,就…就也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就全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