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城官府——
地牢,行刑房內——
這官府的人動作也快,把段明傑帶到地牢裏以後,就用繩索把他捆住固定了起來。
等到陸之安他們到的時候,只看見段明傑已經被摁在木牀上,雙手被綁在兩側,雙腿也是呈個大字,分別被藏在牀上,整個人躺在木牀上動彈不得。
本來段明傑被綁起來,一聲不吭,就在陸之安踏進牢房的那一刻,許是聽見了動靜,轉頭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卻剛好對上陸之安那陰鬱的眼神,心裏頓時發怵起來,有些驚恐的低下頭掙扎着,嘴裏唸叨着:“放開我…放開我!”
不過沒人理會他,陸之安緩步走到他面前,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目光,段明傑低着頭不敢看他,身子也忍不住的發抖。
陸之安眯了眯眼,也沒轉身,對着身後的張以雲說道:
“還請張大人迴避,本王怕接下來的太血腥,嚇到大人。”
……
王爺這話另一個意思,就是讓自己識趣趕緊走,接下來的處置,自然不想讓自己看到。
不過一想到王爺這冷漠的語氣神情,張以雲只覺得渾身發冷,剛剛還在想,能有個什麼說辭脫身,免得自己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
現在倒好,王爺主動開口,自己求之不得。
張以雲想了想,連忙行了禮說道:
“下官…告退。”
陸之安沒有回話,張大人也是轉身帶着自己的人走出了地牢。
走出去以後,張以雲又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
“你們幾個,不管行刑房裏發生什麼,不可去查看!”
“是!”
“是!”
侍衛也都清楚,只看那王爺的神情就知道了,這被帶進去的人,恐怕是要受皮肉苦了。
見人都離開了,陸之安看了看謝青暨跟墨辰,使了個眼色。
二人接收到信息,也是默契的往後退了幾步,做出觀望的態度。
陸之安也不再廢話,看了看段明傑身側,那石臺上擺放的各種刑具。
擡腳略過段明傑,走到那石桌前,目光一個個餓掃過去。
又烙鐵,又長鞭,看來都是逼供用的,可是陸之安都看不上。
目光最後停留在了一個銀製匕首上面,伸手把那匕首拿了起來,舉到眼前似乎是想看個真切。
微微轉動了一下匕首,在火光下顯着銀色的光,匕首上面有個別地方,已經有些暗紅,接近黑色。
看來這匕首上沾染了不少人的學,有種凌冽的氣息。
陸之安把匕首拿在手裏,翻轉看了一圈,接着用另一手的拇指,輕輕再刀刃上撫摸了一下,似乎在感受它是否鋒利。
結果似乎是滿意的,陸之安面無表情的拿着匕首,再次站回到了段明傑身前。
段明傑依然是低歪着頭不做聲,身子抖個不停。
陸之安用刀尖伸到段明傑下巴處,接着微微用力向上擡起,強迫他看着自己。
段明傑戰戰兢兢的看着他,眼神裏都是掩飾不住的恐懼。
“先從哪裏開始呢?”陸之安冷笑一聲看着他,嚴重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
“王爺…王爺,小人都是,都是有眼無珠,…我是,我是畜生!王爺,肯請您大人大量!大人大量放過小人…我,小人願意給王爺…給王爺做牛做馬!”
段明傑自然是聽出了一股濃濃的危險,當下也是結結巴巴的,慌張開口求陸之安放過他。
“現在知道害怕了?”
陸之安用匕首面,拍了拍段明傑的臉:
“剛纔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後果?”
“王爺,我是畜生,畜生…我,都是一時鬼迷心竅,,給…給我一百個膽子,也是…也是不敢動您的人…都是,都是那歡宜香,那葉府的人,他們的注意…才讓我…一時衝動!一時衝動。”
段明傑身子無法控制的顫抖,他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死亡威脅…
也是把錯誤都推倒葉府的頭上,似乎這樣可以減輕自己的罪責。
剛剛他中了歡宜香,一時間膽子也是大了不少,完全忘記了在客棧時候的求饒道歉。
現在一路上,被嚇出的冷汗,都已經把藥性蒸發的差不多了,腦子是前所未有的清楚。
他已經後悔了…
他很後悔…
後悔自己居然聽信了葉府的話,居然還對葉櫻嵐有非分之想…還傷了王爺…的朋友。
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犯下的事情,不可饒恕。
陸之安聽着他求饒,也不着急動手,看着他彷彿看着一出笑話。
等他說完,陸之安的笑意終於是完全消失了,就直盯着他,段明傑看見他不善的眼神,一時間也是被震懾住了,不由自主的看着他。
“啊…!!”
原來是陸之安動手了,雖然是看着他,但是手裏的匕首,已經翻轉一下,直對着段明傑的小腹捅了進去。
段明傑疼的直接尖叫出聲,可是這還不夠,陸之安看着他,似乎聽不見他的痛苦嚎叫,緊接着居然把匕首在小腹轉了一半,絞肉!
“啊!!救命啊,王爺…王爺!我錯了,我不是人!!…”
段明傑的淚是直接就落了下來,冷汗也是瞬間出了一身,尖叫着求饒。
陸之安把匕首從他小腹抽出來,看着他痛苦的掙扎着,卻掙脫不掉繩索,挑了挑眉,說道:
“這是替阿彥還你的,接着…纔是我要處罰。”
似乎還好心的提醒讓他做好準備,可這話落進段明傑的耳朵裏,卻好似催命符咒。
還不等他求饒,匕首直接扎進他的右手掌心,把段明傑的整個手都用匕首釘在了木牀上。
“啊!!!!…!”
慘痛!慘痛!想昏厥。
段明傑如今整個人已經被疼痛包圍,頭髮都已經溼透了,整個人彷彿是剛被從水裏撈出來。
可是陸之安似乎還是不滿意,接着把匕首再次抽出來,看着他的鮮血流個不停,段明傑哭的幾乎哽咽,斷斷續續的大聲抽泣,連求饒的空也沒了。
還不夠!陸之安心裏窩着火,感覺發泄不出來,盯着段明傑,皺了皺沒,擡手幾刀下去,身上已經多了幾個血淋淋的傷口,白衣瞬間被染紅…
“救我…救命!啊!救命!”
段明傑有些撕心裂肺的慘叫着,臉色憋的通紅充血,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感覺整個人要到極限了。
謝青暨抱着手臂在後面看着,搖了搖頭:
之安看起來雖然冷漠有些難相處,可平日裏見誰說話,都是溫文爾雅,發脾氣還真是少見。
墨辰也是咂舌:王爺輕易不動手,一動手會讓那人覺得還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不過他們並不同情段明傑,這都是他咎由自取。
如今彥公子已經被認爲是他們的朋友,可是彥公子居然被他傷了,別說之安動手,他們幾個人的心裏也是窩着火。
陸之安想起來他中了歡宜香,自己一進去看見他衣衫不整的模樣,只覺得噁心,接下來一個動作,直接讓段明傑斷子絕孫!
匕首直接扎進下身,這纔是真正的行刑,讓段明傑直接變成了太監…
這疼痛非比尋常,段明傑嗓子都喊叫啞了,青筋暴起用盡力氣大喊到:
“啊!!…你殺了我!你殺了我,殺了我!”
接着應該是太過疼痛,突然頭一歪昏了過去。
目睹全程的謝青暨跟墨辰,也是有些發怵的動了動身子,畢竟這種東西,彷彿可以感同身受一般。
“想死,沒那麼容易。”
陸之安眯了眯眼低聲說了一句,把刀抽出來,微微偏過頭對墨辰說道:
“把酒拿來。”
行刑房裏放了成缸酒,還有成桶的水,應該是讓人清醒的,陸之安想也沒想,直接讓墨辰把酒端來。
墨辰連忙抱起一小缸的酒,走到陸之安面前,低了低頭等他指示。
“潑!”
陸之安擡了擡下巴,看着躺在邢臺上半死不活的人,毫不猶豫。
墨辰一聽他下了指令,動作也快,直接把手裏的酒全潑在段明傑的傷口上。
酒的刺激,讓段明傑從昏死的狀態直接清醒,疼痛席捲全身,真就讓他體會到了生不如死。
“殺了我!殺了我!”段明傑雖然惜命,可是現在被折磨的忍受不住,直接慘叫求死。
“好啊,成全你!”
陸之安卻意外的答應了,段明傑還想說什麼,卻直接瞪着眼睛定格在了原地。
因爲陸之安手中的匕首,正中穿過他的喉嚨,把他的脖頸釘在了邢臺上。
瞬間的疼痛,接着死亡!
段明傑的痛苦似乎被定格了,陸之安只是單純的不想聽他的慘叫,直接結果了他…
往後退了幾步,離開邢臺。
陸之安低頭看了看身上和手上沾染的鮮血,垂了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其實段明傑雖說該死,倒是犯不着陸之安動手這麼折磨。
只能說段明傑倒黴,偏偏就撞上了陸之安心情不好。
陸之安也說不出來自己怎麼了,心裏就覺得煩躁…
他自責,居然讓阿彥受了這麼重的傷…
他害怕,害怕阿彥萬一記得昏迷前的事,然後跟自己生疏了,自己怎麼辦?
他糾結,自己爲什麼莫名的,在面對阿彥的事上,好像冷靜不下來。
自己怎麼了?阿彥可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