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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賜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確定嘴角的水漬都已經擦乾淨了,表情這纔有所緩和,不過依然是冷眼觀察了一下四周的院牆,確認沒有異常以後,這才轉身進了屋子。

    說起來,爲何他方纔突然轉變主意要放蘇衍歌走,他來院子裏給二夫人端藥的時候,突然察覺,周圍似乎有些異樣,不過當時他行動不便,不能光明正大的查看,但知道有人在暗處看着他…

    餘光微微掃了一下,側方的院牆,依然是那個鏤空的花紋處,有一個人影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那人似乎根本就沒想着躲藏,就光明正大的看着自己阿賜心裏明白自己不能跟他交手,因爲沒有摸清那人的底細。

    他方纔敢對蘇衍歌動手,也是利用了一定的心理,一方面是蘇衍歌有意放慢呼吸或者是細微的動靜,不讓他發現。

    阿賜是利用微弱的光線照射出的人影,後方有人,而且當時蘇衍歌的臉和手是貼着那院牆的,她是在偷窺。

    他通過映照出來的人影,跟牆面的距離判斷出蘇衍歌應該是這個動作…

    並且他若是真的對蘇衍歌造成了嚴重性的傷害,那他也有理由說是爲了保護自己。

    因爲天已經黑了,有一個人偷偷的在院牆外觀察着,任誰心裏應該都害怕吧?

    那他趁其不備想要給那人一擊,試圖把他逼退,這種理由又有什麼錯嗎?

    誰知道這暗中觀察的是好人還是壞人?若是好人,爲何不直接光明正大的進來?

    所以他已經想好說辭,便敢直接下手。

    可這次的目光不一樣是光明正大的盯着自己,沒有任何躲藏的意思,距離那牆大概有一兩米遠。

    阿賜不知道若是跟他交手自己能佔幾成優勢,所以乾脆按兵不動。

    方纔那人已經被自己逼退,應該不會半路返回,那麼這個人可能是一路跟着他們來到這裏的。

    而且有九成可能是跟着那郎中來的。

    他能感覺到這郎中跟那什麼王爺的關係好像比較近一些,他剛纔要跟這郎中一起出來的時候,王爺還要跟着,顯然是放心不下。

    但是在客棧的時候已經說過了,只他帶着先生一個人來看二夫人便可,況且也已經說明了路上巡邏的人,證明非常安全。

    可還是跟來了,爲什麼會跟來的?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麼細節或者是暴露了些什麼東西?

    餘光大概掃了掃,那人的身形,阿賜也不敢直接轉頭看着他,並不是害怕,而是覺得不妥。

    他知道有人盯着他,也是來自於習武之人的敏銳感官,如果他直接朝那方向看去,豈不是暴露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他大概能推斷出跟來的人是王爺,因爲只有他今日跟着郎中一起正面接觸自己,並且也知道自己今日情緒有些失控,那他若是擔心自己情緒會再度變化,於是跟來暗中保護,也說得通。

    所以,等到自己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那郎中說要離開他,想了想還是放他走了,如果這郎中在屋裏待的時間太久,恐怕會讓的王爺過度擔心,到時候再節外生出些別的事來,自己也不好收場。

    而自己現在還不能過多的暴露關於自身的一些情況,現在的他不能過多聲張,只是暗中蓄力,因爲他有別的事情要做,等到那件事做成了,自己就再也不會跟這些人有瓜葛,自然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會對自己如何。

    他臨時想了一出別的計劃,突然的鬆口,或許能讓那郎中卸下些防備,不會引他懷疑。

    可他也不知道,剛纔那人就是蘇衍歌,他心裏在想,那郎中到底是僞裝的好,還是他真的沒有懷疑自己?

    阿賜現在拿不準這件事情,心裏也就暗自琢磨着或許能…賭一把,五五分吧!

    一半是那先生知道,一半是他不知道,他現在就是儘可能先降低一下自己的嫌疑。

    自己爲了能讓他喝下藥茶,也是親自喝下,讓他放下戒備,能夠相信自己。

    那藥茶雖然沒毒,卻也喝不得,他心裏清楚。

    所以等到蘇衍歌一走,他回到院子裏,發現周圍的異樣消失了。

    於是心裏也就確定了,剛纔在外面盯着自己的人,應該就是跟着那郎中一起來的。

    看來那郎中是真的走了,所以那個人也跟着他走了。

    院子外沒有了異樣,他知道沒有人在盯着他,這才找了個角落。讓自己把方纔喝下去的藥茶又吐了出來。

    可若是等到明日那先生再來,自己應該找個什麼理由讓他把藥茶喝下去?難不成需要讓自己再次陪他喝了?

    每次催吐也是很麻煩並且比較難受的一件事情,但如果說真的必須讓自己陪他喝下去,那他也忍了…

    阿賜心裏琢磨着這件事情進到了屋裏,時候不早了,他確實該讓二夫人早些休息了,只不過他需要再交代一些事情,等到名聲的郎中再來的時候,一定要把“戲”給演好!

    而蘇衍歌終於是出了那個巷子,走遠了些,心有餘悸的想拍拍胸口,肩膀上就有一記力量落了上來。

    蘇衍歌第一時間心理反應是難道是阿賜追的出了?

    不過心裏明白,現在自己一定不能慌,若是慌了反而就暴露出來自己心虛的這個事實,一定要裝得非常淡定,然後緩緩轉身,面帶微笑…

    一定要面帶微笑的問怎麼了。

    蘇衍歌心裏快速的盤算好應對的方法,於是面帶微笑的轉過身看向後面的人。

    只不過這一轉身看到的卻是陸之安的臉,他看到陸之安一臉關切的盯着自己,他的手依然搭在自己的肩膀,雖然收了些力氣,卻依然感受得到力量。

    “之,之安?”

    本來蘇衍歌還以爲是阿賜追上來了,所以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忍不住結結巴巴的試探問了一句。

    “阿彥,是我。”陸之安注意到她明顯放鬆下來的表情,於是肯定的點點頭回答道。

    果然,聽到這確定又熟悉的語氣素顏歌,嘆了口氣,終於是放下心了。

    陸之安在自己身邊,自己就莫名的會有安全感,心裏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阿彥,剛剛發生什麼了嗎?你怎麼待在那屋裏那麼久,我差一點就要進去尋你。”

    陸之安也是鬆了口氣,上前一步跟她並肩走着。

    “剛剛又診斷了一下夫人的脈象,而後阿賜公子說今日他做的有些不妥,要給我賠罪,一來二去就多說了兩句話。”

    蘇衍歌微微偏過頭看着他小聲解釋道:

    “阿賜公子說希望我往後的幾日每天都能去給二夫人看看身體的情況,並且找一下夫人失聲的原因…”

    不過他是話裏半真半假的意思,陸之安聽出來了,阿彥顯然是,有些話還沒有說,但是在這種場合不方便,那他到底是在顧及什麼?

    但陸之安聽出她的意思自然也不會這麼不識趣的,一定要現在問。

    回的客棧阿彥應該就能告訴自己,所以不急於這一時。

    “原來如此,那這兩日就要辛苦阿彥你多跑幾趟了,等到溫城的事情解決了,我一定要把你的事情上報給皇上,阿彥也應當得些賞賜,爲了此事盡心盡力。”

    陸之安順着她的話點點頭,前面說的似乎還比較普通,但後面一句話直接上蘇衍歌冷汗全冒了出來。

    讓皇上賞賜自己?那自己的身份豈不是會暴露了,那到時候從單純的隱瞞王爺變成了欺君…

    光是想想,蘇衍歌就覺得身上直出冷汗,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問皇上要賞賜,於是蘇衍歌連忙擺擺手:

    “不,不必了!

    我只是一介山野郎中,以我的身份是上不了檯面的,我也只是儘自己的一些綿薄之力和一些所學知識,若是能幫到王爺,那再好不過。

    況且這件事情牽扯頗多,我還是不要過度的拋頭露面比較好。

    而且,出力最多的還是各位大人和這衙門裏的人,我只不過是偶爾動動嘴,也並沒有出什麼力,又怎麼敢要賞賜呢?”

    蘇衍歌說的一本正經,並且推辭的十分乾脆,陸之安看着她略顯認真,又有些緊張的解釋,不由得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

    “阿彥怎的如此緊張?

    我反而覺得阿彥這次出力很大,做的也很多,若是能把二夫人的師生給醫治好,他再多說出些什麼線索來,對這個案子會有很大的幫助,阿彥這樣就是立了功又,怎麼樣推辭說自己什麼事情都沒做呢?

    這當地的衙門還有此次前來的黎大人,他們固然出力了,但是阿彥也絕對不是說當了一個閒人,阿彥出的力也是比較大的,這兩日的來回往返的奔跑,並且我看阿彥這兩日都沒怎麼好好休息,一心都是爲了這件事情,又何必推辭的這麼幹淨呢?我覺得阿彥若真得賞賜,那便是實至名歸,並且俺也是人才,我覺得推薦給皇上,也算是會對朝廷有用處。”

    聽他這意思不像是開玩笑,不過這話卻讓蘇衍歌心裏徹底的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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