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也是蘇衍歌的擔心之處,而對於她的這個觀點和想法,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按照他們如今的權力直接逮捕阿賜審問,也不失爲一種更省時省力的辦法。
可是如果遭到阿賜的反抗怎麼辦?他跟二夫人接觸這麼久,萬一用二夫人要挾,他們又該如何?
無論如何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二夫人是一個受害者,他們需要保護二夫人的安全,不能讓她再受到傷害。
況且二夫人一定知道更多的內情,還指望她開口說出一切的真相。
所以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輕舉妄動,按照蘇衍歌的方法去辦就好。
“彥公子,明天讓我同你一起去吧。”風褚九自然是不放心她跟兇手直接正面接觸的,所以上前一步提議。
“多謝將軍好意,不過彥某心中已有人選,這件事情我相信明天也會有一個進展,諸位便不要過多爲此憂心。”蘇衍歌自然是拒絕了風褚九,因爲她提前就跟陸之安說過,要帶江塵渡一起去,而且風褚九的身份恐怕阿賜早已知曉。
既然他知道了真實身份,那這個人就不能去了,他肯定會畏手畏腳。
其實帶江塵渡去也是有私心的,無論如何江塵都是祈天的太子,而現在種種線索展現出來,兇手跟祈天應該也有關係,但是對於他這個太子,是否知曉這件事情就不太好說了。
雖然從最開始表現出來的是對江塵渡的陌生,但既然他會僞裝成另一個人,那演技自然不能相信。
而且就算他知道了江塵渡的身份,那江塵渡也是祈天的人。
從某些角度來說,或許跟他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說不定還能向江塵渡求情放他一馬,這件事情還真是未知。
不知道江塵渡是否會鬆口,或者是視而不見。
但因爲江塵渡是祈天的人,多多少少能讓阿賜心裏覺得跟他是一條線的人吧。
蘇衍歌這邊低頭思考着,而另一邊謝青暨他們討論的聲音,也是引起她的注意。
“今日已經聯繫了我的人,讓他們儘快把這幾年關於溫府裏發生過的大小事宜,資料能找出來的全部拿出來。
這兩日我也去問過他們一些情況,據說這溫府的二夫人,這兩年來幾乎就沒怎麼出現過在外面了。
今日也派了人,去找之前送回家中的溫府下人,看看能不能從他們的嘴裏問出些什麼話來。
而且這二夫人這兩年幾乎沒出現在城中,屬實有些蹊蹺,她一直待在家裏,是爲何?
我讓他們着重調查,這幾年二夫人親自招進府裏的丫鬟下人,他們先前來自何處,有什麼樣的背景。”
謝青暨趁着空,看着陸之安說起這件事情來。
謝青暨剛來溫城的時候,就開始讓玄閣的人去調查溫家,如今蘇衍歌說出幾條線索以後,他也是再次吩咐他們去查溫府新晉的一些丫鬟下人。
可是溫家產業不小,溫大人爲官多年,家底殷實。
府裏的下人也比較多,雖說有跡可循,但是數量龐大也需要耗費不少的時間,而且都是些小人物,要想再次翻出來調查是個不小的工程。
所以謝青暨又把範圍縮小了些,由二夫人親自招進府裏的下人,調查他們的背景。
既然阿賞是二夫人的貼身丫鬟,並且目前推測她對二夫人忠心耿耿,那麼就應該是二夫人自己安排的,因爲這樣她才能信得過,並且她是不是與那丫鬟有什麼恩情在,所以纔會讓丫鬟如此死心塌地。
這麼一來範圍確實縮小了,許多也就更好查了些,相信這兩日就會有消息傳過來,也更方便他們思考。
“那這兩日就等你的消息了,陳捕快去鄰城調查柳月的事情,不知道如今進展如何。
但是其實我已經覺得這件事的結果,好像在目前發生的事上作用開始逐漸變小。”
陸之安聽完他說的一番話,點了點頭,接着又感慨了兩句。
他們推測出來兇手是阿賜僞裝的,那麼那死去的丫鬟一定是個替代,現在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
並且想確定下來身份,是想順勢找出兇手的線索,但是兇手現在已經出現了,這件事情作用就已經不大了。
無非能確定的就是柳月的父母一定是撒了謊的,至於他們爲什麼撒謊,應該是被兇手威脅,或者是被一些好處收買。
“那個,王爺,你們就先聊着,我去找江公子說事情,安排一下明日該做的事。”蘇衍歌聽個七七八八心裏有個大概,知道剩下的事有他們操心,就放心不少,於是找個理由離開。
而蘇衍歌也是迴應的點了下腦袋,又對着謝青暨他們示意了一下,便直接離開了。
看到蘇衍歌離去,風褚九也覺得跟他們呆在一起沒什麼好繼續聊的,不如把這件事情稟報給黎大人,看他會有何安排,畢竟這是皇上欽點的,這種事情必須也要讓大人知曉。
所以風褚九也就找了個理由離開了,看到在場的只剩下昔日的好哥們,謝青暨跟常風皆是鬆了口氣。
常風的眼神立刻就飄了幾分,語氣也是有些輕挑,湊近陸之安小聲問道:
“怎麼只不過幾個時辰沒見,你跟彥公子的進展就這麼大?”
“…”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並且知道他想的也沒錯,可是陸之安覺得,這件事情暫時不能說的太明確,萬一他們對阿彥說些什麼,讓他多想怎麼辦?
雖然陸之安自己並不怕這些好友的眼光,甚至他還挺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跟阿彥的關係。
但是阿彥雖說對自己也有些意思,可畢竟能看得出他還是有些糾結的,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緊了不是?萬一把這件事情告訴謝青暨他們,反而給了阿彥壓力。
所以陸之安也是勾了勾嘴角看着常風說了一句:
“該想不該想的你全想了,所以你猜的對還是不對,再自己多琢磨琢磨。”
他這話也沒承認,卻也沒拒絕常風想的就是錯誤的,但是因爲他並沒有親自承認,就算常風心裏懷疑,那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去問彥公子這件事。
所以也只能讓他心裏癢着卻沒有辦法。
謝青暨雖說也看出他們二人的關係,還有舉止有些親密,但也不好妄自下結論,之安,雖說跟他們這麼多年的好友,並且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大祕密,可是之安的心思,他們向來都有些猜不太透。
不過若之安真的有那種想法,他覺得自己居然也完全接受了他,並且還覺得只要他能開心就好。
不過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友情變了質?
謝青暨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試圖把這些奇怪的想法給甩開。
蘇衍歌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走了以後,他們居然讓話題跑偏了一些。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關於阿賜的事情,她需要趕快找到江塵渡,然後跟他說明這個情況,在說服他跟自己一起去,並且表達出自己想讓他做什麼。
幾個時辰前自己還跟江塵渡鬧了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自己賭氣。
可是自己一去見江塵渡,他就讓自己面對這種問題,雖然她已經明確表達過想法,可是江塵渡顯然是不買賬。
蘇衍歌自覺得自己做的問心無愧,可還是在敲門前有些心虛,猶豫了一下,手還未碰到房門,就聽到裏面傳出來一句:
“有什麼事直接進來說吧。”
看來他聽到有人走到門前的聲音了,於是蘇衍歌放下了手,推門進去了。
江塵渡此時正坐在房裏的桌案前,右手端着一盞茶,看起來頗爲悠閒。
看到是蘇衍歌推門進來的時候,眉頭輕輕皺了皺,又很快舒展開。
他似乎還是對蘇衍歌之前的行爲說話有些不滿,不過終究是沒說出半抱怨來,而是把目光移到別處,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彥公子怎麼又來了?”
“咳…”畢竟是有求於人,可蘇衍歌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啓齒,搜索了一下,終於是回答道:
“今日來呢,是有事想讓你幫我。”
“我就知道,彥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若不是有求於我,怎麼捨得踏進我的屋子裏來呢?”
江塵渡依舊未擡眼看她,眼睛落在手上的茶杯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變化,也聽不出喜怒。
聽到他如此說,蘇衍歌連忙賠了個笑臉,解釋說道:
“仍然是爲着二夫人的事情,第一次去見夫人的時候便是你跟我一起,而明日我想再去詢問他們一些事情,還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
“你才見過那什麼阿賜回來,你受的傷莫不是白受了,明日還要去以身犯險嗎?
他今日都已經懷疑你了,你還想問些什麼話,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江塵渡想到先前蘇衍歌跟自己說過的事情,心裏不由得擔憂起來,雖說語氣還有些傲嬌,但是言語間的關心卻是聽得出來。
“是阿賜讓我接下來幾日常去看二夫人的情況,所以這也不失爲一種很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