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衍歌幾乎是有一些落荒而逃的感覺,雖然她覺得自己說的沒錯,並且也並未覺得有什麼虧欠江塵渡的,自己也都是實話實說,沒有半點隱瞞,可這心裏就莫名的有些虛。
特別是江塵渡,每次一臉正經的看着自己,彷彿要看出一個什麼答案來的時候。讓她莫名有一種做錯事的感覺。
不過還好,還好自己內心足夠堅定,纔沒有被江塵渡左右了情緒。
而回到自己房間以後,蘇衍歌也是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把方纔的事情先拋之腦後,走到牀前翻找着自己的包袱,在考慮明日可否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
無論如何自己身上也一定要帶一兩件防身的物件,不然到時候情況就會太被動了,自己就更沒有勝算了。
出其不意,說不定還能讓自己脫身。
可就在翻找東西的時候,再次看到落在手邊的那個錦囊,將那錦囊拿在手上,湊到眼前,蘇衍歌看着那錦囊有些出神。
之前是着急沒有打開,現在也算是有了空,那是否要拆開看一眼呢?
可是雲音谷主當時說,要在自己十分難以選擇的時候,纔可以打開這個錦囊。
之前那個時候對於自己來說確實是到了一個難以抉擇的地步,可是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自己心裏也有了一些打算和想法,也不是特別糾結這件事情了。
那這個錦囊若是現在打開,會不會就沒有了效果,或者是就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把那錦囊拿在手上翻看了兩下,蘇衍歌心裏糾結着這件事情。
如果說自己不好奇那纔是假的,怎麼可能不好奇有一個這麼神奇的東西在手裏,不論真假,總是想打開看一看。
先前因爲總是被各種事情耽誤一時間就忘了這事,可現在自己心裏是一直惦記着這錦囊的事情,總是想打開來看看到底有什麼東西。
但是每次想拆開的時候就會想起谷主的話,於是又控制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手,有強行掐滅了自己的想法。
算了,這錦囊不看也罷。
蘇衍歌在心裏告誡自己兩句,終於是下了決心,按下了自己的想法,把那錦囊再次塞回在了包袱裏,看起來像是不再提起一般。
蘇衍歌左看右看,又仔細檢查了一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的東西,發現自己差不多準備齊全以後這才放下心了些,簡單的梳洗一下,也不再浪費時間,上牀睡覺去了。
她需要養好精神,才能爲明天做一些抗爭。
躺在牀上儘量放空了自己的想法,慢慢的倒也是有了睏意。
而另一邊陸之安他們把馬匹安排好以後,也都上了樓,只不過就在陸之安踏進門以後想着跟謝青暨道別的時候,謝青暨突然一個跨步也跟到進了他的房間裏,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幫他把房門給關上了。
“青暨…你,還有事?”陸之安想來他如此作,應該是有話沒跟自己說完。
不過這個動靜實在是有些奇怪,有什麼話剛纔不能說嗎?難道是什麼比較隱蔽的話…?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謝青暨說這話不像是作假,看起來也比較隨意。
不過既然是能讓他提起來的事,那應該就是陸之安也知道的一件事情。
莫不是對之前的一些案情有了進展?
陸之安沒有回答他,眼神卻是緊盯着他的舉動,似乎是想聽他繼續講下去。
“我要說的這件事,牽扯到的人,是前不久我們纔剛剛接觸過的。”謝青暨依舊是沒有直接告訴他自己要說的是什麼,而是又用了一種想讓他猜的語氣來說道。
“我們前不久剛剛接觸過的事情嗎?”陸之安聽到他突然這麼問,雖然不太理解,卻還是搜索了一圈以後給了一個答案:
“你說的莫不是前些日子,我們纔打過交道的段家?”
上一次牽扯的事情太多了,而那段家老爺除了對自己充滿仇恨的跟自己對視了一會,目前來說倒還真的未見到他有什麼小動作,或者是有什麼出去的軌跡。
“有關出事的卻不是大家,而是之前的那個葉家。”謝青暨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太好的內容,所以敘述起來就慢了幾分,
“葉家?”陸之安一下就反應過來他說到的事情,是跟誰家有關。
“對,就是我們之前接觸的那個葉家。”謝青暨知道他想起來了,便給了肯定。
“葉家出了什麼事?”聽謝青暨這個語氣,陸之安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必然是一些什麼不好的消息,否則青暨也不會這麼猶猶豫豫的。
說葉家的老爺和他的夫人全部都離奇死亡了。”
謝青暨話裏的語氣,有些聽不太真切,不知道他到底是可惜還是怎樣,不過陸之安心裏有數。
不過這葉家出事了…
“離奇死亡,什麼叫離奇死亡?沒有可以具體化的描述嗎?”陸之安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驚訝的。
“具體是怎麼死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知道他們的死相都十分慘烈,像是掙扎過,又受過什麼虐待一般。”謝青暨收了收自己的表情,略有些無奈。
“然後呢,葉家出事了就是出了這件事情?”只聽到了葉老爺和葉夫人的情況,還未聽到他府中那兩個女兒如今是如何處置的。
葉老爺他們的肯定跟那個段家脫不了關係,應該是暗中報復,而段家在鹽城的人脈關係也不少,就算真的是他們如何了,葉家一個小世家,沒有一點辦法,段家人他們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解決的事情。
所以就算有人親眼看見,他們是被段老爺滅了口的,也無人敢提,無人敢說吧。
所以。葉老爺跟葉夫人他們被定義成離奇死亡,看起來不合理卻又非常合理。
不過好像只說到他們死了,那他剩下的兩個女兒呢?如今是個什麼情況?
“說起來,葉家的兩位小姐,並沒有跟她們的父母一樣,有同樣的死亡遭遇,不過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們二人如今在鹽城的一個花樓裏,看來是那段家的人要活活折磨死她們兩個人。”謝青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眉頭微微皺皺,似乎覺得這種行爲有些過分了。
花樓,便是青樓。
讓兩個未經世事的小姑娘去青樓裏,目的不言而喻。
本意便是要玷污她們二人,年少的小姑娘能懂些什麼?
雖說葉家。底蘊並不如那些大世家,但她們從小也是受過教育的,心裏自然是有廉恥的…
把她們送到青樓裏,完全就是直白的侮辱,恐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種行爲確實有些過分了,要從心理上將她們打垮,這段老爺果然是好狠的心,打擊報復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陸之安的臉色也是沉了幾分,看起來不太好,他從謝青暨的三言兩語裏便可以分析出來,謝青暨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雖說陸之安安也聽過葉櫻嵐的敘述,知道她那個大姐姐…有些囂張跋扈並且對她不好。
她的大姐姐小小年紀有些口無遮攔,並且嫉妒心極強,可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
哪怕之前再可惡,心智上也是幼稚的。
並且還有一個…並沒有什麼壞心眼,並且不願意跟母親和大姐就同流合污,打壓葉櫻嵐的…葉淼。
陸之安知道,阿彥的心裏最起碼對葉淼是抱有一些好感的,知道她的心地並不壞…
微微沉思了一下,陸之安擡眼看着謝青暨說道:
“想個辦法將她們二人的青樓裏帶出來,無論如何這也是阿彥努力過的結果,若真的是被毀的一無所有…也是十分痛心的一件事。”
“把她們帶出來以後呢?應該怎樣安排?畢竟是兩個姑娘不太好安排去處…
她們二人應該也沒喫過什麼苦,從小也算是養尊處優,稍微苦些的活計她們應該做不了。
可是也沒有什麼能讓她們繼續當小姐,享清福的地方啊。”
謝青暨雖然也同意陸之安的說法,幫助她們,可是怎麼安排她們的去處,也成了一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先把人帶出來吧,然後找一個遠些的地方,提前說好,只要能喫苦,便把她們帶出來。”
陸之安也沒想好應該怎麼安排,他們二人的去處才比較合理。
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把他們二人帶出來,這纔是當務之急,讓他們繼續留在花樓裏,根本不是一個穩妥的辦法,繼續留在花樓裏危險就多一分,誰知道那裏面的人會不會疼惜他們,顯然去花樓裏的人根本不會考慮這一點,兩個小姑娘在裏面能受到什麼好的待遇?
所以哪怕現在根本沒想好,應該怎麼安排她們二人,也斷不能讓她們兩個再繼續留在那裏面。
不過醜話說在前面,只要她們同意自己的提議便把人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