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三人相識一眼,竟然是不約而同的起身。
出了房門,站在扶手旁向那聲源處看去。
下面有一桌的食客已經亂作一團,掌櫃和小二也在旁邊,不知道在彎腰和一個少年說些什麼,旁邊還有一個公子似乎是在查看食客。
蘇衍歌仔細看了一眼,卻瞧出那說話的少年正是墨辰,墨辰似乎黑着臉,另一位公子自然是常風。
“墨辰?常風?”一旁的陸之安顯然也是看出來了,不禁疑惑了一下。
“還是下去看一眼吧。”謝青暨也是開口提議。
陸之安點了點頭,蘇衍歌沒什麼意見,本來也是因爲剛剛在房間裏太尷尬了,不然也不會出來吧。
下面站着的是墨辰,怎麼說是認識,若是不認識的人,蘇衍歌一般是不願多管閒事。
三人下了樓,多虧周圍看熱鬧的居多,圍着的人不多,毫不費力就到了跟前。
“墨辰…怎麼回事?”陸之安走到墨辰旁邊,輕聲問到。
“公子,這是家黑店,謀財害命。”墨辰見自家王爺來了,彷彿有了底氣,氣憤的說道。
三人這才注意到,桌邊趴着一位婦人,正捂着胸口,時不時的嘔吐着什麼,地上已有一些吐出的污穢,氣味難聞,周圍的人都捂住了口鼻。
陸之安和謝公子看見也是皺了皺眉,不過蘇衍歌倒是顯得有些見怪不怪。
“好像是…中毒?”常風查看完了情況,也是走過來說了一句。
“哎呦…幾位公子”年過半百的掌櫃,一聽這話立馬急了,連忙行禮解釋道
“我們這都是多少年的老店了,這種事怎麼可能做?況且我們與這夫人無冤無仇…”
“那怎麼偏偏就成了這樣?”墨辰覺得掌櫃在狡辯
“我方纔看的清楚,這菜端來這夫人就嚐了兩口,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那…那或許是吃了什麼…不和胃口的東西?”掌櫃頭上不由得出些冷汗,只覺得百口莫辯,這店自己接手管理不過一週,就出了這事…
“你們想害我妻子!!黑心店!賠錢!”一旁應該是這夫人的丈夫,也是顯得氣憤不已,指着掌櫃狠狠的說。
陸之安皺了皺眉,心裏卻有些看不慣這男人的作爲,自己妻子已經不舒服的嘔吐,不照顧,第一時間只想着要錢。
蘇衍歌也是注意到了,不過也不想指責,免得惹火燒身,而是端了杯茶水走到那夫人面前。
“夫人…喝口水漱漱口吧。”也不管旁邊就是污穢,蘇衍歌毫不避諱的半蹲在婦人面前,把水遞給她。
“…”婦人接過水,漱了口,胃裏的東西也吐了個差不多,看來好些,有氣無力的擡頭對着蘇衍歌說了聲謝謝。
“夫人,在下略懂一些醫術,可否讓我給你把脈?”蘇衍歌見她好了些,但臉色依舊蒼白,想給她看看。
“有勞公子了。”那婦人應當是難受至極,虛弱的說着。
“冒犯了”蘇衍歌與那婦人平坐,示意她把左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一手搭上去給她查看脈象。
“…”陸之安站在蘇衍歌面前,手裏的摺扇橫着頂在那男人肩膀上,擋了他的動作,眉頭緊鎖,有些慍怒開口
“再動一步試試?”
那男人不知怎地,吞了吞唾沫,似乎被嚇到了,卻也是安靜了下來,似乎有些緊張。
這邊蘇衍歌一邊看着脈,一邊觀察着婦人。
“夫人…你近日可是不舒服?”
“公子所言不假,確實。”婦人聽到這話,並未否認,想了一下開口道
“這些天一直咳嗽不止,偶而有些晚上睡不着覺,流汗也多,所以看了郎中,吃了些湯藥,這兩天漸輕了,大夫跟我說,再喝些單一的研磨的藥,調理幾日便可。”
蘇衍歌聽她說完,眼神也瞟到她的左手指縫裏似乎…確實是有些紅色粉末,湊近用鼻子聞了一下。
根據多年的經驗,應該是五味子的味道,這婦人顯然是把它研沫沖服。
“可有要緊?”
婦人見他動作,有些緊張的看着他:
“我…我先吃了些藥,纔跟着我夫君來喫飯。”
“夫人,莫要擔心。”蘇衍歌抱以微笑安慰道,又擡頭對站在一旁的店小二問道
“這位小哥,我可否問一下,剛剛你端來的是什麼菜?”
“回公子,就是你手邊的那盤炒豆乾。”店小二也並未猶豫,立馬指着桌上的一道菜,給了答案。
豆乾?蘇衍歌覺得不對,有些疑惑,隨即眼神在桌上掃視一週
“夫人,這是什麼粥?”
蘇衍歌看着婦人面前的空碗,有些嚴肅的問道
“夫人又喝了多少?”
“我平日裏就愛喝這店裏的山楂酸角粥,有些貪嘴,剛剛已經喝了一碗。”
婦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而後又是不解的眼神看向蘇衍歌解釋道
“平日裏也沒什麼喜歡喫的,就貪嘴這裏的粥…”
“你丈夫可知你平時吃了藥?”
蘇衍歌也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嗯…前些日子我吃藥的時候,同他說過。”婦人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蘇衍歌突然像是明白過來,不由得來氣,站起身走到那男人面前,冷漠的說道
“你自己說?還是我幫你說?”
那男人心裏咯噔一下,但是看見面前這小公子也不過十五六歲,能懂些什麼?莫不是詐自己一下?
想了想,覺得他應該在詐自己,於是癟了癟嘴說道
“這位公子,你再說什麼?我妻子就是吃了店裏的東西變成了這樣,你們不幫我們,還來質問我?”
蘇衍歌見他這副嘴臉,恨不能上去一腳把他踹地上,但是看了看旁邊的婦人,看着他們,有些擔憂的神情,忍了忍,開口說道
“死不承認?那我就來幫你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