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
餘星星感覺自己睡了有半小時吧,他聽到了芳姐的聲音。
方遠芳也進來了,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一定是回到了她家。
“哦,啊。”餘星星剛纔都已經自愈完成,早已無大礙。
此時看到方遠芳這麼關切地看着他,忍不住又呻吟起來,感覺剛纔那些疼痛還在似的。
方遠芳走到他身旁,蹲下來,摸着他的頭。
“哎呀,有點熱。”她的手冰涼冰涼的,怎麼這麼冰?
不會是剛纔嚇得吧?
方遠芳俯下身體看着他,一臉的關心。
正當他還在怔神的時候,方遠芳突然撲到了他身上,柔軟的身體,他閉上了眼睛。
方遠芳趴在他身上,臉突然變得通紅。
她趕快爬起來,用力揮着手,把她身後的那隻雞給趕跑,還踢了那雞兩腳。
然後,她轉過來,仍然關切地問:“剛纔那人爲什麼要揍你?而且是往死裏揍?又做了什麼壞事嗎?”
“那人是章魚他叔。”餘星星無奈地說道。
“這麼快就來報應了?”方遠芳知道他們把章魚打廢了。
“你說他這以大欺小,依老欺幼算什麼本事?”餘星星想到這裏,氣憤地坐起來。
“你對章魚究竟做了什麼?”方遠芳還是很好奇。
於是餘星星把拉煉庫裏的經歷說了一遍,末了,他說:“章魚想害我,他把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吃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句話和他們周圍的環境倒是很應景。
“他叔明顯是想給他出口氣。”方遠芳想到這一點,遠遠沒有想到還有更重要的部分。
“芳姐,剛纔謝謝你,要不然我可能就掛了。”餘星星誠懇地道着謝。
“你別急,我讓父親去警告一下他們,香草集團的珍珠美白液還想不想賣了?”
方遠芳的父親方振,在科技界相當有權威,早就是各大廠商首席顧問和諮詢師,他的一句話,可能讓某個暢銷的產品,直接滯銷;或者反之。
很多大集團,都拿他們當牌子,絕對不會想去得罪他們,巴結都來不及呢。
章魚家族的香草集團,產品直接面對消費者,這些專家的話語權還是非常受重視的。
而且方振自己也有公司,從事顧問諮詢方面,各個機構裏都有要人支持。
餘星星點點頭,他現在還需要庇護,要是可以的話,一直呆在這個小口袋裏也不錯。
方遠芳把他拉起來:“走吧,現在在我家,喫完飯我再把你送回去。”
“還是不吃了,你看我這個樣子,方伯伯和伯母見到,又要盤問一番了。”
看來,以前是沒有少盤問過。
“讓我爸看看,更能加深印象,要不我說了,他們可能也不信。”方遠芳堅持着。
餘星星想,早知道這樣,那就不應該那麼快把自己恢復,原來的樣子更慘。
“要不,你再揍我幾下,效果會更逼真點。”餘星星湊上來。
方遠芳給了餘星星一拳,把他推得老遠。
看到這個狀態,方遠芳以爲他真的受傷,又趕忙過來關切地看着他:“你傷得這麼重?是不是傷到內臟了?我剛纔沒有用力。”
“哎呦!”餘星星又躺下來,方遠芳剛纔那下,確實碰到了他剛癒合的傷口,有點痛,但是絕對沒有這麼誇張。
方遠芳又俯下身來看他,他真希望那些雞再臨門一腳比較好。
“要不我給你治治。”說着,方遠芳向餘星星發了一記“澤膏”,黃金品質,餘星星舒服地哼了一聲。
突然方遠芳意識到了什麼:“不行,不能把你治得完好無損,要不就沒有說服力了。起來!”
說着,就把他拉起來,給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後……緊緊地環抱住了他。
餘星星身體一僵,一股桂花的淡淡清香傳入鼻孔,他靜靜地站着,感受着,又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方遠芳放開他,眼睛紅紅的,看了餘星星一眼,然後出去了。
她穿好外套,走到街上,在一個小角落裏把餘星星放出來,然後帶着他回家。
方振是一位敦實的戴着眼鏡的斯文教授,方母是一位很有氣質的綰着髮髻的精緻主婦,原先她曾經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主播。
他們家住在餘星星家不遠的另外一個小區,也是兩層疊墅。
見到方遠芳帶着餘星星進來,方振和方母吃了一驚;好久沒見的餘星星上門了。
但是,這孩子怎麼了?
只見餘星星一身衣服被扯得到處是洞,手裏還抱着一個滿是洞的斗篷,感覺是街上收破爛的。
雖然現在衣服上有洞是潮流,胳膊上是洞,膝蓋上是洞,褲腿是洞,甚至屁股上也有洞。
但是這麼多洞加上灰頭土臉,那就不是流行,而像是流浪的了。
“星星,這是怎麼了?”方振教授還是很關心他。
他爸餘俊走的時候,特意把餘星星託付給他,一想到餘星星的父母,他就一陣唏噓。
本來是想讓餘星星搬到他家裏一起住,但是餘星星不肯,說他已經大了,可以一人住。
餘星星本人也很知書達理,深得他喜歡,方振一直把他作爲乾兒子看。
現在餘星星這個樣子,明擺着就是被人欺負了。
“方伯伯,方伯母。”餘星星向他們打着招呼。
“星星,來,快進來。”方母趕忙把他們都讓進屋。
“芳芳,你怎麼不照看一下星星?”方振又責怪女兒。
方遠芳看了一眼比她高大半個頭的餘星星,現在是誰照看誰,真說不準。
“那個,爸,這還用我說嗎?星星被人欺負了,而且差點連命都沒了。我也無能爲力啊。”
“有這麼嚴重?”方振不禁皺起眉來。
“是的,幸虧我在路上看到,把他救下來。下次說不定我沒看到,他就很危險了;或者我看到了,也扛不住的。”
方振一聽影響到女兒了,他馬上問道:“是誰這麼膽大妄爲?法制社會豈能容他們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