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撫平不了它內心的創傷。

    都走了之後。

    就只剩下了星霧和帝燼天。

    茅屋的鎖,三眼葬鴉有鑰匙,臨走之前,留給了她。

    星霧打開門,看到屋裏陳設極爲簡單,一張牀,一張桌子,牆壁上有一副畫像——女毒尊的畫像,擺着貢品,左右兩邊兩盞不滅長明燈,中央一個香爐,還燃着檀香。

    星霧==

    她這是被當成死人祭拜呢。

    感覺,稍微有點微妙啊。

    她就算飛昇失敗,但是魄散是個神算子,又豈會算不出來她還有一線生機?魄散甚至還跟人形師說了,算到她已經轉世重生,怎麼的還在這裏擺香祭拜?

    帝燼天盯着畫像看了很久,道:“這十年裏,魄散師兄肯定懷着對師父的愧疚,一直無法釋懷,寧可在這茅屋裏過清貧的日子,守着師父的畫像祭拜,也不肯入宮享繁華。”

    星霧有些無奈:“我又沒怪他,算錯了卦象,也無法改變天註定的事。毒神谷命中有此一劫,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夠左右的,算卦是一回事,誰又能逆天而行?”

    帝燼天道:“師父你大度,可魄散師兄並不這麼覺得吧。”他又盯着畫像看了一會兒,“這幅畫畫得真不錯。”

    背景是一座青山。

    而女毒尊則一襲紅衣,梳着高髻,兩側垂着碎髮,姿容絕世地回眸,眼神溫柔極了,卻又沉穩深似海,宛如謫仙一般出塵的氣質,那是絕了。是那樣美,又那樣高貴,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臣服,忍不住心折。

    帝燼天看到了畫像的落款處——御筆丹青,四個古字,蒼勁有風骨。

    “原來是丹青師兄的佳作,筆力非凡,不愧是天下第一的畫師,這幅畫盯得久了,就會情不自禁地進入畫中的意境,畫意和劍意一樣,都是決定高手才能領悟的。”

    “丹青的畫啊。”

    星霧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御筆丹青的落款處,纖纖玉指輕撫了上去。

    好懷念。

    丹青,你還活着麼?

    還好麼?

    魂歸說,當時你爲了掩護他,不得不挺身而出,被抓起來了。希望你能吉人天相,不要出事纔好。

    肚子餓了,傳來一陣咕嚕聲。

    帝燼天勾脣道:“前面不遠處有條街,我去買點喫的帶回來,師父等我。”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星霧點頭。

    繼續看畫兒。

    一邊看,一邊喃喃着:“丹青最喜歡畫畫,給我畫過不少呢。真希望他也沒事,不管在什麼地方,一定要好好活着。”

    窗外。

    月上枝頭。

    星子閃爍。

    是個無風無雲的清朗夜晚。

    一個衣着華麗,穿着紫金長裙,繡着飛鳳的宮裝女子,從一輛馬車裏走了出來,目光看向魄散茅草屋的方向,目光裏有着一股癡意。此女,正是聖雷國皇后楚雅,聖君衡的親生母親。

    楚雅也算是個美人胚子,保養的不錯,雖然三四十了,但是看上去也就二十八九的樣子。她的指甲留得很長,塗着亮金色,她體態豐腴,並不胖,反而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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