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非常懂得避嫌,捂住了眼睛不說,還從星霧的懷裏跳了出來。

    跑一邊兒去了,不想打擾這對情侶。

    白白跑出了瓊華殿。

    走到門口,正好跟阿楚迎面碰了個正着。

    阿楚臉色鐵青,死死地盯着帝燼天和星霧親密的姿態,兩個人靠的很近,馬上就要親到一起去了。

    白白頓時尷尬了:“主……”

    阿楚厲聲道:“閉嘴!”

    白白乖巧地低下了頭,用喵爪子,捂住了嘴。

    是了。

    它是楚人皇的寵物,在父神和女毒尊面前,是不能暴露這一重身份的。

    阿楚看到,帝燼天最終沒能親到星霧,星霧略顯羞澀地把他給推開了,還嬌嗔地錘了帝燼天一拳,說院子裏還有別人在。

    阿楚想殺人的心,才稍微好過了一點。

    他知道他們是戀人,難免會做一些親密的舉動,但是知道和親眼看到,完全是兩回事,造成的心理衝擊、視覺衝擊是完全不同的。

    “哼。”

    阿楚一聲冷哼,轉頭走遠。

    白白就悄悄跟在他身後。

    一人一貓,走到了御花園,在一個幽靜的亭子裏坐下了。

    “以後,你就跟在她身邊,有什麼消息,立刻彙報給我。”阿楚沉聲吩咐着。

    “主人是要人家做間諜麼?”白白昂起頭,碧綠的瞳子裏,劃過爲難之色,“可孃親對我很好,窩……”窩這麼做的話,會覺得內心有愧,對不起她。

    阿楚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我是你的主人,莫非你要違抗我?”

    白白委屈地彎下了嘴角,耷拉着腦袋:“……是。”

    寵物是不能違逆主人的。

    她的靈魂裏,有主人留下的烙印。

    只要主人一個意念使然,都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靈魂破裂都是輕的。

    “不過——”

    白白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道,“只是傳遞消息吧,窩不想做任何傷害孃親的事。”

    阿楚挑眉:“那自然。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

    他很愛她。

    愛到發瘋。

    白白立刻高興了,重新打起了精神:“那可太好了。因爲主人您十年前殺了她,還滅了她滿門……”

    “那是意外。”阿楚打斷了小白貓的話,否認道,“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早就發誓,再也不會做傷害她的事。誰害她,我就要誰死!”

    白白到底是單純,完全相信了,也放寬了心。

    她還以爲,十年前主人那樣大動干戈,是十分憎恨女毒尊,迫切地想要置人於死地呢。

    是她誤解了主人。

    阿楚又道:“她和帝燼天,不應該在一起。”

    白白困惑道:“爲什麼啊,看得出來,父神很愛她。”

    愛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父神看星霧的眼神,是那樣的熾熱,那樣的真摯,那樣的專注,她雖是第一次見父神,但是絕不會判斷錯。

    阿楚問道:“你喜歡她麼?”

    “當然喜歡孃親。”白白毫不猶豫地答道。

    “她只是個人類,而帝燼天是魔族,是黑魔王。人和魔怎麼能在一起呢?”阿楚如是勸說道,“古籍中記載,黑魔王會掠奪走所有活物的生命力,一觸碰到人類,人類就會變成枯骨,就算是觸碰到草木,草木也會變成灰燼。”

    “可……”

    “你現在看帝燼天是正常的,沒有傷害到星霧,那是因爲他黑魔王的力量還沒完全覺醒。若是徹底覺醒了,他們若仍然在一起,星霧會死的。”阿楚的聲音沉了下來。

    “父神也太可憐了,都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白白感到很悲傷。

    阿楚的眼底劃過一抹得逞之色,繼續道:“所以說,星霧只有和我在一起,纔會幸福。白白你得幫着我,懂麼?”

    白白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兒不夠用的,竟然覺得主人說得很有道理。

    “嗯嗯。”

    小白貓聽話地點了點頭。

    阿楚滿意了:“好了,你去吧,記得我說的話。平日裏在瓊華殿見到我,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便好。”

    “嗯喵~”

    白白喵嗚了一聲,邁着輕盈的貓步,離開了御花園,又回瓊華殿去了。

    至於阿楚。

    他依然坐在亭子裏,開始了下一步計劃。

    。。。

    太子東宮。

    自從遊雲祕境試煉結束之後,太子妃那七七就幽居深宮,一蹶不振。

    那七七中了星霧的毒,體內星辰之力被抽乾,此刻跟個廢人也差不多。

    “庸醫,一羣庸醫!”

    那七七對着前來給自己診脈的老御醫破口大罵,“吃了你開的藥好幾天了,星辰之力一點恢復的跡象也沒有,修爲也是最低級,要你們何用?”

    “太子妃殿下恕罪!”

    爲首的一個老御醫誠惶誠恐地跪下,作揖求饒,“是老臣醫術有限,您這是中毒了,毒性太過厲害,老臣調製的解藥根本起不到作用,老臣甘願受罰。”

    老御醫身後的兩個年輕御醫,也跟着跪下磕頭。

    這可把那七七給氣壞了,一張臉都氣歪了,伸出手,指着老御醫的鼻子,聲音都變了調調:“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狠狠地打!”

    老御醫面如土色。

    年輕御醫嚇壞了:“太子妃殿下饒命,您打我吧,不要打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身子骨脆弱,根本經不起五十板子啊!微臣願意替師父受罰!”

    “少來,你們兩個也跑不了,每人五十板子,全部拖出去!”

    不一會兒。

    東宮之內,就響起了打板子的聲音,還有老御醫的慘叫聲,以及年輕御醫的哀嚎。

    東宮的奴僕們,都心驚膽戰。

    素日裏,他們的太子妃可不是這樣的啊,自從祕境試煉回來之後,往日那個極爲溫柔和善的太子妃彷彿變了一個人,變得手段狠厲無比,喜怒無常,還總愛遷怒、毆打下屬和奴僕,搞得現在東宮上下人人自危,唯恐豎着進去的,橫着就被擡了出來。

    一刻鐘之後,老御醫被活活打死,屍體擡了出去。

    兩個年輕御醫也被打得半死不活,渾身是血的離開。

    東宮內瀰漫着血腥味兒。

    空氣安靜的可怕。

    那七七似乎還覺得不解氣,在房間內一陣發狂,砸碎了梳妝鏡,摔破了很多花瓶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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