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一刺。

    浩蕩無匹的劍氣,撕裂虛空,斬碎寰宇,在半空中凝成了一道十多米長的劍氣虛影。

    “轟”

    直接刺向拂衣。

    前一刻,還耀武揚威的拂衣,瞬間變色,瞳孔內劃過恐慌之色,下意識地施展功法,用星辰之力,在胸前凝成了一道土壁盾。

    只可惜。

    毫無用處。

    瞬間被穿透,土壁盾破碎成了齏粉,劍氣也穿透了拂衣的胸膛,暈開了一朵朵鮮豔的紅玫瑰。

    這次的真傷,可比時念身上的還要嚴重。

    五耀境的劍氣,完全不是他的軀體,所能夠承受的。

    拂衣身子顫巍巍地哆嗦了兩下,大口大口吐着鮮血,痛苦地一張俊美的臉蛋都扭曲了起來,面容模糊:“你……你……敢……我可是……大光明……”

    大光明宮的宮字,還沒說出來。

    帝燼天眼神一沉,再度刺了一劍過去。

    直接在拂衣的胸口,留下一個巨大的十字洞穿傷,胸膛被切開,鮮血狂涌出,甚至還有內臟肺腑直接流了出來,怎一個慘字了得。

    帝燼天面容越發陰鷙:“你不該提大光明宮。”

    那可不是你的依仗。

    而是你的催命符。

    “拂衣!!!”

    躺在石階上的時念,看到丈夫就這麼慘死,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可惜。

    縱然再怎麼痛哭,在帝燼天這個絕對力量面前,已經重傷的時念,也沒有任何反殺的可能性。

    本來還想指望一下那依依。

    時念一轉頭,眼角的餘光掃到,那依依還在跟星霧的那個毒王,打得不可開交、不相上下,根本分不出精力來顧念自己,更遑論來救自己了。

    輕敵了。

    這一次任務失敗,恐怕要折損在這兒。

    不對——

    時念忽然想起了什麼,得意得笑了:“你就算殺了我們夫妻倆,也救不回星霧的命,她中了三日斃,已經病危,就算我們不動手,她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呵。

    失去摯愛的痛苦,可不能我一個人獨享。

    你也好好嘗一嘗吧。

    時念看得出來,這個俊美仿若天神下凡一樣的冰山恐怖男子,他十分愛屋裏面那個星霧,否則,也不會如此發瘋發狂。

    帝燼天的瞳孔,瞬間失去了焦距。

    很顯然。

    是被刺激到了。

    他緩緩地舉起手中的劍,對準了已經沒有絲毫戰鬥力的時念,握劍的手背上,青筋暴突而起,隱隱顫抖。體內的恨意和絕望,洶涌地幾乎要爆炸出來。

    時念欣賞着他的痛苦,仰頭狂笑。

    兩個傷心人,瘋狂地互相刺激,互相傷害。

    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道輕飄飄,聲線頗爲溫柔的聲音,從房門內傳了出來:“誰說我活不過今晚,誰又在咒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瞎麼。”

    帝燼天愣住。

    整個人彷彿被雷劈中了一樣。

    連心跳都暫停了。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他以爲自己,是幻聽了。

    可那個仿若天籟一樣的聲音,並沒有停止,還在繼續——

    “我若不裝成中毒病危的模樣,能把你們兩個大光明宮弟子給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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