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眼葬鴉眨了眨金豆子小眼睛;“他啊,好的很,身體倍兒棒。還是魂歸小老弟你瞭解他,他就是喜歡到處招搖撞騙,死性不改。”
魂歸的臉上,浮現出笑容。
眼神悵惘,極爲懷念。
“那就好。”
知道魄散安好,還跟過去一樣活得沒心沒肺,他就放心了。
“好什麼好啊,魂歸小老弟你先把劍給放下,你這是指着誰呢。”三眼葬鴉又是焦急,又是嘆氣的,“人形師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早就認出魂歸了對不對,你故意戲耍他呢,你這個坑貨。”
人形師:“我哪有。”
還在裝無辜。
三眼葬鴉跳將起來,直接踩到了人形師的腦袋上,對着他的頭髮就是一頓薅:“你鴉爺我這暴脾氣!裝!讓你裝!繼續裝!!”
“別別別,我的頭髮。”
人形師趕忙求饒,“我都一把年紀了,頭髮本就不多,你這再給我薅沒了,我還要不要當帥哥了。”
三眼葬鴉衝着人形師啐了一口:“我噴你一臉口水啊,爲老不尊,就知道戲耍小師弟,虧我主人十年前千辛萬苦把你從楚人皇手裏救出來!”
人形師o(╯□╰)o
魂歸也愣在當場:“什麼……楚人皇手裏救出來?他到底是誰?”
三眼葬鴉無奈了:“他是你師兄啊!老師兄一枚了,是祖師奶奶最早收的一批弟子之一了,跟在祖師奶奶身邊,八十多年。比魂歸小老弟你入門要早八十年。”
人形師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然後,不動聲色地把那隻專門用來刺激魂歸的紙舞娃娃,給收入了袖子裏。
“你別藏啊!你要不要臉!心虛麼?”
三眼葬鴉到底似乎有三隻眼睛,眼睛賊尖,發現不對勁,立刻制止。
飛到了人形師寬大的袖子裏,把那隻仿照着紙舞外貌作出來的迷你娃娃給叼了出來,“你看看你,欺負小師弟就算了,還專門往人家心窩子裏扎針,真真是老不修,爲老不尊,啊呸!”
人形師被罵的灰頭土臉,臉上的笑容越發尷尬。
咧到耳後根的笑,也逐漸收斂了許多,面容也不詭異了。
魂歸依然是懵逼的。
站在原地。
看了看人形師,看了看三眼葬鴉,看了看紙舞娃娃,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被耍了……
還不能生氣……因爲是前輩師兄……害!
“我從三十年前,就奉師父之命,潛伏在楚人皇身邊,也獲得了一些楚氏皇族的信任,委以重任。”人形師不裝了,開始攤牌了,“我潛伏了二十年之久,爲毒神谷獲得了不少有用的情報,一直都沒有被發現。後來,師父出事了,飛昇失敗,毒神谷被屠戮滅門,我纔不得不逃……還要多虧了魄散九死一生的一卦,指明瞭方向,才順利逃出來。”
魂歸定定看着人形師。
魂歸心情很複雜。
說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高興的是,師父門下又一名弟子迴歸了,生氣的是,這個人形師師兄好像有點兒惡劣。
“你怎麼會進入遊雲祕境?這不是年輕弟子才能進來的?”
“魄散擔心他徒弟,也就是聖雷太子,就讓我假裝年輕人,潛伏進來,保護他徒弟的安全。”人形師答道。
“他自己怎麼不來?”魂歸→_→
“他懶。”人形師→_→
四目相對。
達成了某種共識。
之前的不愉快,在這種共識之下,瞬間消散了。
“是師兄不對。”人形師把紙舞的娃娃,塞到了魂歸的手裏,“這個,送你了,沒事兒看看,還能懷念一下。”
紙舞的事,人形師是知道的。
甚至於,紙舞死亡的時候,他也是在場的。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是潛伏者,潛伏在楚人皇帶來的部隊裏頭。
魂歸接過娃娃,頂着那無數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容顏,莫名地,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就當是師兄送你的見面禮了。”
“這禮送的可真好,往人心窩子上扎刀的禮物。”三眼葬鴉不遺餘力地吐槽。
“師兄是直男。”
“謝謝,請不要侮辱直男。”
“……”
人形師忽然懂了星霧的感受,爲何當初一定要把這隻葬鴉給毒啞。
第四天清晨。
魂歸和人形師找來了。
而星霧,也已經徹底煉化了天幽毒蛤的毒晶核,修爲提升至五耀境不說,還修煉成了七毒滅罪的第二重,實力大增。
星霧出關了。
她從裏頭,推開了山洞門扉的大石。
剛剛探出來一個頭,就看到幾隻徒弟,正排排坐,如乖寶寶一樣,定定地看着她,像是等她很久了。
“咦惹,你們都來了啊。”
星霧看到徒弟們,本來就高興的心情,越發高興了,“阿燼、魂歸,還有人形師……嗯?人形師?!”
星霧驀然間瞪大了眼睛。
死死地盯着人形師瞧。
沒錯。
是他!
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品位,藍色的油彩往本來挺帥氣的臉上塗抹,搞得跟異度空間的土著似的。也就他自己還自我感覺良好了,懷裏總抱着漂亮的迷你娃娃,像個變態。
“師父,您還活着,這可真是太好了。”
人形師見到星霧的瞬間,莫名地,眼眶就溼潤了,“魄散說,您飛昇失敗,魂飛魄散,冥冥之中,尚且有一絲生機,徒兒一直都以爲他是在安慰我,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您奪舍重生了!”
師父還在。
毒神谷還在。
曾經同門的師兄弟們,雖然折損了大半,但是還有一些人,仍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