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一道高昂而宏大的聲音響起,帝火徹底爆發,將天歌席捲,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一道形似鴻帝的虛影不斷對着他撕咬。

    但,無論是帝火的爆發還是虛影的撕咬,天歌都很平靜,身上三色神光爆發,世界規則瀰漫,將那虛影與帝火吞噬,而後踏步向內天地外走去。

    此時,外界的大戰還在繼續,石昊與羽帝大戰到了界海中,即使相隔甚遠,依然可見在那昏暗的天穹下,血色之光染紅了一切。

    有石昊的血,亦有羽帝的血。

    同時,天穹之上,一座座古殿出現,在那裏,黑暗大軍無盡,他們踏着混沌古殿行軍,通過傳送,向界海的另一端而去,將進行一場屠戮。

    天歌對此沒有理會,而是看向蒼帝,此刻的他正在不斷的掙扎,想要從魔星組成的陣法中逃脫。

    “咚!”

    “咚!”

    “咚!”

    突如其來的一陣輕緩他腳步聲傳出,讓蒼帝微微一怔,隨即,他臉色難看了起來。

    “鴻帝竟然這麼快就敗了!”一蒼帝有些不敢置信,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那是一個比起他都不弱的帝者,威壓萬古紀元,古今無敵,曾參與過屠帝之戰,可不曾想,竟然失敗了。

    “他死了。”

    “不可能,帝者不滅,身爲同等級,那麼短的時間怎麼會死去,多半是被你以手段鎮壓了。”蒼帝反駁。

    天歌不置可否,目光望着遠方,靜靜的等待石昊與羽帝大戰的落幕。

    四帝之中,滅世老人最強,曾是踏出過仙帝的存在,雖然沒有成功,自身也因此遭劫,但不可否認,要是有正確的路,滅世老人說不得要踏入仙帝層次。

    之後,恐怕要數羽帝了,他比蒼帝和鴻帝要略微超出一線。

    帝戰,很少能短時間結束,在這個過程中,界海中的波瀾席捲了世間。

    仙域、九天、葬地,紛紛出動,與黑暗展開了撕殺,這是曠世之戰,沒人能倖免,也無人能逃避。

    黑暗遮蓋大地,仙王震天而動,數不盡的生靈從天而落,永遠沉眠。

    這是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大戰,但黑暗生靈太多了,多的讓他們難以承受。

    這不是一個紀元的累積,黑暗自古長存,積累了不知多少個紀元,古今強者,墜入黑暗牢籠化爲黑暗生靈的數不勝數,因此大戰無比慘烈。

    許多人都在渴望,渴望救世主的出現,無數人發出悲愴的呼喊,希望已經成爲帝者的荒再現世間。

    一場大戰持續了數年,界海崩潰,仙域四分五裂,就連九天都被黑暗仙王打的化成了一塊塊大陸。

    然而,就在這一日,界海中血光濤天,不知照亮了多少大界,哪怕正在抵抗黑暗生靈的仙王都看到了那種漫天的血光。

    腥紅,染遍了世界,充斥着每一個角落,衆生有感,心中惶惶不安,冥冥之中,似有一種大道信息,有帝隕落了!

    且在同一天,界海中,一個衣衫染遍血漬的身影拖着疲憊的身體踏出了界海,重回九天與仙域。

    那是一尊偉岸而熟悉的身影,他隻身戰在天穹,帝威爆發,踏一路血骨而歸,在他的身後,屍身成片,化成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道路。

    隻身一人,鎮壓了一切,無論是黑暗仙王,還是黑暗生靈,在那道身影下,統統臣服。

    “荒天帝!”

    無數生靈高喊,石昊的歸來,意味着黑暗的平定,意味着動亂的結束。

    這一刻,不知有多少生靈望着那道聳立出宇宙外的高大身影落淚,那是慶幸,亦是信仰。

    有人說,這個時代是荒天地的,確實如此,他是獨一無二的,天生爲大劫而生,爲戰而生。

    石昊沒有理會衆生的呼喊,抺殺了黑暗真仙以上的黑暗生靈後,他又重新趕回了界海。

    大戰並未結束,還有準仙帝在等着他。

    無邊無際的黑暗大陸上,迷霧濛濛,一顆顆巨大的黑色魔星下,盤坐着一個一動不動的身影,他彷彿枯寂了一般,沒有任何聲息。

    但在不遠處的一個被鎮壓的生靈卻無比清楚,那不是枯寂,而是太過內斂,那無比恐怖的力量一旦爆發,準仙帝也要臣服。

    一年前,在他要脫困而出時,這個人曾爆發過一縷氣息,那種氣息太可怕了,讓他元神發冷,帝道之火都差點熄滅。

    這是什麼,他再清楚不過,活着的仙帝出現了,且就在他的眼前。

    “讓我來了解了他吧!”石昊來了,提着一柄劍胎,面色平靜,但身上的氣息比起當年更盛了,顯然,他在與羽帝的戰鬥中,自身又得到了昇華,距離真正的仙帝不過是一尺之遙。

    天歌放開了蒼帝,讓其與石昊展開大戰。

    但,這場大戰時間短的驚人,甚至可以說,石昊根本沒有發費太多功夫,一位帝者便因此隕落了。

    之後的他,像是一個戰鬥狂人,隻身殺入了誅仙劍陣中,與滅世老人進行最後的戰爭。

    葬主與顏清清拖着渾身是傷的身影從誅仙劍陣中走出,此時的他們血漬不斷,傷勢驚人,就連渾身的神芒都無比暗淡。

    這還是誅仙劍壓制的結果,若無誅仙劍壓制,他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都是個問題。

    “差距太大了。”葬主苦笑,他本以爲成爲帝者,可以萬古長青,經歷了這一戰,他徹底明白,哪怕是準仙帝之間,也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你以後會去哪裏?”顏清清看向盤坐着的天歌,悠悠問道。

    “回我的天地,做我未曾完成的事。”

    “征戰?”顏清清再次問道。

    天歌擡頭,望向無邊天穹,似看到了另一幕,大界飄血,諸天萬界無聲,猩紅的血水,蔓延過了大地,緩緩流淌向萬界,像是一場無形的血葬。

    目光追及,看向那源頭,血色祭海無邊,偶爾會有黑色的島嶼存在,在那裏,哪怕是仙帝級也會迷失,找不到歸來的道路。

    這就像是放大版的界海,只不過,一個可以讓仙王迷失,一個可以讓仙帝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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