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爲何,她喜歡待在對方身邊,也習慣了與那個人鬥嘴,打趣。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從最開始的神藥埋下矛盾,再到後來的茶道會的再次相遇,到現在的相知。
但不知爲何,她越接近,就越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越遠,這不是因爲她,而是因爲那個人沒有愛!
月蕊兒走了,頭都沒回,讓天歌一陣沉默。
他不是真正的異域人,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會返出異域,這是必然的,更何況,他最初招惹月蕊兒也只是刺激羽天與自己決戰。
“不愧是異域的生靈,真是夠冷血,自己的未婚妻也這樣對待。”天歌右邊的王羲開口了,或許是因爲她自己也是一個未婚妻的原因,頗爲感同身受。
“身爲階下囚,亂說話會死人的!”但天歌話鋒一轉,對王羲說道,“先把身上的寶物交出來,我不想親自收身!”
“你敢!”
“啪!”
突然間,王羲頭一疼,被拍了一下,雖然對方沒用力,但卻讓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王羲懵了,也懂了,這就是階下囚,也是身爲俘虜的代價。
以前的她,是高傲的,從來都是衆星捧月,九天之上的超然仙子,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這一刻,她想過自殺,但是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出,讓她的身體一僵。
“被種上魔魂之種,想死都不行……況且,你敢死,我就敢把你脫光了掛死城牆上。”
“你……”王羲氣的臉色猛然一白,說不出話來。
“以後學乖點,跟在我身邊,別想着逃跑,在這至尊遍地的世界,離開我你們的下場只有一個。”天歌警告了一聲,擡頭看天。
此地是一片原始森林,草木茂盛,充滿了古意,但不知爲何,天氣有些冰涼,更有些深入骨髓的寒冷。
一陣陣冷風席過,哪怕是天歌都忍不住一顫。
忽然間,他似乎看到了什麼,那是一片片雪白的毛絮,很美、很大,如同潔白無瑕的雨毛,自天空中飄落。
“新的一年又將開始了……”天歌伸手接了幾片雪白,心緒莫名。
片刻後,他轉身,看着身後那一個清冷,一個複雜的人兒,微微一笑,伸出手指在那清冷的女子臉上戳了戳。
“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月嬋面無表情,清淨的眸子深處有一道青色的火光一閃而逝。
“特別有意思。”天歌說着,手指又戳了戳。
然而,就在下一瞬,一股青色的火焰猛然自月嬋身上衝出,向天歌席捲而去。
“轟!”
熾熱的高溫,驚人的神力,澎湃而出的壓抑氣息,彷彿化成壓抑已久的憤怒力量,將天歌整個人直接包裹。
天歌站在火焰中,伸出的手指僵硬在那裏,整個人似乎是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嚇傻了,直至片刻後,他沉聲開口,“殺了我?亦或是掌控我?”
他沒問月嬋如何突然魔魂之種的封鎖,更沒問她,爲什麼體內會隱藏着這種力量,只因青月焰是他帶她去的。
“月嬋……你……”王羲驚喜,有一種被希望之光包裹的感覺,讓她的情緒不斷波動。
月嬋沒說話,但那股火焰卻消失了,然而,天歌卻能感受的到,靈魂深處隱藏着一朵小火苗,若他敢有妄動,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你想做什麼?我的一位老祖是半步仙王,即將進入不朽的存在,在下也算不才,受其愛護有加。
若我死了,他將會瞬間感應到,到時候,你哪怕有那種仙火也無濟於事。”
“這個世界對我們而言,入目皆敵,我我希望你最好能配合,帶我們進入邊關,這樣我們都能相安無事。
但是……”
“月嬋……”王羲傳音道,“他好像有不朽法旨,你確定你能完全掌控他,更何況,異域生靈都是殘暴之輩,他不會耍些手段嗎?”
王羲露出一股擔憂,但她很謹慎,哪怕是傳音用的都是九天語言。
“他絕對沒有不朽法旨,要不然在之前的一瞬間就會用出來。”月嬋沒有多說,就算對方有,她也有足夠的自信將不朽法旨震壓。
天歌莫不做聲,默默走到十米開外,伸手接着滿天飛舞的雪花,似乎對自己瞬間成爲階下囚的突然變故無動於衷。
事實上,他還真不擔心,按照他對月嬋的智商瞭解,他能把月嬋忽悠成瘸子。
然而,就在此時,那兩女突然走了過來,月嬋率先開口,“先把你身上的寶物都交出來。”
“都交出來嗎?”天歌靜靜的看着她,沒有一絲階下囚的覺悟,反而充滿了淡定。
“我不想說第二遍。”
天歌失笑,微微搖頭,但手上嘩啦啦如同倒豆子般,出現一大堆物品。
五行仙金戰戟、神藥二十五株、聖藥六十株、悟道茶葉一百枚、神泉、神果和聖果上百個。
濃郁到了極點的藥香,透人心扉,五顏六色的神光,氤氳生息,讓兩女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裏。
哪怕是生長在長生世家的王羲,都從一次性未見過這麼多神藥和聖藥。
她們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有種打劫了神藥園的錯覺。
“保管可以,但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動我的東西,這是聘禮,你們若是敢拿,我就敢娶,哪怕跑回九天都無用。”天歌抱着雙臂,淡定的讓兩女都有一種無形的錯覺。
“怎麼辦?”王羲問道。
“先收起來,等我們回到邊關再說。”
天歌微微一笑,轉身向森林深處走去。
現在大雪紛飛,景色美不勝收,他的懶癌發作,只想找個山洞喝上兩口熱茶暖暖身子,順便美美的睡上一覺。
“你不會飛走嗎!”
“會飛的我早已迷茫了方向……另外,修行始於足下。”天歌沒回頭,身形在大雪中漸行漸遠。
翌日。
一座巨山的半山腰上,天歌報着雙臂,靜靜的看着遠方那美不勝收的雪景。
白雪皚皚,一望無垠,如同白色平原,整個原始森林早已被徹地覆蓋,就連那些參天大樹都未能倖免,或許只有少數大山仍在安靜的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