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真特 >第149章 五月螺正肥
    見十七哥陷入了深思,邊瑞也不打擾他了,自己邁開了小步子往家裏去。

    回到了家之後,晚上並沒有去喫席,而是自家燒了一點,到了第二天晚上,七貓的父親也就是邊瑞的堂哥,請邊瑞這些幫忙的鄉親們吃了一頓席面,這場婚禮算是正式結束了。

    山裏的暖風來的稍晚一些,不過江南過了五月份那是一天一個溫度,幾乎像是沒什麼過渡似的,氣溫就一天天上來了。

    這天,邊瑞正在自家院裏的冠如華蓋的銀杏樹底下躺着呢。

    要說邊瑞這小日子現在就差能飛了,屁股下坐着躺椅,手旁邊擺個小几,小几後面的花壇臺子上擺了一個小碳爐子,爐子上面架着一隻銀壺,銀壺裏正咕嘟咕嘟的燒着熱水。小几上擺着一隻紫砂壺、茶葉罐,還有一點小零食。

    “邊瑞,邊瑞!”

    邊瑞眼皮子都沒有擡,便知道來的是顏嵐的父親。

    老爺子兩口子到了村裏也就四五天的功夫,現在和邊瑞混的不要太熟啊,一天下來往邊瑞這裏跑的時間都比他去巫老爺子小院呆的時間久。

    老爺子喜歡和邊瑞在一起呆着,到不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中意,而是因爲邊瑞時不時的臨一些畫,到現在攢了不少,因爲水準都還不錯,老爺子非常喜歡,把邊瑞視爲書畫之友。

    老爺子現在退了休沒事可幹,現在就好個書畫什麼的,用這個來打發時光。

    老爺子呢屬於一種人,那就是在書畫上沒什麼天份,但是偏偏又是喜歡的緊,水準嘛真的也就是隻能糊弄一下外行,真的內行一看到老爺子這種人的畫,最多也就能給個一般的評價。

    不過老爺子的水準和邊瑞在一起,到真是將遇良材,棋逢對手,兩人一個是自己畫起來有心無力,臨起來天下無敵,一個是明明沒什麼天份,死硬着頭皮硬上的老文青,這一對到是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了。

    “老叔,又有什麼名畫讓我瞧瞧?”邊瑞和老爺子也不客氣,直接半直起了腰,從幾下的小托架子上拿起了一個乾淨的杯子,然後給杯中夾了一些茶葉,拎起銀壺給老爺子沏了一杯茶。

    顏老爺了笑道:“哪裏天天有畫看,我的那些個畫你都看過了。來,來,看我昨天一晚上畫出來的,給瞧瞧”。

    說着顏老爺子把畫在邊瑞的面前展了開來,遞到了邊瑞的面前。

    邊瑞又一次直起了腰,伸頭接過了頭,看了一眼老爺子手的作品。

    紙上畫的是一隻天牛爬在樹葉子上面,畫不大也就是個扇面兒。

    天牛畫的像不像?那肯定是像的,但是這天牛像歸像,就是沒有神兒,沒有那種活過來的意思,說的玄一些,就是畫上的就是畫上的,任誰一看就是畫上去的,不是那種常人一看是天牛,但是有點藝術水準的人一眼看着覺得這天牛似乎下一步就要張開嘴啃起身下的樹葉來,不傳神。

    雖然說是差點兒意思,但是其實差的那就太多了,相當於美術學院的本科生與齊白石的差別。

    可惜的是邊瑞不能真接說啊,這世上就沒有人喜歡聽過於真的話,很多人都把忠言逆耳利於行,這話當口頭禪,但是有幾個聽的了忠言的,誰不喜歡別人誇自己呢。

    “老爺子,這天牛畫的有點意思,我覺得比上次進步了一些,您看我覺得這裏還能改進一點,比如這天牛的須,您沒有注意觀察,這比例有點問題!……”。

    顏老爺子正端着茶往嘴邊送呢,聽到邊瑞一說,立刻放下了茶水,湊過來問道:“有問題麼?嗐,你還別說,讓你這一指出來還真有點問題,是不是天牛的脖子太粗了?明兒我去逮只天牛好好觀察觀察”。

    “嗯!嗯!”

    邊瑞心道:您說粗就粗唄,反正咱是指出了問題來了。

    “這麼一說這天牛畫的還真差了一點意思啊,拿來,我再琢磨琢磨”顏老爺子說道。

    邊瑞把畫交回到顏老爺子手中,自己重新躺回到了躺椅上閉目養神。顏老爺子則是拿着自己的畫仔細的思考起來,時不時的來上一句誰也聽不懂的嘟囔。

    邊瑞忍受了沒到五分鐘,實在有些受不了啦,睜開了眼睛衝着老爺子問道:“下棋不?”

    老爺子一聽下棋,立刻把手中的畫往小几上一拍,開心的喝了一聲:“來!今天要不把你殺個人仰馬翻我就不回去了”。

    邊瑞一聽笑道:“您還是回去的好!要不然嬸子該過來揪您耳朵了”。

    “我是不樂意跟她一般見識,咱們男人得有肚量!要不然怎麼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呢,男人嘛不要和女人一般見識”顏老爺子笑着說道。

    邊瑞道:“喲,我長那麼大,也就聽您把怕老婆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別廢話,哪裏下?”顏老爺子不想在這事情多談。

    “正屋當門口?”

    “行,走吧!”

    兩人來到了正屋當門口,因爲屋內擡起了一級,所以兩人也不脫鞋,就這麼側歪着屁股坐在地板上,把棋盤子擺在了地板上,兩人這麼殺將了起來。

    如果你以爲兩人玩的是高大上的圍棋或都是是象棋那你就錯了,兩人下的是飛行棋,輪着搖點走步的娛樂棋,一般也就小朋友玩的多。

    “六,六,我要六就可以跳啦”顏老爺子雙手合什,用手搖着掌心中的色子,雙掌一分色子掉到了棋盤上滾了兩滾,赫然就是一個六點。

    “哈哈哈!”

    老頭得意的來了個仰天長笑,捏起了自己的棋子,啪啪啪的走了六步,正好觸發了關竅一下子搶到了邊瑞的前面去了。

    有瑞抓住了色子,單手搖了一搖,落下去的時候居然是個三點,跳到的地方直接被罰了一輪不讓扔色子了,這又引得顏老爺子一陣舒爽,笑聲震的銀杏樹上的小鳥都險些沒有站住。

    就在老頭得意非凡的時候,一個電話立刻把老頭弄的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不下了,我要走了!”老爺了站了起來,扔下了手上的色子。

    “這一盤棋還沒有下完,您這是上哪裏去?您還有什麼活要幹不成?”邊瑞笑着問道。

    其實不用問,邊瑞都知道老爺子家裏的老太太,也就是顏嵐的母親給老爺子分配事情了,以邊瑞的猜測來說,肯定是早上老爺子出門的時候老太太讓他早去早回,等會還有事情。誰知道老爺子和邊瑞一呆,又被邊瑞拉着下棋一下子忘了時間,老太太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於是打電話來了。

    顏老爺子看了一眼邊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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