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安挑了挑眉,一手抓起她的手,亮出那顆帶在無名指上的鑽戒,笑眯了眼:“喏,這就是證據。”
鹿晚晚被氣笑了,說什麼也要把鑽戒給摘下來,只是,她還沒動手,就被封以安重新拽回懷裏了。
氣氛一下子溫馨起來。
聞着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和汗味,鹿晚晚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脯:“待會兒記得清理下,臭死了!”
封以安聞了聞自己,又不要臉的聞了聞鹿晚晚,笑道:“行,你跟我一塊兒洗!”
“你想得美!”
鹿晚晚白了他一眼,目光卻是落在了牀頭櫃上的全家福。
照片裏,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只有年輕氣盛的封以安,封老爺子和老太太。
封以安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方纔臉色還好好的,一下子便有些淡了。
鹿晚晚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他,斜着眼睛看他笑道:“沒想到你年輕的時候還挺帥嘛。”
這話裏的揶揄意味,封以安自然聽得清楚,他忍不住忘了彎嘴角,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從身後環抱住她的腰身,語氣樂了:“所以,你是因爲我的臉,才和我在一起嗎?”
鹿晚晚挑了挑眉,嗤道:“我會這麼膚淺嘛?”
封以安不置可否。
“當然是還有你的錢啦!”
鹿晚晚又補了一句,說完,兩個人都樂了演是她用來放鬆自己的手段而已,其實她心裏一直都繃着一根弦吧?
“怎麼了?”封以安在她耳邊問道。
鹿晚晚搖搖頭,強笑道:“我沒事。”
只是,她嘴上說着沒事,心裏還是忐忑迷惘。和封以安的婚姻,真的能夠幸福嗎?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就連疼愛封以安的爺爺奶奶,也不看好自己……
她不知道,選擇堅持,究竟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
“爺爺奶奶對你挺滿意的,晚晚,你要對我們有信心&。”
封以安心裏嘆了口氣,掰正鹿晚晚的身子,摸了摸她有些沮喪的臉,淡笑:“別擔心,你是我定下的妻子,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去娶別人。我只希望,你能夠心思堅定的嫁給我!”
鹿晚晚望着封以安這堅定的樣子,心裏一軟,靠在他厚實的胸膛,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她也不應該讓封以安疑神疑鬼才是。
雖然訂婚倉促,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對她的心意如何,她還是清楚的。
……
臥房裏自然是溫馨的很,客廳裏卻是刀光劍影。
封太太幾乎是恨不能扯着嗓子和老太太乾起架來別
“媽!你也知道這個小賤人的出身,她憑什麼嫁給我們家以安?我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娶這樣一個不乾不淨的女人進門!我堅決不同意!”
封太太氣的一張臉都歪擰扭曲了起來,她順着胸脯恨恨道:“我兒子這麼優秀,可不是讓別人當成踏入豪門的跳板!這婚事,我不同意!”
她輕聲呵斥:“你都是要當奶奶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
封太太一聽“奶奶”倆字兒,頓時被刺激到了,她撒潑道:“什麼奶奶!她外面生的野種,也配叫我奶奶?我堅決不同意這門婚事!”
這下可把老太太惹怒了,老太太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怒喝道:“我看在你是以安母親的份上,才容忍你如此放肆,你不要真的以爲這麼多年,我把你做過的事給忘了!”
老太太說的,是當初封太太進門的時候,也惹出許多風波的事,只是事情過去這麼久,畢竟封以安也長這麼大了,早就不計較了。
只是,不計較,卻不代表不記得。這些年封太太仗着自己是封家的兒媳婦,被她那個閨蜜攛掇的做出多少丟人現眼的事情,她不是沒有看在眼裏,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老太太冷着臉,斥罵道:“我們封家的血脈,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能夠冒充的,兩個孩子的親子鑑定,早就已經給我們看過了,你再口口聲聲說這兩個孩子是野種,就別怪我不給你留面子了!”
封太太頓時呆住,不敢置信地望着老太太,這怎麼可能呢?
李太太不是和她說過,這兩個孩子是鹿晚晚和別的男人生的,根本就是野種嗎?怎麼爺會這樣?
不可能的,李太太不可能騙她的,她和李太太這麼多年的友誼,她怎麼可能會造謠這種事情!
以安一定是被這個小賤人給鬼迷心竅了,所以纔會弄虛作假!
這種事關他們封家後代的事情,怎麼可以撒這種謊!
封太太越想越覺得自己猜的沒錯,便對老太太犟道:“媽!你不要相信以安的什麼親子鑑定!他已經被那個小賤人迷的五迷三道了!難道您想讓我們偌大的家業,最後落在兩個不明來歷的小雜種身上嗎!”
“住口!”
老太太怒不可遏,血壓一飆升上來,險些站不住腳跟。
封老爺子最心疼老太太了,可也不好罵兒媳婦兒,便劈頭蓋臉的朝着封父罵道:“你一個男人!還能不能有點兒擔當!當初你口口聲聲要追求幸福,後來爲了公司,又答應不再管以安的婚事!現在,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你媳婦兒這麼胡來嗎!?”
突然被點名的封父,嘴巴里還夾着個葡萄,不上不下的,尷尬在原地。
“不是……爸,我……”封父有些委屈的看着自己老爸,他媳婦兒要是管的住,那還能不管嗎?
“不是什麼不是!一把年紀還不知道怎麼當一個父親!怎麼當一個丈夫!我有你這麼個兒子,真是我封家的恥辱!”
封老爺子正逢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狠狠地紮在封父的心上。
封太太聽着這話可不樂意了,忙辯解道:“爸!這話可不能這麼說!振邦怎麼沒有擔當了?怎麼就沒有做父親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