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鹿晚晚弱弱的問了句：“趙申……是誰啊？”
周歡：……
鹿晚晚剛問完，電話那頭周歡的聲音，便戛然而止。
隔着屏幕，鹿晚晚都能感覺到一股瀰漫在她和周歡之間的尷尬。
所以，趙申究竟是誰？
“你是真的不記得了嗎？”
周歡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沮喪，她這麼問，鹿晚晚就更加迷惘了。
“我真不記得了，難道說是我們的老同學？哎呀，這麼多年了，我哪裏還有什麼老同學聯繫，什麼趙申周申的，我一個也不記得……”
“哼！你還是不是我的好姐們兒！趙申你都不記得了！”
周歡的聲音裏，帶着幾分惱火和失望，雖然鹿晚晚不太明白，究竟是爲什麼。
鹿晚晚連忙求饒：“對不起嘛寶貝，我是真的忘了趙申是誰。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不要跟我兜圈子了。”
“唉……”
周歡嘆了口氣，聽得出來，她不太高興。
鹿晚晚還是不明白，讓周歡如此激動的人，爲什麼自己不認識，她這麼沮喪和不高興。
“晚晚，如果我告訴你，這麼多年，我還是忘不了趙申，你會不會不高興？”
周歡忽然話音一轉，語氣也鄭重了許多。
鹿晚晚一愣，顯然沒想到周歡會這麼說。
周歡喜歡趙申？
不會吧！
鹿晚晚被驚到了，她萬萬沒想到，周歡的心裏有人，有一個叫做趙申的人。
忽然，腦海裏閃過一些舊時的回憶。
鹿晚晚隱隱約約，想起來一些讀大學的時候，周歡的確是有過一個喜歡的人。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鹿晚晚已經不記得了，不過長相嘛，還是依稀有兩份印象的。
她還記得，當時周歡非常迷戀那個人，每天下完晚自習，就拉着自己跑去跑道上，蹲那個男孩。
那個男孩，說不上多俊朗，但是氣質不錯，滿滿的書卷氣息，濃厚的眉眼，搭配着一雙乾淨純澈的眼睛，他一笑，就好像溫柔了歲月。
當時，他好像是生科院的系草，同時還攻讀了電子科技的課程，據說很多女生都追過他，但是他潛心研究自己的課題，從來沒有和哪個女生曖昧過。
他就是長了一張初戀的臉，所以周歡對他，一直都是念念不忘。
這些細節，鹿晚晚本來已經忘的差不多了，只是唯一讓鹿晚晚對這個男孩子印象深刻的地方，就是那天晚上……
剛剛下完晚自習，周歡照舊拉着她去找那個男孩兒。
彼時，鹿晚晚還是個不良少女的打扮，對她而言，時尚，化妝品，纔是大學的全部。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鹿晚晚，卻收到了來自那個男孩兒的情書。
是的，周歡喜歡的人，給自己遞了情書。
這些故事，讓鹿晚晚猛然清醒了起來，她蹙着眉頭，小心問道：“歡歡，那個趙申，是那個生科院男孩兒嘛？”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一陣。
良久，才傳來一聲淡淡的笑聲，彷彿帶着些心酸：“是啊。”
說不上來心裏是什麼滋味，不過她以爲過了這麼些年，周歡早就把這個男孩兒忘了。
可是她沒想到，周歡這幾年從來沒有掛在嘴邊的人，原來是放進了心裏。
她藏的好深，把所有的感情，都藏了起來。
鹿晚晚知道，周歡是擔心自己也喜歡趙申，這才從來不提，姐妹的感情，從來都比男人重要！
一瞬間，鹿晚晚感覺有些心疼。
“晚晚，沈康老師說，要把我介紹給趙申。昨天晚上我和他見面的時候，我都沒想到，他竟然還記得我……”
鹿晚晚聽得出來，周歡對於和趙申的重逢，很是激動。
只是，想到金博智對周歡的好，鹿晚晚又猶豫了。
“歡歡，你還喜歡趙申嘛？確定嗎？這麼久了，或許只是執念，你要不要好好考慮下？”
鹿晚晚想起金博智對周歡的好，還是忍不住勸了起來。
畢竟，趙申之前傷過她的心一次，鹿晚晚不想讓她重蹈覆轍。
愛一個人，遠遠比被一個人愛辛苦。
只是，周歡卻有些不高興。
“晚晚，我不想錯過他了，你也知道，曾經的我有多喜歡他！而且，你又不喜歡他，爲什麼要阻止我……”
周歡說着說着，聲音便小了許多。
鹿晚晚知道，周歡這是認真的了，雖然她也覺得自己理虧，爲了個男人和自己鬧彆扭，但是聽得出來，周歡是動了真心的。
只是，不是她覺得金博智有多好，而是趙申之前畢竟是橫在她和周歡之間的一根刺，雖然鹿晚晚從來不在乎這個人，但是周歡很在乎。
她不想因爲這個男人壞了她們的姐妹之情，也不希望周歡會因爲他，再度對愛情失去信心。
想了想，鹿晚晚斟酌道：“歡歡，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我對趙申從來都沒有感覺，但是你不一樣，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幸福，另外……另外，多看看身邊的人，或許你會發現，自己對趙申，也只是一種執念而已。”
“鹿晚晚！你到底要不要支持我！你再說這些，我就不理你了！”
周歡惱火起來，可是鹿晚晚還是聽出來她有些撒嬌的意味。
鹿晚晚哭笑不得，還沒說幾句話，身後忽然響起來封以安的聲音。
嚇得鹿晚晚連忙掛了電話。
封以安疑惑的挑了挑眉，“和誰打電話呢？”
鹿晚晚恢復了冷淡的態度，剛剛還笑容滿面的，瞬間，又神色淡淡起來。
“沒事，剛剛歡歡打電話給我，隨便聊聊而已。”
鹿晚晚說罷，便徑直要去洗漱。
封以安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就態度冷淡了，不過她隨口和自己報備的話，還是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
他大手一撈，將鹿晚晚攔在了懷裏，下巴擱到了鹿晚晚的肩膀上，有力的臂膀，讓鹿晚晚動彈不得，只能被他乖乖的圈着。
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鹿晚晚有些亂了神智。
“老婆，剛剛爺爺找我，你猜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