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難道你覺得我和鹿正中會是一樣的人嗎?我不會是他,而你也不會是岳母!”
封以安眉頭緊鎖,捏着鹿晚晚的雙肩,有些用力。
鹿晚晚眸子微動,望着如此氣怒的封以安,又有一瞬間的恍然。
封以安眸子微沉,抿了抿脣又道:“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可是,我對你的感情,永遠都不會變!”
“可是……”
鹿晚晚咬了咬脣,心裏卻是萬分糾結,她其實還有個更深得顧慮,卻不能和封以安說。
那就是,堅決抵制自己的封太太。
眼看着鹿晚晚又是一副陷入死圈子的樣子,封以安不忍心再刺激她了,只好一把將她擁入懷裏,鄭重承諾:“晚晚,我是真的愛你,我願意等你,等你走出來的這一天。等你願意,走進我爲你打造的幸福圈。一天我等,一年我等,一輩子,我也等。”
“你……你就不怕,我這輩子都走不出來?封以安,你別傻了,封家的家業,不可能讓你這樣一直單着的!”
鹿晚晚震驚的看着封以安,他如此輕而易舉的就說出了一輩子?
封以安不屑的揚了揚脣,眼裏滿是堅定:“我說過,我的封太太,只有你一個!”
“可是……”鹿晚晚還想爲他找藉口,卻是被封以安生生打斷了。
“夠了!晚晚!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否認自己的話,我說了,我等你,你也不必覺得負擔,這個婚,除了和你結,不會再有別人!”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證明給你看!”
封以安忽然盯着鹿晚晚的眼睛,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做什麼。
鹿晚晚一愣,心裏莫名的有些慌亂。
“你……你想做什麼?”
封以安的目光,忽然無比犀利起來,他冷冷的望着前方,沒有回答鹿晚晚。
鹿晚晚還有些迷惘,忽然封以安油門一踩,車子狂飆起來!
鹿晚晚看着車速一路高漲,頓時明白刺激他了,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叫停!
“封以安!你幹什麼!剎車啊!”
封以安卻是沒有聽話的停下,而是目光堅定的看着前方,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車越來越快!
周遭的風景像是變成了一條線,在鹿晚晚的眼前一晃而過,鹿晚晚只感覺一顆心都要跳了出來,死死地抓住了安全帶!
車子駛上了高速,封以安彷彿要和鹿晚晚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眼裏全是冰冷,彷彿是個沒感情的機器。
眼瞅着前面有個大轉彎,如果車子不降速,恐怕就要直接碰上懸崖!
鹿晚晚瞪大了眼睛,一顆心幾乎都要飛出去了!
“快停下!”
“滋——”
“砰”的一聲!
隨着一陣劇烈的剎車聲,車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直接碰上了路內的障礙物,車子傾斜了半個角,看起來就好像是要掉下去一樣。
好在,這條路上向來沒有什麼車輛,所以後面不至於來個什麼車追尾。
可是即便如此,鹿晚晚還是感覺自己從鬼門關縮回了一隻腳。
半晌,鹿晚晚才啞着嗓子罵他:“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封以安卻是低聲笑了起來,眼裏卻是沒有丁點兒溫度。
彷彿有一瞬間,他是來自地獄的修羅。
鹿晚晚微微緩和,就見身側的男人忽然半隻身子,覆了過來。
他微微捏起鹿晚晚的下巴,微微沉冷的聲音在耳邊如同鬼魅般響起:“如果,這輩子和你不能在一起。那,就和你葬在一起。”
葬在一起。
四個字,重重的砸在了鹿晚晚的心頭。
她震驚的望着封以安,看到那雙冷峻的眸子裏,是一絲不苟的認真,心臟砰砰直跳。
他說的,都是認真的。
生不同寢,死亦同穴?
鹿晚晚心情很複雜,原來,封以安是在像自己證明,他對自己的決心。
感覺,鼻頭一酸。
自己究竟是給了他多少壓力,才讓他用這樣極端的方式?
難道,自己真的太固執了嗎?
鹿晚晚眉眼微垂,終究是不發一言。
兩個人沉默了半天,最終,還是鹿晚晚啞着嗓子對他道:“回去吧,我累了。”
封以安眸子轉了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等一下。”
封以安下車,拿出一直放在車底的香菸,在外面接着一根又一根的抽着。
直到,一地的菸頭,被封以安踩滅,他才冷着一張臉進了車,不過他不忘給自己吃了顆口香糖,去去煙味。
回到市區以後,封以安送了鹿晚晚回去,在臨進門前,封以安忽然拉住鹿晚晚,猝不及防的將她抵在門後,一陣瘋狂的溼吻,落了下來。
一股嗆人的煙味,衝進了鼻腔,鹿晚晚被吻的幾乎窒息,好看的眉頭,幾乎擰緊了。
直到,封以安將她徹底的放開,眼底竟是一片猩紅。
昏暗的光線裏,鹿晚晚看不清封以安的臉色,只聽得他聲音嘶啞道:“半個月後,公司的彩妝部門,有個去巴黎的藝術展,還能夠爭取一個留學的機會。”
鹿晚晚一愣,又聽見他說:“我知道留學是你的夢想,也知道你愛工作,喜歡彩妝。”
“一年。”
“我只給你一年時間。”
鹿晚晚呆住,封以安的意思是,可以允許她去留學?
“鹿晚晚,你究竟想把我傷到什麼地步……我不想讓你走,可我也想成全你。但是,這個婚,你不能反悔!”
說着,他竟然從西裝的內口袋掏出了戒指,亮閃閃的鑽戒,讓人莫名心動。
他略帶粗魯的抓過鹿晚晚的手,可是給她戴上的時候,又顯得鄭重和小心翼翼。
鹿晚晚還有些懵圈,她哽咽着看着封以安爲自己帶上戒指,茫然問道:“你……你願意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