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纔她就好像做了個夢,夢裏是這羣陌生的白家人,一個勁兒的要把她綁回白家,還自稱是自己的家人。
呵呵,如果母親真的是白家的人,那這些年,白家爲什麼對母親不聞不問?
“來了,醫生來了!”
菲娜喊了一句,一個醫生打扮的男人湊了上來,要給鹿晚晚檢查。
鹿晚晚瞪了一眼男人,揮手將醫生手中的聽診器打飛。
“不用,我好的很。”
鹿晚晚冷冷說罷,就要起身。
老爺子忙按住她的肩膀,勸道:“丫頭,別和外公賭氣了,身體要緊。”
“外公”這兩個字,就像是給鹿晚晚紮了一針似的,她騰的彈開,目光冷冷的看着白老太爺。
“我說過你們弄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你們的什麼外孫女!我再重申一遍,我要回家!”
鹿晚晚情緒過於激動,忽然感覺小腹一陣腹痛,瞬間額頭都淌着冷汗,伸手往小腹一摸,卻發現有股暖流流了出來……
“哎呀!是血!”
姑姑白雨音大喊一聲,頓時衆人都慌了神。
而鹿晚晚,一看見血已經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了,畢竟這種情況,也不是沒經歷過,頓時心裏一沉,身子也軟了下來。
“快……快送我去醫院!”
鹿晚晚煞白着臉,頗爲無措的看向老太爺。
老太爺本就心疼鹿晚晚,一見這種情況,連忙抓住一旁的醫生,低吼道:“還愣着做什麼!我外甥女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你的命!”
醫生也嚇得半死,一陣手忙腳亂,才把鹿晚晚送去了醫院。
醫院裏,鹿晚晚被重症監護起來,病房外,老太爺臉色陰沉的盯着白立梟。
醫生出來,對白老太爺道:“白老先生,病人現在情況暫時穩定,但是最好還是不要刺激她,她有先兆性流產的可能,你們刺激她,恐怕就保不住孩子了。”
“好的,謝謝醫生了。”
白景峯謝過醫生,旋即一家子人才將矛頭對準了白立梟。
“胡鬧!她懷孕了爲什麼不說!你還帶着她飛來飛去!這要是出事了,你負擔得起嗎!”
老太爺第一個發火,還氣的拿一棍子敲在了白立梟的腿上。
白立梟被打的悶哼一聲,也不敢回嘴。
白太太有些替兒子委屈:“爸,立梟哪兒知道這些?他也不是有意的……”
白景峯瞪了一眼白太太:“你也是懷過孩子的人!這怎麼會是小事!你知不知道一不小心,她這輩子可能就完了!”
白太太被丈夫這麼一呵斥,臉色也變了變。不過,她覺得丈夫說的也對,兒子的確是太不小心了,想想鹿晚晚可能會發生的事情,白太太心裏就一陣後怕。
“是是是,這的確是立梟太粗心了,好在晚晚現在保住了孩子,不然這孩子恐怕是要怨上我們了。”
白太太雙手合十,謝天謝地的祈求起來。
白家這邊形式不好,封家更是陰雨連綿。
封以安帶着人趕到李家時,李雪琪正和母親商量,該怎麼把這件事瞞下來。
甚至,還有媒體記者!
攝像頭對着李雪琪的臉,咔嚓直拍,李雪琪的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尖叫着喊道:“別拍了,住手!都別拍了!”
李太太則是護在女兒身前,試圖保護李雪琪,可是當她看見封以安那風雨欲來的臉色時,頓時驚的身子僵住,彷彿全身的血液,在一剎那給凍結了一樣。
“以安……”李太太的臉色,一下子刷白起來,她顫抖着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而李雪琪,也是瞳孔瞪的莫大,和李太太相互抱着,瑟瑟發抖。
封以安……他怎麼會過來?難不成,他已經發現了鹿晚晚的事情?
不,應該不會的,秦嚴可是和他們一個繩上的螞蚱,怎麼會告訴封以安?
對,他們得穩住,不能露出一絲驚惶!
李太太和李雪琪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還是李雪琪微微壯膽,顫抖着問道:“以安,你怎麼會來的?這是怎麼回事?”
恐怕,她自己都沒有發現,聲音裏的害怕,有多麼的深刻。
封以安陰沉着臉走向他們母女,目光冷峻的可怕:“晚晚在哪裏?”
當封以安問出這個事情的時候,李雪琪心裏已經恐懼非常了!
他果然發現了!
“呵呵,以安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鹿晚晚怎麼會在我們這呢?”
李太太強笑道,背後已經沁出了一層冷汗。
封以安的聲音裏,透着死亡般的審視,只是重複着質問:“你把她藏到哪了?”
李雪琪也明白母親這個時候不承認,是正確的,一旦承認了,便是萬劫不復!
反正鹿晚晚也失蹤了,是死是活跟他們無關,而且鹿晚晚還不知道,是他們李家綁架的她,就算找到了,也可以和自己撇清關係!
所以,打死也不承認,就對了!
李雪琪想清楚其中關竅,頓時也安心下來。
她儘量鎮定,露出一副無辜的神色:“以安,你在說什麼啊?鹿晚晚不是飛機失事嗎?怎麼會和我們有關係?我以爲她已經……”
“呃!”
李雪琪話音未落,就被封以安狠狠地遏住了喉嚨!
封以安手勁兒很大,冷冽的目光就像是要把人給碎屍萬段一般!
“放開……咳咳,放開我!”
李雪琪被掐的幾乎喘不過氣,李太太被嚇到了,連忙衝上去想要救女兒,卻是還沒近身,就被封以安身邊的蘇昭,給一把揪住了頭髮!
“說!你把她藏在哪兒!我沒有耐心和你耗!”
封以安的眸子,迅速變紅,猩紅的眸子裏,滿是怒火,彷彿李雪琪如果再不說出真相,他隨時能夠把李雪琪給掐死!
李太太哭喊着冤枉,李雪琪也是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
封以安失了耐心,將李雪琪一把甩開,伸手捏住了李雪琪的下巴,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再說一遍!把人給我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