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晚從醫院回來以後,就被白家的人,給接到了古堡。
經此一事,鹿晚晚也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恐怕是要先暫時留在白家了。
房間裏,鹿晚晚被菲娜小心翼翼的扶着去上了趟廁所,然後又躺回了牀上。
菲娜笑着道:“小姐,我去看看給小姐燉的鴿子湯好了沒。”
鹿晚晚點點頭,思緒有些飄忽。
她看向自己有些扁平的小腹,心裏有種悵然的情緒。
這個小孩兒,來的竟然這麼湊巧。
就連她都不知道,自己和封以安,竟然還會再孕育一個寶寶,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
只是,現在這種有些興奮,又有些遺憾的情緒,卻沒辦法告訴封以安。
想到臨出國前,他那樣挽留自己,而她卻因爲自己的固執和害怕,任性的離開了他。
每每夜深人靜,想到離別的時候,封以安眼中濃濃的不捨,她心裏就特別的難受。
現在的他,這麼久沒有接到自己的電話和消息,會不會很失望?
會吧,他一定等的很絕望了。
鹿晚晚心裏一難受,眼裏便忍不住有些模糊起來。
“咚咚。”
門被敲響,鹿晚晚回過神來,連忙擦了擦眼角,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漠。
“進。”
說着,門被小心的推開,是白立梟,他有些心事重重。
鹿晚晚看見白立梟這張臉,便沒什麼好臉色。
“有何貴幹?”
鹿晚晚連稱呼都懶得說,直接給了白立梟一個白眼。
白立梟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表妹,還真是脾氣夠大。
只是,想到爺爺的命令,白立梟微揚的脣角,忍不住慢慢的抿緊。
“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哪裏還不舒服?”
聽到白立梟提起這個,鹿晚晚就生氣!如果她被白立梟強制帶到這裏來,不小心傷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白家的人!
想到這裏,鹿晚晚說話的語氣裏,也帶了幾分冷意:“呵呵,拖你們白家的福氣,我還沒死!”
白立梟被刺的無話可說,的的確確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一開始沒有調查清楚,也不至於差點兒釀成大禍。
他悠悠的嘆了口氣,真誠道:“對不起,這件事的確是我做錯了。”
白立梟的突然道歉,讓鹿晚晚不由一愣,她沒想到外界傳聞殺伐果決冷酷無情的白立梟,竟然會和自己道歉。
畢竟,這幾天相處下來,她發現了這個男人,是真的霸道。
封以安的霸道,或許是隻對自己,但是白立梟的霸道,卻是針對所有人。
不過,這種猶豫的情緒,也不過是一瞬間,鹿晚晚還不至於因爲他一句道歉,就輕而易舉的原諒了他。
只是,語氣緩和了許多。
“你來找我幹什麼?究竟想把我囚禁到什麼時候?”
鹿晚晚微微平復了一下情緒,說出了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疑惑。
她實在是不明白,這麼多年白家都沒有管過她們,爲什麼現在,又非得把她認回來不可。
何況,這麼多年白家不聞不問,白家能對自己有什麼感情!
鹿晚晚一向都是個理智的人,一旦她想清楚了,便能看得清這其中的利弊。
所以,鹿晚晚也不和白家的人多繞彎子,直接了當的問清楚他們的意思,好過自己到頭來被人利用,還傻傻的不知情。
白立梟怔了怔,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鹿晚晚的眼裏,白家對她的好都是囚禁。
“你覺得我們,是想利用你嗎?”白立梟皺了皺眉,語氣裏現在有幾分受傷。
鹿晚晚輕嗤:“那不然呢?難不成你們白家,缺了繼承人,喊我回來繼承家產的嗎?”
她的語氣中不乏嘲諷的意味,白家這種又當又立的行爲,也不是沒有見過。
不過,她話音剛落,倒是讓白立梟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你說的,也有那麼幾分道理。”
鹿晚晚驚訝的看向白立梟:有道理?這怕不是傻了吧?
她繼承白家的遺產?怎麼想都覺得可笑。
“白立梟,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嗎?你不覺得很荒謬嗎?”
白立梟雙手環胸,聳了聳肩坦然道:“這有什麼好荒謬的,你是姑姑的女兒,爺爺給你留財產都是應該的。”
鹿晚晚默默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什麼應該不應該,況且,如果母親真的是白家的女兒,那這些錢財,也應該是母親的。
她一個從未出現在白家的人,突然跑來繼承家產,怎麼想都覺得荒謬。
不過,鹿晚晚已經懶得去想這個問題了。
“我不管你們究竟是什麼用意,我只想知道,你們究竟想把我怎麼樣?”
鹿晚晚直接挑明,不想再浪費時間。
白立梟撇了撇嘴,這個妹妹好沒耐性,聽說當年姑姑也是這樣的脾氣,看來真是隨了姑姑。
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落在鹿晚晚的眼裏,白立梟就像個呆瓜一樣,時而皺眉,時而傻笑。
鹿晚晚也忍不住擰緊了眉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白立梟,冷哼道:“白少爺,你該不會想把我困在這裏一輩子吧?”
白立梟頓住,也笑了起來:“這樣有什麼不可以嗎?還家家大業大,爺爺又疼你,以後你留在英國,對你的事業也有發展的好處,總好過一輩子,當個普通的家庭主婦吧!或者是封家的太太?”
鹿晚晚震驚的望着白立梟,她萬萬沒想到,他們真有這個意思!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鹿晚晚要從牀上爬起來,卻是被白立梟一把按住。
白立梟皺了皺眉,帶了幾分責備的口吻:“你小心點!別忘了你還懷着孕呢。”
鹿晚晚動作也小了許多,只是臉色不太好看:“你們白家竟然打成這樣的主意!你們憑什麼把我就在這裏?你們都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我從來都不想留在這裏!”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這種激烈的牴觸,讓白立梟心裏暗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