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音被鹿晚晚一頓嗆白後,也怒不可遏的伸手指着她罵到。
“你放屁!鹿晚晚,我告訴你,要是我和媛媛能夠配型成功的話,我早就給她捐骨髓了,還用的着你在這裏盛氣凌人,耀武揚威的裝腔作勢!你算什麼東西,一個野種,也敢在我們白家撒野!要不是……”
“要不是什麼?”
鹿晚晚咬牙切齒的瞪着白雨音,“既然知道你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就最好給我閉嘴滾遠點!我是不是白家的人,是不是野種,這些都不是你說了算的!但是,你最好給我記住,這裏除了我,沒有人還能救媛媛!”
封以安第一次看到鹿晚晚這副暴怒的樣子,不禁有些心疼她……
現在的情勢十分明朗,可以說是一邊倒的全都傾向於鹿晚晚。照理說,封以安應該十分輕鬆的,抱着看熱鬧的心態冷眼旁觀就好!
可是,封以安了解鹿晚晚,如果不是之前白家的人對她太過分的話,鹿晚晚是絕對不會表現出現在這個樣子的!
沒有經歷過鹿晚晚的傷痛和絕望,又憑什麼埋怨她會變成現在這副睚眥必報,錙銖必較的樣子?
白雨音當然不甘心被鹿晚晚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可是,就在她還要聲嘶力竭的與鹿晚晚繼續爭吵下去的時候,白父卻忽然轉回頭,衝着她沉聲呵斥了一句。
“雨音,你少說兩句行不行!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不能有點長輩的樣子,別再跟着添亂了!”
白雨音被鹿晚晚這個外人針對和責罵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就連她自己的親哥哥都不向着她,反而要幫着一個野種說話!
白雨音怒急之下,臉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只見她喘着粗氣,伸手對着面前的幾個人指指點點。
“好,你們都嫌我礙眼,我走還不行嗎?”
白雨音話音落下,惡狠狠的瞪了在場的幾個人一眼後,轉身就跑開了。
只可惜,白雨音的離開,不但沒有給任何一個人造成影響,反而讓現在的局面,變得更加暢順無阻!
白父用力的扶着白母,白母終於不再死乞白賴的要給鹿晚晚跪下,但她始終抓着鹿晚晚的胳膊,像是怕她突然間就飛掉了一樣。
“晚晚,舅媽知道,是白家對不起你!是我們自私,我爲了救自己的女兒,才導致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我都認!但舅媽求求你,你救救媛媛吧!你看看,媛媛就躺在重症監護室,如果你不救她的話,她就真的……真的熬不住了!舅媽求你了!”
鹿晚晚半俯着身子,雙手扶着白母的胳膊。
“舅母,我今天來也是爲了這件事,您先別激動,聽我慢慢說行嗎?咱們都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好嗎?”
聽到鹿晚晚這樣說,白母像是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樣,趕忙胡亂的抹了抹一臉狼狽的淚水,緊着的點了點頭。
“舅母,舅父,外祖父,我今天來醫院,既不是想要袖手旁觀,也不是來落井下石的!當然,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讓你們感覺我是來趁火打劫的!但是,我還是要提前澄清一下,我是來解決問題的!用一種對我們雙方都公平合理的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鹿晚晚現在是白芷媛最後的救命稻草,所以,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只要她肯救白芷媛的性命,就算是讓白母去死,她也心甘情願!
這就是爲人母的心情!
所以,鹿晚晚這番話剛說完,白母就緊張的一個勁兒點頭。
“好,晚晚你說,只要你說得出的理由,就算是要我給你那個沒出生的孩子償命,我也會同意!一定會!媛媛還小……這些年來,她就像是被養在溫室中的玻璃花一樣,所有人都羨慕她能生在白家,可是,有誰知道,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白母忽然不再歇斯底里,只是滿含深情地與鹿晚晚娓娓道來。
鹿晚晚不得不承認,白母的這番話,確實扎到了她的心裏!有那麼一瞬間,鹿晚晚忽然就心軟了……
可是,就在鹿晚晚心旗搖擺不定的時候,封以安是時候的緊握了一下她的手,並且堅定的站在了她的身後。
“我知道,舅母,您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您先別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想……有些事情,還是需要白家的每一個人都知悉,並且表態!”
其實,就在剛纔鹿晚晚說出“趁火打劫”這個詞的時候,白老太爺的心裏就咯噔一下。
他老人家不是白母,沒有白母那麼要死不活的衝動,他老人家畢竟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所以,白老太爺不是不愛白芷媛,只是他更理性!
當白老太爺又聽到鹿晚晚跟白母說,她即將要提出來的“建議”,需要白家的人都知悉並表態的時候,心裏便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用在這裏故弄玄虛!”
白老太爺的話聽上去沒有一點友好的善意,反而充滿了戒備的提防。
而且,白老太爺現在的這個態度,就好像是在向鹿晚晚和封以安宣告,無論一會兒鹿晚晚想要提出什麼條件,他們白家的人,都是不可能妥協的!
單數,事實勝於雄辯,再強悍的姿態,也終究抵不過有求於人!
又更何況,這份懇求,是用來救命的!
“好,既然外祖父這樣說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天來,就是想要救媛媛,當然,我也要爲我自己討回公道!”
這一句“討回公道”,鹿晚晚在說出口之後,瞬間便覺得心裏一直憋着的那口悶氣,終於得到了宣泄。
在鹿晚晚的心裏,她不是來發泄情緒出氣的,這種不理智的行爲,不會爲她帶來任何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