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晚晚也沒有再步步緊逼,只是手裏晃悠着那支叉子,一臉威逼利誘的模樣,分毫不願意讓步的樣子。
“晚晚,我們倆有話好好說嘛你說吧,你還想要做什麼,或者你還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只要”
封以安一臉爲難的瞥了一眼鹿晚晚手中拿着的那支銀叉,不看還好,越看越覺得反胃,這種東西,真的可以喫嗎
“沒得商量我最後說一遍,喫不喫,自己看着辦”
直到此刻,鹿晚晚忽然有些想明白了,爲什麼電影版的天龍八部中,阿紫一定要逼着虛竹喫肉破戒。
對付像是虛竹和封以安這種,自以爲有原則的人,就別用什麼懷柔政策,這種人,一句話,非暴力不合作
如果鹿晚晚現在也有阿紫那麼好的武功,一定點了封以安的穴,然後強行把這塊藍芝士塞進他嘴裏
不過,雖然鹿晚晚動手能力不行,但是動嘴她無敵呀
果然,面對鹿晚晚裸的威脅,封以安還真的就有些挪不動步子了。只能一臉無奈的看着她,眼神之中,盡是哀求。
封以安快速的在心裏合計着,他要是咬緊牙關就是不喫的話,鹿晚晚能想出什麼花招來對付他
結果,封以安剛翻了個白眼的工夫,就想到了好幾個鬼點子,那可都是鹿晚晚用的最得心應手的
仔細想想,封以安只能兩害相較取其輕
“這個應該喫不死人吧”
“不但喫不死人,而且還很有營養,好喫的不得了乖,來,張嘴,就一口”
鹿晚晚說話間,臉上那個神情,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與那個給白雪公主送毒蘋果的惡毒皇后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就在鹿晚晚說話的時候,手中的銀叉已經送到了封以安的嘴邊。
而封以安眼看着那塊臭烘烘的東西,馬上就要塞進他嘴裏了,他打從心底裏抗拒的想要張口在爲自己爭取一下。
誰知道,他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鹿晚晚就已經眼疾手快的,把那塊藍芝士一下子塞進了他的嘴裏
封以安被嗆得猛咳了兩聲,可鹿晚晚這猝不及防的硬塞,還是讓他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將那塊藍芝士一個不留神嚥了下去。
“嘔你”
封以安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水,可嘴裏還是殘留下了那塊藍芝士的味道。封以安本以爲,他會因爲這個味道,噁心的好幾天連喝口水都想吐
可事實上,封以安在嚥下那塊藍芝士後,不自覺的砸吧了一嘴,就是這口吞嚥,竟然讓他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個看上去髒兮兮,又散發着腳臭味道的東西,喫到嘴裏的時候,盡然出奇的有股濃郁的香氣。
先不說這個藍芝士的口感,像極了極品巧克力,入口順滑,香氣濃郁。而且,這個藍芝士入口的時候,淡淡的鹹味中還夾雜着一絲回甘。
鹿晚晚滿臉驚喜的笑意,眨巴着一雙大眼睛,伸手攀上封以安的肩頭,興致勃勃的追問道。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你別想否認,我都看出來了,是不是很好喫”
封以安雖然不想承認,可他也知道,自己剛纔的那個反應,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想到這裏,封以安不自覺的瞥了一眼鹿晚晚身後的餐桌,她的盤子裏還歪歪扭扭的擺着半塊藍芝士。
封以安真的很想再嘗一口,可是眼角餘光看到身邊正眼巴巴瞅着他的鹿晚晚,就衝她那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他也不能輕易屈服
“也就那麼回事吧,口味一般般,將就着還能喫”
封以安嘴硬,倔強的將頭轉向一旁,強迫他自己不去看,鹿晚晚盤子裏中還沒喫完的那塊藍芝士。
“只是一般般怎麼可能呀,一定是你剛纔喫的太少了要不再嘗一口吧這一次,你細嚼慢嚥,好好品嚐”
鹿晚晚誘之以利的繞着封以安轉了一圈。
封以安聽到鹿晚晚這麼說,心裏一陣歡呼,高興的像是要開了花一樣,可是面上,卻仍舊強裝十分爲難的模樣。
“我纔不要”
鹿晚晚憋着笑,看着封以安裝腔作勢的模樣,但她卻沒有揭穿封以安,只是順着他的話,像是哄楊楊和桐桐一樣,軟語輕聲的給他留了個臺階。
封以安和鹿晚晚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兩個人一開始就是單純的鬧着玩,到最後,竟然讓封以安一語成讖。
最後那口藍芝士,鹿晚晚還是沒有搶過封以安,他們兩個人嬉鬧着,封以安抓着鹿晚晚的手,將最後一口藍芝士塞進了他自己的嘴裏
安德魯家的傭人,聽到響動之後,忙從後廚走了出來,一臉驚奇的看着封以安和鹿晚晚。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夫婦二人,可都是他們家主人請來的貴客,怎麼會爲了一小口喫的,竟然動起手來
傭人趁着封以安和鹿晚晚扭着笑成一團的時候,邁步走上前,十分客氣的說,家中還有藍芝士。言外之意,他們夫妻倆不必爲了這一口喫的,大打出手
因爲安德魯也偏好這一口,所以他的家裏時刻都備着最極品的藍芝士,要是封以安和鹿晚晚喜歡的話,傭人這就去給他們再多準備一些
可是,封以安卻用雙手快速將鹿晚晚箍在懷中,省得她因爲自己搶了最後一口藍芝士,而動手動腳
隨後,抽空轉頭看向身後的傭人,用流利又標準的英文回了她一句。
“不必了,給你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謝謝。”
說完,封以安低頭看向懷中的鹿晚晚,“她不明白,我們夫妻倆的樂趣,在於爭搶嬉鬧,而不在於喫什麼傻大妞,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