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以安頂着一頭的暗影慢慢擡起頭,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原來,鹿晚晚氣場全開,竟然也可以讓他有種被俯視的感覺!
可是,很可惜,鹿晚晚這樣兩米八的氣場並沒有維持多久,隨着封以安那狹長的眼眸微微彎起,只是眨眼間,鹿晚晚便一下子泄了氣。
很快,鹿晚晚整個人都有些心虛起來,她輕咳一聲想要掩飾面上的尷尬,收拾起這副梁山好漢的做派,剛要轉身避開封以安灼熱的目光,就被他一記長臂勾住了纖腰,順勢一帶就按倒在牀上。
“躲什麼呀,剛纔不是還氣勢洶洶的嗎,現在這是怎麼了?行呀,鹿晚晚,你還學會跟我玩心理戰術了,警告我?威脅我?氣場很強大嘛!”
“沒……沒有警告和威脅!”
這前後沒有兩分鐘,鹿晚晚就像是換了個人,前一秒還氣勢逼人,一副說一不二的女王做派。
可是,下一秒,她忽然就被封以安這看似漫不經心的氣勢擊潰,整個人瞬間便慫了下去,乖順的像個犯了錯了小孩子。
“別介呀,慫什麼呀,剛纔不是還揪着我的衣領嗎?要不……今晚圓你一個女王夢?我現在就去給你準備皮衣皮靴小皮鞭?”
封以安一邊說着話,一邊故意的向鹿晚晚的面上吹着氣。他以爲,鹿晚晚一定會被他撩的滿臉羞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封以安怎麼都沒有想到,鹿晚晚在聽到他這個滿是曖昧,不懷好意的提議後,竟然嘿嘿的傻笑一聲。
“你……你說的是真的?”
封以安難以置信的看着鹿晚晚險些一頭栽倒在地,她臉上瞬間流露出來的的神情,明顯就是在說,她那個稀奇古怪的腦袋裏,還真的在考慮封以安的提議,並且……已經產生了畫面!
封以安被鹿晚晚弄得哭笑不得,氣急敗壞的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臉蛋兒。
“你還真是個傻大妞!真的假得都聽不出來嗎?我真是恨不能狠狠的咬你一口!不行,這我也不解恨!”
鹿晚晚被封以安掐的擠眉弄眼直喊痛,手腳並用的纔將他從身上推開,一邊揉着被捏紅的臉蛋兒,一邊委屈的瞪着封以安。
“你才傻,你全小區都傻!”
封以安哼笑一聲,微微一歪頭,眼底帶着同情弱者、關愛智障的神情,一字一頓的回了鹿晚晚一句。
“咱倆住在同一個小區!你是全小區中,住的離我最近的了!”
鹿晚晚說不過封以安,她就感覺自己好不容易從坑裏艱難的爬出來,可一張嘴,又掉進了另外一個坑裏!
羞憤之下,鹿晚晚直接抄起手邊的軟枕,站在牀上,張牙舞爪的衝着封以安撲了過去。
依着封以安以往的行事作風,他一定會氣定神閒,眼睜睜的看着鹿晚晚就要撲到他的時候,一個帥氣瀟灑的閃身躲過,直接讓鹿晚晚臉朝下的摔個狗啃泥。
所以,他照舊眼睜睜的看着鹿晚晚,張牙舞爪的衝着他撲了過去,就在鹿晚晚手中的軟枕,馬上就要護到封以安臉上的時候,他快速伸出手臂,一巴掌撐住軟枕,向前用力一推……
結果,不出意料,軟枕逆向彈回,直接護在了鹿晚晚的臉上!
鹿晚晚悶哼一聲,仰倒在牀上!
幾個回合下來,鹿晚晚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封以安,卻依舊神采奕奕,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一點褶皺,只一臉戲謔,想笑不敢笑的看着仰倒在牀上的鹿晚晚。
“折騰夠了嗎?還要來嗎?”
鹿晚晚像是一隻戰敗的公雞,耷拉着腦袋,在牀上懶懶的翻了個身,揪住一邊的被子,咕嚕咕嚕轉了幾下,就把自己裹成了一個壽司手卷。
封以安站在牀邊,看着鹿晚晚這一氣呵成的動作,想笑又不敢太大聲,指着她點了點,最後,還是長腿一邁上了牀,連同着被子一起,將她整條抱在懷裏。
“有些時候,就想一直把你捧在手心裏。可有些時候,我真是恨不能狠狠的揉搓你一頓!鹿晚晚,我要把你怎麼辦纔好!”
封以安聲音軟糯,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鹿晚晚椅靠在封以安的懷裏,也喃喃囈語的說道,“怎麼樣都好,只要……你還站在能伸手就夠到我的地方!”
封以安知道,鹿晚晚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雖然沒有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可心裏面,卻還是喊了她一聲“傻大妞!”
封以安很想告訴鹿晚晚,他不是選擇站在了她這邊,他是一直站在她身邊,從來都沒有選擇過!
他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將這句話說出口,不是因爲怕自己做不到,而是因爲,有些事情,說一萬遍,不如證明一遍!
事實上,往後的幾十年裏,封以安也確實貫徹了他此刻的這個信念,在未來,無論他的生命中出現了什麼樣的選擇題,只要選項之中又鹿晚晚,封以安都會毫不猶豫的,甚至不需要審題,便直接作出選擇!
在經過了剛纔那一陣強弱懸殊的體力對峙後,鹿晚晚早已沒了力氣,整個人都軟玉溫香的倚在封以安的懷裏,聽他均勻而有力的呼吸聲。
一陣靜謐之後,封以安低頭看了看懷中的鹿晚晚,見她雖然沒了力氣,可精神頭卻還是很好。
“我看你這個樣子,也不用睡了,再等兩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那我們今晚就都不睡了,等一會兒天一亮,我們就去把那兩個小鬼揪起來!給他們一個驚喜!”
鹿晚晚贊同的點了點頭,一想到從前獨子撫養楊楊和桐桐的時候,這兩個小鬼,白天呼呼大睡,一到晚上,就跟打了雞血一樣,不玩到筋疲力盡,是絕對不會去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