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封以安聽完鹿晚晚說的那些話之後,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十分詭異的笑容,他沒有跟鹿晚晚說什麼,倒是側頭看向了金博智。
“行呀,你小子出息了,下手還挺狠的!”
金博智聽完鹿晚晚說的那番話後,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有點竊喜,但又有點心疼,那種感覺很複雜,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
就在金博智心情複雜的喝着茶水時,就忽然聽到封以安陰陽怪氣的衝着他說了這麼一句。
金博智一臉鄙夷的擡頭瞅了封以安一眼,“說什麼呢,我是那樣的人嗎?我誒,正人君子呀!開玩笑呢!”
封以安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至極的事情一樣,譏嘲的呵呵兩聲後,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正人君子?金大少,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可是再瞭解不過了!要不……你跟我好好說道說道,人家姑娘的下巴,到底是怎麼回事!”
封以安的話音還未落地,還在一旁無所事事品茶的鹿晚晚,就被嘴裏面還沒有嚥下去的那口茶水,嗆得猛咳了好一會兒。
“你剛纔說什麼?什麼意思,你是說……歡歡下巴上的紅斑,是他打的?”
鹿晚晚豁然站起身,一雙杏眼中除了驚疑就只剩下憤怒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金博智竟然會對一個女孩動手,哪怕不是直接的動手,衝撞、推搡也是絕對不可以原諒的!
封以安也沒有想到,鹿晚晚的腦回路竟然可以這麼清奇!
他甚至已經開始懷疑,到底是他的表達能力不行,還是鹿晚晚的理解能力有問題?他剛纔的那番話,真的有這麼大的歧義嗎?
那以後,他再跟鹿晚晚溝通的時候,需不需要換一種說話方式?或者,他需要把話說的更明白一點?更透徹一點?那……標點符號需要也詳細的剖析一下嗎?
封以安趕忙伸出手拉住了鹿晚晚的手臂,讓她先不要發脾氣,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說話。
“你先別急呀,博智再怎麼混蛋,也不至於打女人呀!你想什麼呢,我剛纔說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呀。再說了,你是怎麼看出來,周歡下巴上的那塊紅斑,是被人打的?那擺明了就是……”
封以安越說越覺得好笑,說到最後,他轉頭看向金博智,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毛,明顯是想讓他自己招供。
可金博智關注的焦點壓根兒就不在這個上面,他也是一臉的不喧憤,睜大了眼睛,回瞪着封以安。
“你說誰混蛋呢?我哪混蛋了?我跟你說,就是你們這些以貌取人的人,才讓我這樣一個集美貌與才華於一身的帥哥,受到了世人這樣不公正的誤解!”
鹿晚晚真的是懶得搭理金博智,以前,她只是覺得金博智有點不要臉而已。今天才發現,他不要臉的這麼沒底線!他竟然連自己都騙!
“這個,你就得好好的問一問,這位美貌與智慧並重的金大少,在親人家女孩兒時候,怎麼就不能下嘴輕一點!再說……親嘴、親臉、親額頭,親哪不能表達愛意呀,非得把人家女孩兒的下巴咬成那個樣子!真是禽獸呀!”
封以安一臉的戲謔,說着說着,就憋不住笑了起來。
鹿晚晚聽到封以安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瞪得根銅鈴一樣,她伸手指着金博智,結結巴巴吭哧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整話。
要說金博智強吻周歡,鹿晚晚還勉強能夠接受,可如果說,金博智在那麼激烈的情況下,能把周歡的下巴咬成那個樣子,周歡還能一點都不反抗?這不正常呀!
就在包廂內的三個人,都“各懷鬼胎”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時候,包廂外的周歡忽然像是失控了一樣,大喊了一聲。
“你竟然監視我?”
“沒有?沒有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你在我手機裏裝了定位是不是?趙申,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再之後,周歡的聲音就漸漸的壓低了,包廂內的三個人也聽不清她又說了什麼。但是,只從她剛纔說的那幾句話,三人也能猜個大概。
鹿晚晚心一沉。想起以前,她跟周歡提到趙申的時候,那個傻丫頭總是一副嬉笑的樣子,可是聽她剛纔說話的那個語氣,顯而易見是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鹿晚晚卻再清楚不過,周歡是有多喜歡趙申!她真的很難想象,她不在的這段時間,趙申到底是對周歡做了什麼,才把周歡逼到了這個份上!
鹿晚晚忽然有些心疼起周歡來,這樣的情緒一旦滿眼開,她就越發覺得封以安在來時的路上說的那些話,還真的是越想越有道理。
想到這裏,鹿晚晚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金博智的神情,她以爲,周歡眼看着跟趙申鬧得這麼不可開交,金博智應該是很高興的吧?
可是,讓鹿晚晚沒有想到的是,她在金博智的臉上,不但沒有看到一點竊喜得意的神情,反而盡是無法掩飾的擔憂和焦慮。
只這一眼,鹿晚晚心就安定了不少,不得不說,還是封以安更瞭解金博智。
就在鹿晚晚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封以安用手肘輕輕的撞了一下她,“你去看一下吧,這裏的老闆娘跟我們倆都很熟,省得以後見面尷尬。”
哭聽到封以安這麼一說,鹿晚晚馬上就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
封以安說的“怕以後尷尬”,並不是怕他和金博智會尷尬,他是怕周歡以後再來這裏的時候,會感覺到尷尬!
鹿晚晚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就起身走了出去。
走出包廂門口,陸晚晚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周歡的身影,怪不得後來他們在包廂內聽不到周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