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264章 猥瑣的漢子
    袁冬初這話一問出口,就被顧天成嫌棄了:“這是什麼話?怎麼好用上鉤這麼難聽的詞兒?”

    “哦,”袁冬初重新組織語言,問道,“沒遇到您能看上眼的人嗎?”

    “這樣問纔對嘛,”顧天成頗爲得意,但解釋的時候卻頗鬱悶,“主要是這地方的人賊精,我和星輝溜達了大半個時辰。熱鬧的、偏僻的地方都走過,硬是沒人瞧得上我倆。”

    腿都溜細了一圈兒!

    袁冬初再把他二人的彆扭裝束打量一番,感覺自己似乎有點發言權了。

    “我還以爲你們有自己的路數,之前硬是沒敢吱聲。就你倆這打扮,怎麼看也不像正常人。”袁冬初說道。

    誰會那麼不開眼,找倆神經病碰瓷?

    袁冬初說着,還問星輝了:“若是之前的你和星耀,看見這種打扮的人,你們會摸上去嗎?”

    “額……”星輝被問得一滯,心下納悶不已,他轉行沒多長時間,原本的業務咋還生疏了呢?

    顧天成也是撓頭:“我以爲打扮的像個土包子,那些偷摸的傢伙會覺得容易下手。”

    他說着,回頭問星輝:“這樣子不成嗎?你怎麼不提醒我一下?”

    “我……”星輝苦惱道,“我們……從來不找年輕和年少的人下手。”

    在通州時,他和星耀那次下手,看準的是袁長河。

    事實證明,他們的眼力也的確很好,如果不是顧天成離那兒不遠,他們的碰瓷就成功了。

    顧天成大約也想起了那一出,頗爲遺憾的說道:“看來咱們這化被動爲主動的方法,不好使了啊。”

    說着話,幾人進了周山他們正着手整理的堂屋。

    顧天成進門,四下掃了一眼,讚道:“你們手腳挺快啊,這就收拾好了。”

    房間已經整理的有模有樣。

    顧天成招呼一聲:“得了,都歇歇吧,弄得能住人便好,其他的慢慢來。午飯好像快出鍋了,我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飯香味。”

    說着,衝着周山招了招手:“你也來坐。”

    周山從善如流,和顧天成、袁冬初一起,坐在堂屋的一張桌旁。

    他雖在屋裏忙活,卻有留意顧天成和袁冬初在院子裏說話,這時笑眉笑眼的看着顧天成的打扮,明顯就是忍俊不禁。

    顧天成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笑個什麼勁?之前你也沒說不妥啊。”

    周山依然笑嘻嘻的:“老話不是說嗎?術業有專攻。咱是垛工,賣苦力的,這不隔着行嗎?”

    袁冬初沒聽他們插科打諢,她還記得顧天成在院子裏說的話。

    “你二人才轉了大半個時辰,怎麼回來的比我們還晚?都幹嘛去了?”

    周山“嘖嘖”兩聲,似乎想說些什麼,被顧天成瞪了一眼,果斷閉嘴。

    “哦,這個啊,我們去找侯平了……”顧天成兩人這半天倒是沒白跑。

    侯平是坪州當地人。

    徐志在坪州經營了幾個月,並非只一門心思的管理投遞業務。

    坪州幾家權勢大族,和府衙的主要官員,以及碼頭老大和手下的主要干將,他都得打聽清楚。免得不知輕重,得罪了權勢人物。

    他還關注的,就是坪州的混混兒。

    不單單是爲了生意好做,不給自己惹來麻煩,同時也是爲了顧天成隨後招收手下時,能有現成的消息,不至於臨時抓瞎。

    徐志打聽到的,首先就是他們附近這片地方,一個很有名的混混,就是這個叫侯平的。

    顧天成帶着星輝出去,雖然是爲了收幾個強力的小子。但沒人往上撞,他也沒浪費時間,一路打聽着,去找那個據說很難惹的地痞侯平。

    顧天成找到侯平時,這傢伙正把兩隻手揣在袖筒裏,很猥瑣的蹲在半截土牆上,津津有味的看一個貨郎和一個婦人吵架。

    這傢伙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身穿一身灰撲撲、看起來很舊的靛藍衣褲。

    雖然是蹲着的,卻依然看得出他是個大個子,身材也甚是魁梧。

    這樣一個正值壯年的漢子,卻是把圍觀市井婦人吵架當正經事來做。

    顧天成和星輝看着這貨,很是無語的對視兩眼。

    保險起見,顧天成又拉住一個路過的孩子,問道:“牆頭上蹲的那位爺,看着骨骼清奇,不知是什麼人?”

    和小孩一起的還有兩個同伴,聽到顧天成問話,再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便有了害怕的神色。

    被拉住的孩子掙了掙,卻是被顧天成牢牢抓着衣袖,又怕把襖子撕了,又不敢喊,只得哭喪着臉說:“就是侯大爺啊,你居然不知道。”

    “哦。”顧天成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鬆了手,三個孩子一溜煙兒的跑了。

    “果然就是侯平啊。”顧天成惆悵道。

    若不是徐志打着包票的說,這個侯平整日在街上橫行,因和街頭惡霸拼過幾次命,幾乎沒人敢惹,顧天成現在就掉頭離開了。

    按道理說,能在州府之地維持住自己名號的地痞,絕不是尋常之輩。

    可看這貨,那副沒出息、猥瑣的樣子,卻還能闖出讓人畏懼的名頭,顧天成更是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和這種人打交道,弄那些虛的根本沒用,說不定還會被對方嗤之以鼻。

    顧天成直接走到半截牆頭邊上,也是看着牆那邊吵架的人和圍觀人羣,很隨意的問道:“候兄是吧?”

    顧天成過來時,侯平便注意到這個衣着惡俗的傢伙。

    同時,他也挺詫異,這人怎麼這麼不開眼?沒見看熱鬧的人這麼多,可他身邊卻是一個人都沒有嗎?

    心裏詫異,侯平面上卻不顯,只當啥事兒沒有,繼續抄着手看他的熱鬧。

    沒想到,這不開眼的傢伙,居然就是衝着他來的。

    聽到這聲“候兄”,侯平嘿嘿一笑:“知道爺大名,還能主動找上來,兄弟挺有膽啊。”

    “還好。”顧天成笑了笑,又指指侯平旁邊的半截牆頭,“我坐這裏怎樣?不然不好說話。”

    侯平再打量面前兩人,的確不認識,但也沒攔着,無所謂的說道:“行啊,這地方也不是我買下的,隨便吧。”

    之後便當顧天成不存在,很有興致的看對面潑婦吵鬧。

    顧天成和人打交道那多老道啊,混不在意的坐在牆頭上,也是看着前方鬧哄哄的場面。

    那邊一個貨郎,身邊放着貨郎挑子。

    他身邊圍了不少人,首當其衝的是個微胖的彪悍婦人。

    婦人手裏揚着一個不知什麼的物什,扯着貨郎的挑子各種叫罵。

    那貨郎走街串巷,也不是嘴笨的。同樣的各種擺事實講道理,說那東西不是從他這裏買的。

    但是,婦人的口齒顯然比他強上很多,任由貨郎百般解釋,挑子也是被翻得亂七八糟,卻依然解釋不清。

    這事兒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看樣子,竟是短時間完不了的意思。

    顧天成嘖嘖兩聲,側頭問侯平:“侯大哥喜歡看這個?”

    立春的天氣,本也不太冷,侯平兩隻手卻依然抄在袖筒裏。

    一個身量魁梧的漢子,卻恬不知恥的答道:“是啊,挺有趣的。”

    顧天成還沒怎樣呢,後面的星輝聽得差點被口水嗆了。

    看街頭巷尾的三姑六婆撒潑,是很有面子的事嗎?

    這傢伙居然回答的如此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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