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289章 犯法
    茶攤那邊的看客是被侯平拉來的。

    事情剛鬧起來時,有些人本想湊近去看的。卻是被他說了一句“着什麼急”,衆人便都沒敢動。

    大家夥兒內心瘋狂吐槽,只以爲這侯大爺想過說書的癮,便由着他繼續跟那兒直播。

    直到圍觀的人多起來,有些阻擋視線,侯平這才招呼衆人一起上前。

    是一起,茶攤的喫瓜羣衆一直都和侯平在一起,聽侯平解說現場。

    大家夥兒見他情緒頗高,有兩人還真和他討論了幾句,氣氛很是和諧。

    直到兩個衙役急匆匆趕來,侯平又是招呼一聲:“走啊,咱看看官爺怎麼說。”

    大傢伙互相看看,再瞄一眼很把他們當自己人的侯平……好吧,那就看看。

    兩個衙役趕過來,竟是不管那邊圍在一起打鬥的人,直接衝着姓胡的中年人來了。

    先不由分說的扒開星輝和星耀,喝道:“幹什麼幹什麼?!有話說話,想私設公堂怎的?!”

    星輝和星耀很恭順的便鬆了手。

    只是他二人剛想解釋,那位胡先生便搶先叫屈:“官爺,這倆小子不是好人,要不要先綁了他們。他們刁滑的很,千萬不能讓他們跑了。”

    兩個衙役立即神色不善起來,上下打量星輝和星耀,其中一人喝道:“你們從哪流竄過來的?看着眼生的很呢!”

    星輝伸手去懷裏摸索,一邊說道:“我們是通州府牧良鎮人士,有路引的。”

    跟來看熱鬧的侯平纔不管那許多,站在他們這處,說的卻是另一處的事情:“哎哎!那邊那幾個鬥毆的人……怎麼着?看着想溜號是不?”

    徐志和魁梧漢子兩方人,隨着兩個衙役到來,周圍人們也有提醒,便都停了手。

    徐志等人雖閃在一旁,卻站着沒動。

    但另一方的人,除了姓趙的壯漢,其他人都在悄然後退。

    有兩人已經要往圍觀的人羣裏鑽,卻是被侯平叫破了。

    圍觀人羣裏也有起鬨的,跟着叫嚷起來。

    兩個衙役這才勉強把視線轉過來。

    一個衙役把星輝出示的路引還回去,惡聲惡氣的說道:“事情還沒了結,先這兒呆着!若擅自離開,就算你畏罪潛逃知道不?!”

    姓胡的中年人也冷笑:“對!擅自離開是畏罪潛逃。不離開,你們也得等着喫官司!”

    星輝冷下臉:“你的手最好不要在身上亂摸。別想着把刀子偷摸的丟掉,周圍好些人都看着呢。”。

    中年人還真打算去摸那柄匕首。

    被星輝這麼一說,再看周圍,還真有不少人盯着他的。

    當下冷哼一聲,便也沒多餘動作了。東西本就不是他的,兩個衙役他也疏通過,即使匕首留在他身上又能怎樣?

    兩個衙役今日在這附近轉悠,本就不是解決胡先生和人的糾紛。這事兒是意外,不在計劃之中。

    處理聚衆鬥毆,纔是他們急匆匆趕來的目的所在。

    “怎麼回事?!”一個衙役大步上前,直接就衝着徐志去了,“你!怎麼回事?聚衆械鬥,你們這是犯法!”

    徐志打鬥時甚是兇猛,終究技不如人,不但多次捱了拳腳,外觀上看,也狼狽的很。

    因多次倒地摩擦,渾身上下、連着髮髻全都沾滿泥土,衣裳也有好幾處磨破了。

    聽得衙役喝問,徐志把大棍丟在地上,一邊齜着牙行禮,一邊解釋:“在下是坪州投遞行掌櫃,來此做正常包裹交接……”

    他指了指一旁臉色發白,額角滲汗的趙姓壯漢和其同夥,“結果先是這位,對我們投遞行的人悍然出手,把人連着包裹擊入河中。

    “我們上前拿他,他的許多同夥便上前助拳。官爺,這些人是蓄謀已久,有計劃的謀害我等,我們只是被動自衛。”

    衙役視線往周遭一掃,參加鬥毆的近三十號人形象都不咋地。

    但總體看來,反倒是拿着棍棒的徐志等人更狼狽一些。

    那又怎樣?

    在坪州,誠運只是外來人員,坪州人壓根用不着給他們臉。

    即使放眼整個河道,誠運也只是一羣苦力撐起來的營生,沒根底的一羣窮棒子而已。

    有這樣的認識,還有提前疏通過的關係,衙役根本不打算認同徐志的解釋,只是黑着臉呵斥:

    “你是被動,卻個個手持器械!人家有預謀對你們出手,卻個個赤手空拳。你給我說說這是什麼道理?”

    說話間,衙役伸手一指姓趙的壯漢:“瞧瞧,你們這是把人打殘了吧?眼睜睜的事實,竟然還能倒打一耙,簡直就是刁民!”

    趙姓壯漢已經退至一旁,護着受傷的小臂,臉色泛白,額角泛着冷汗。眼中並無多少痛楚之色,倒是懊悔更多些。

    他着實沒想到,對手會是如此的硬茬子。

    原以爲誠運只是一幫做苦力的,和混幫派的人沒法比。尤其像他這樣,是正經練過的,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喫虧。

    自己的傷自己知道,他的小臂的確斷了。已經近30歲的年紀,即使接骨之後長好了,以後怕是也不能毫無顧忌的發力。

    想到這次的傷對自己日後討生活的影響,壯漢心頭涌起悲憤,怎麼也得撈些本回來。

    他對衙役說道:“官爺果然是明眼人,在下只是途經這邊,卻被一個扛包的人惡意衝撞。在下只是找他理論,卻遭到他們一羣人圍攻!”

    另幾個助拳的人也紛紛開口:

    “是啊,他們好多人都動手了。”

    “又是石頭磚塊、又是棍棒的,不依不饒追打這位壯士。我等看不過眼,這才上前幫忙。”

    “是啊,我們都是幫忙而已。”

    “這些人都是惡徒,官爺只管把他們拿到牢裏審問,說不得這些人都有案底呢。”

    這些人相互佐證,說得極爲熱血懇切。

    衙役眉毛一豎,就要出聲。

    卻聽旁邊有人嗤笑一聲:“切!說的跟真事兒一樣!”

    衆人眼神不善,都望了過去。

    只見侯平還是那沒出息樣,雖身材高大,看起來卻沒什麼精氣神,就是尋常老頭子的神態。

    相比之下,同樣身材的姓趙壯漢,瞧人家腦門汗珠接連滲出,卻依然有着虎虎生威的氣勢。

    怎奈侯平威名赫赫,不是姓趙那人可比。

    面對一衆人等或惱怒、或驚訝、或質疑的各種目光,侯平只挑了一邊的眉毛,不屑道:“當大家看客都是傻子嗎?侯大爺我可是至始至終瞧得清楚……”

    然後就轉向他招呼來的茶客,問道:“是不是?”

    他也不等茶客迴應,徑自接着說道:“誠運那船一停下,我就不錯眼的看着的,想知道投遞行這買賣是否還能做得下去。

    “結果卻看到這位壯士,”侯平手一指姓趙那人,“這位狀若無事的左顧右盼,直直就衝着誠運幾個人擠了過去。人家都是一起的,他硬往中間夾,可不就是和扛包的小哥蹭一起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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