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329章 能有多特別
    眼看着廖清溪優哉遊哉的進門,還被這老小子聽去了自己說話,卓遠圖臉色就很不好看了。

    但他總是船廠主人,只得勉強起身迎接,說話卻很不客氣:“廖大老爺怎麼來了?”

    廖清溪一點兒不介意卓遠圖的語氣,笑呵呵說道:“投遞行眼看就要被人擠爆,我這不是着急嗎?特來找大官人問問狀況。”

    卓遠圖冷笑:“說的那麼着急,怎麼沒見大老爺有絲毫援手的意思。”

    廖清溪立即端正了神色,義正辭嚴道:“虧大官人你掌管着百年大廠,難道不知道,這種是不能隨便亂幫的嗎?

    再說,年輕人受點挫折,那是有大好處的!哼,你說這話,是不想年輕人有磨鍊的機會,是存了壞心吧?”

    袁冬初還好,卻是把潘再水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位大老爺,原來比卓大官人的救急不救窮還要深刻一些。人家不援手,妥妥的是爲了他們好啊!

    卓遠圖毫不掩飾的拆臺:“你是見投遞行這麼快就控制了局面,跑我這兒打探消息的吧?”

    廖清溪大咧咧道:“打探消息只是其次,聽清楚嗎?只是其次。我找大官人,只想問問,事情是否徹底解決了。”

    說到這裏,他面上表情一變,“唉,這算是咱們一起的生意了。這幾天,我這心揪的啊……”

    卓遠圖差點兒氣笑了,論無恥,這老小子都要登峯造極了。

    廖清溪不再理會卓遠圖,轉向狀似無措的袁冬初二人,笑眯眯說道:“不過,見到袁姑娘,我就放心了。有袁姑娘出手,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情,是吧?”

    他嘴裏說的輕巧,心裏卻真挺驚詫的。

    果然是這小姑娘來了,而且看她和潘再水安心坐在這裏,投遞總號局面果然控制住了。

    而且,很可能已經有了徹底解決的辦法。

    這就厲害了。

    信局和別的生意不一樣。

    大家買東西,無論多緊俏、多麼需要,買到就買到了。買不到那也沒辦法,只能離開。

    賣東西一方也是如此,有貨便賣;生意太火爆,把東西賣空了,那就缺貨好了。

    至於賣家接下來如何趕工,如何擴充貨源;甚至招更多的人,包括開多開幾個作坊,或者多幾個採購渠道。

    那就是按部就班,根據自己的財力和人力投入,逐步擴大並健全相應的買賣規模,增加相應的管理人員和架構。

    信局卻是個例外。

    只要人們有需求,他可不管你信局有多大的門店,店裏能承接多少投遞量。只人們有需要郵寄的物品,便會上門。

    那情形,因爲信局處理能力有限,導致大量客人積聚。等候的人遲遲得不到接待,而更多不知狀況的人還在上門的路上……

    不用其他,光是人們的謾罵和抱怨,只怕誠運投遞的名聲也會臭出十里八鄉。

    若投遞行忙中出亂,再弄出若干差錯。

    那損失……嘖嘖嘖。

    廖清溪其實是關注投遞行的,心情也比較複雜。

    他當然希望誠運投遞能做大,但讓誠運的兩個小傢伙受點磕碰,他也樂見其成。

    好在管事的潘再水經得住事兒,頂着漫天怒罵和抱怨,開始限量接收投遞件,並未出現多少疏漏。

    可這種情況又能維持多久?

    顧、袁兩人若實在維持不住,求到他這裏,他還是可以幫一幫的。

    但事實如何呢?

    廖清溪以爲的狀況還真沒維持多久。

    昨日,通州總號的客人依然火爆到不行,而總號的接收卻變得快速且有序。

    他還聽說,光是誠運後門往外運送包裹的馬車,就由原來的每天一次,變成早間、和午後兩次。

    每次出行的一輛馬車,也變成了三輛。而且,每輛馬車都裝的滿滿當當,好一番捆紮結實。

    這日子還怎麼過?他的要求也不高啊,只想看兩個後輩爲難一下下,怎麼就不行了?

    廖清溪真挺好奇投遞行是怎麼做到的,但爲着避嫌,他又不好把投遞行的主事人喊去廖府問話。

    於是,他便找卓遠圖交流情緒來了。

    哪知剛好碰上袁冬初和潘再水在這裏,還剛好聽見卓大官人居然有事求人。

    廖清溪的精神頭立即就上來了。

    誠運倆小傢伙的熱鬧估計是看不成了,但看看卓遠圖的熱鬧也不錯,比聊勝於無還要強些。

    卓遠圖一看他這神色,就差往臉上寫“幸災樂禍”四個字,哪裏還有什麼好臉色?

    袁冬初和潘再水就沒卓遠圖這樣的膽氣了,雖然這老頭兒明顯就是看熱鬧的樣子,但他們還得把人家當大人物的尊重着。

    而且這倆大佬相互不對付,和他們這樣的小蝦米也沒啥關係。

    眼見兩大佬的互懟告一段落,廖清溪又主動詢問,兩人連忙行禮問安。

    然後,袁冬初很自覺的把客位讓給廖清溪,她和潘再水移到更下首的位置就坐。

    廖清溪一副笑面虎模樣,一點兒不掩飾自己的八卦之火。

    笑咪咪把在座三人打量一圈,便直接問卓遠圖了:“剛纔聽卓大官人說有事相求,不知何什麼事情居然能讓大官人爲難?說來聽聽啊。”

    袁冬初兩人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作壁上觀。

    要不人們都心心念唸的要做上位者呢,瞧瞧人家廖清溪這說話,多隨意,多不把自己當外人?

    您老在“說來聽聽”的前面,加兩個“可否”不好嗎?

    真正爲難的是卓遠圖,他的話已經被廖清溪聽到。就算他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展示給旁人,但堂堂鴻江船廠的大東家,讓他現編一個求人的事兒,還真編不出來。

    他很沒好氣的斜了廖清溪一眼,也就大大方方開口了。

    卻是沒搭理廖清溪,依然對袁冬初說道:“我聽劉管事說,袁姑娘寫單用的筆很特別。不但寫字快,且筆畫纖細,使用極爲方便,是這樣嗎?”

    卓遠圖的話,讓袁冬初微怔了怔,隨即暗道自己糊塗。

    當時說起蘸水筆時,她光想着清高的讀書人一定不喜歡,只能做成一個小生意,供誠運投遞和將來的河運行使用。

    卻忘了,這世上還有不少鴻江船廠這樣的大廠、大商號。在各種文書和票據的書寫上,這種龐然大物,筆墨紙張的使用量應該非常大。

    這樣看來,蘸水筆這生意,可就不單單供誠運使用了。

    精明的商家爲了節省開支,很可能要求自家管事和僱傭的賬房,選用蘸水筆。

    畢竟,金屬筆尖的蘸水筆,本身消耗便很小,再配以專門的墨汁,使用就很方便了。

    更重要的是,使用蘸水筆,可以讓書寫文字縮小很多。所有和記錄相關的消耗,都會因此大幅度下降。

    這其實是個大買賣的好不?!

    潘再水沒現代的經歷,即使聽袁冬初說起蘸水筆什麼的,但他的意識,還停留在削出角度的鵝毛筆尖上。

    袁冬初用的筆特別,這事兒不但劉管事知道,來誠運辦投遞手續的人,也大多都看見過。

    於是,卓遠圖的話便很尋常了,潘再水根本就沒想那麼多,以爲這位大官人只是出於好奇來的。

    反觀袁冬初,面對大家都知道的事,神情上卻稍稍帶了點爲難。

    潘再水這兒還詫異呢:不應該啊,難道這事兒還能瞞着鴻江船廠的大東家?主要是,沒有瞞着的必要啊。

    卻聽袁冬初反問道:“大官人怎麼想起問這個?”

    問話間那種遲疑,那種爲難,那種欲言又止……反正就是各種糾結。

    卓遠圖立即就想多了:難道這所謂的羽毛筆,還真有什麼不能說的門道?

    廖清溪也是眼珠滴溜亂轉。

    這是怎麼個情況?寫字用的筆嗎?

    很特別?能有多特別?

    卓遠圖說,是袁冬初寫單用的筆,難道這種筆有什麼法力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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