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448章 做主了半吊錢
    連巧珍沒留下來看接下來的場面,連文回到點心鋪子,眉飛色舞講述他的見聞時,也被連茂才鄭重告誡,這些話不能在家裏說,尤其不能和他大姐提這些。

    連文連武倒也懂得憐惜他姐,但心中的遺憾卻揮之不去。

    他姐說親時,不願嫁秦家大公子,生生錯過了一樁好姻緣。

    瞧瞧周家那位小娘子,丈夫寵愛,在婆家也很得臉面。秦家不但不嫌棄周家小娘子是船工的女兒,還派了丫鬟婆子伺候她,草雞立即變成了鳳凰。

    秦公子寵愛媳婦沒邊,據說他自己有個什麼的生意,既沒交到秦府,也不自己經營,直接交給媳婦管事。

    秦家也是厚道,不但不做阻攔,還派了個頂頂體面的管事,幫他家大奶奶管理生意,一切都聽大奶奶差遣,秦家一點兒不過問。

    連文連武不止一次聽他們娘孫氏感嘆:別家都是三十年的媳婦熬成婆,可嫁進秦家的媳婦,日子就能如此滋潤。

    只可惜他家閨女沒這個福氣。

    連文連武雖有點遺憾,遺憾他姐沒嫁進秦家,但嫁給姐夫康豪也挺好啊。

    姐夫性格好,人品也不錯。尤其他們每日往返易水縣做事,但凡有認識的提起康豪,哪個都得翹大拇哥。

    可現在,這個姐夫也沒了。

    唉,真不知他姐咋搞的。原本每一個機會都是好的,怎會弄到如此地步?

    連巧珍雖然早早離開了送行現場,沒讓心頭那口老血噴出來,但心情陰鬱卻是沒跑了。

    她重生回來,本來對自己的將來信心滿滿,卯足了勁要走上人生巔峯。

    可是現在,不但顧天成和袁冬初發達的勢頭遏制不住,就連窩囊了一輩子的秦向儒,如今的處境,也壓了她一頭不止。

    她氣憤、她苦惱,她心中還有萬分的納悶!

    她實在想不通,事情怎麼就成了這樣?

    但事實擺在眼前,除了咬着牙拼下去,她還能做什麼?

    還有一年時間,這一年,她得儘可能多的賺銀子,明年水患時,用低價多收些貨物。

    等貨物高價賣出,賺了翻兩倍、翻三倍銀子,她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她重生之後,曾經最強力的那個保障康豪,是指望不上了。

    沒想到,這一世的她,還得憑藉手中的菜品方子和點心,籌謀將來。

    從牧良鎮碼頭搭船回到家,連巧珍藉口不舒服,連午飯都沒喫,便躲在自己屋裏。消化着內心的失望,計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從內心裏講,連巧珍有着萬分的不服氣,更加想不通。

    橫看豎看,袁冬初也不是個能幹的。

    無論做家務、還是做針線,袁冬初都不行。

    即便是點心和菜餚,袁冬初也都是嘴上的功夫。到真正動手時,袁冬初總也比不上她連巧珍做的精緻、做的美味。

    可是爲什麼,無論上一世還是今生,袁冬初都能遊刃有餘的做各種事情,都能把那些事做的風生水起?

    不但事事成功,還能被人們稱讚仰望。

    還有顧天成!

    就算他是個狠角色,但終究還沒成氣候。趙博財手下那麼一大票人,經營碼頭也有多年,同樣是提着腦袋打拼出來的地位。

    可他怎麼就能在顧天成手中一敗塗地?

    連巧珍想到被充軍戶的趙博財,又是一陣氣苦。失去這麼個人,她一個女子,拿什麼去和顧天成這個地痞賴子抗衡?

    上一世,整個河道,只有通州的沙老大和趙博財不肯服軟,拼到了最後。可這一世,貌似沙老大和顧天成處的還不錯。

    就算沙老大不爽顧天成,以她連巧珍現在的身份地位,她能驅使得動通州碼頭大哥嗎?

    想來想去,連巧珍最後也沒想出什麼招數,只能整頓精神,繼續籌劃兩個食肆該如何經營。

    第二天,連巧珍仔細交代趙掌櫃,如何分配人手,把店面整理成何等模樣。

    從製作食肆幌子,到安排食肆清理到什麼程度、買什麼價位的桌椅板凳,一一交代清楚。

    連巧珍想好了,店面整理妥當之前,她是不打算再去牧良鎮和易水縣了,生不起那份閒氣。

    有那點時間,還不如留在家想想,選什麼樣的喫食,能既便宜又好,還能招人眼球。

    但事情並不如她所願。

    傍晚時,趙掌櫃等人回來,向連巧珍報賬、交代一天的花銷時,有半吊錢憑白送了出去。

    說是給了幾個兇悍的市井混子……嗯,用現代詞彙形容,就是交保護費了。

    連巧珍當下就皺了眉,冷冷看着趙掌櫃,並不說話,卻施加着無形的壓力。

    趙掌櫃被她看的滿腦門子汗,心裏更是七上八下,只能硬着頭皮解釋:“小的也想搪塞的,打算回來問問姑奶奶的意思。但那幾人凶神惡煞一般,根本不容我解釋。

    “我讓夥計問了其它鋪子,他們也都是租下鋪子便交錢。爲了不打擾客人,都是一次交一個月的。

    “這個,小的想着,既然早晚都得交,姑奶奶又急着開店……夥計連問了幾家,都是這個數目,並未多出。”

    趙掌櫃這一撥人,過去都在大戶人家做事,主人家有錢有勢,他們便從未被人這樣要挾。

    只不過,現在他們的主子一介平民,不低頭又能如何?

    慶州就是鮮明的例子,攪和他們生意的人,並非豪門大戶,卻能直接讓德勝酒樓無法經營。

    爲什麼?

    因爲連巧珍沒那麼高的身份,即使被算計欺凌了,也沒地兒說理去。

    雖然有了這番解釋,連巧珍卻沒絲毫動容,依然寒着一張臉。

    她甚至懷疑,那半吊錢被趙掌櫃幾個奴才私下花用了。

    趙掌櫃雖然被看着膽寒,但該有的解釋都已說過,他只能躬身站着,靜候連巧珍發落。

    自從被連巧珍買來,他只做了這一次主,也是因主子急着開店,他不想耽誤工夫。

    哪知就這一次做主了半吊錢,就把他弄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別說趙掌櫃這個被直接責難的人,就連今日一起出去做事幾人,也跟着不自在起來。

    直到這時,連巧珍才又開口:“連家的兩個點心鋪子,在易水縣經營也有些時日了,從未見哪個人收過這種錢。”

    她掃過眼前幾人,接着說道:“還有通州的點心鋪子,也經營半年多了,同樣沒有這等花銷……”

    還有慶州……連巧珍終是沒說慶州酒樓。那是她心裏的痛,她在慶州喫過牢飯,這一生算是有污點了。

    但不可否認,慶州酒樓開業,同樣沒人上門收這種黑心錢。

    不但如此,她上一世掌管各種生意幾十年,一樣沒有這樣的費用。

    “……怎麼讓你們單獨做點事情,就憑白捨出去半吊錢?”連巧珍語氣森寒的把話說完。

    趙掌櫃幾欲開口,但每次都閉了嘴。

    算了,不過是半吊錢,他也是有月銀的,再不濟也能用他的月銀來抵。

    只不過,以後再有此類事情,他便關了鋪子,回來討主子的意思便是。

    站在他身後的人,是德勝酒樓掌勺的廚子。

    趙掌櫃認了,這人卻說話了:“姑奶奶,我聽人說過,尋常百姓做個小買賣,都要花這個錢的。”

    語氣謙恭,但終於還是有人做了辯解。

    連巧珍很不高興,但廚子在酒樓的地位超然,她這個沒什麼身份地位的東家,雖然廚子也是奴僕身份,但她一直都給廚子幾分薄面的。

    但也僅僅是幾分薄面,連巧珍牽了牽嘴角,淡淡說道:“我是親自經見過事情的,難道你們也曾在易水縣做過生意?或者在通州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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