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成福運小娘子 >第620章 眼神兒都不對了
    劉三兒等人膽氣很足,覺着自己等人有後臺,沒人敢對他們怎樣。

    但接下來,身後就真的響起好幾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住手!都住手沒聽到嗎?!”

    緊接着就有人輪着棍子上來亂打。

    “TM誰啊?不要命了是不?!”劉三兒中的一人肩背捱了一棍子,當下就惱了,立即回身就要動手。

    結果看到眼前的幾個人,當即愣住了。

    好久了,還真沒遇到過這種事,果真是官差來了啊……

    這怎麼辦?

    按說,地痞流氓是一定要怕官差的。

    但他們不一樣啊,他們是聽碼頭堂口招呼。

    碼頭崔老大暗示過了,只要不是真的違逆朝廷,做事不要太囂張太難看,衙門一定不管他們。

    人們都知道碼頭崔三望是有大靠山的,具體是誰不清楚。

    事實證明,崔三望沒瞎說,他們這些年在津州街市晃盪,的確沒見哪個官差來吆喝他們。

    但現在人家來了,這怎麼辦?給不給官差面子?

    不給面子算不算違逆朝廷?

    一人看見府衙的衙役發愣,其餘人也都是這樣的情況。有人襲擊他們背後,當然得回頭。

    回頭看見動手的是衙役,同樣也是無措。

    反抗衙役,是不是相當於反抗朝廷?

    幾個衙役中氣十足的一邊喝罵,一邊又是棍子又是用手扒拉的,便把人數懸殊的兩方分開了。

    這時的顧天成和星輝看起來挺慘的,尤其星輝,被人撕住了打,不但鼻青臉腫,衣服也撕破了好幾處,怎一個慘字了得!

    “怎麼回事?!”衙役班頭站在中間,擰着眉喝問。

    劉三兒幾個眼神閃爍,這怎麼回答?

    說劉三兒沒給錢拿了肉攤一條肉,被人攔下。然後不服氣,找了更多人來報復?

    不能這麼說啊。

    劉三兒還猶豫呢,衙役班頭已經指着顧天成,喝道:“你來說,怎麼回事?”

    班頭看起來一臉不爽,心下卻是要笑瘋了。

    就是這姓顧的小子,當時在府衙大打出手,多麼囂張?

    看現在,多狼狽。青了一隻眼,嘴角滲着血,髮髻都要散了,一隻手扶着老腰,齜牙咧嘴的直吸氣。

    但他不能笑啊,這位什麼身份他不知道。不過,只要是有眼力勁兒的,就都能看出,這位小爺和京城那兩位一樣重要。

    他們知府大人的公子,已經和這位喫過好幾次飯了,都是在津州數一數二的酒樓招待的。

    加上這次,師爺交代,不論什麼情況,只要是津州範圍內的人和事,一定按顧小爺的意思來,更不能讓這位小爺出事。

    他們辦事的,當然要多問一句:“咱這裏緊鄰京城,萬一來了更大的人物呢?”

    師爺也不含糊,說道:“萬一有津州以外的大人物或大勢力摻和,那就想辦法拖時間,趕緊回來報信。

    這時的顧天成扶着腰,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倒地的樣子,勉力擡手,指着劉三兒,控訴道:“這個人,他不給攤販銀錢,拿了肉攤上一條肉就走,攤主卻一句話不敢說。”

    “哦。”班頭眼神不善的看一眼劉三兒。

    以前他見了這些人都當沒看到一樣,這次才真正像個官差一樣的看地痞流氓了。

    嗯,有點兒成就感。

    劉三兒立即就急眼了。

    好幾年了,他也是第一次被官差這樣看。

    回想更久之前,他們看到官差,那是得諂笑着奉承。

    “你胡說,那條肉我是一早定下的!”劉三兒橫着眼睛,看了屠戶一眼。

    屠戶就是一哆嗦。

    顧天成卻是沒搭理這兩人,繼續說道:“我讓他放回去,給屠戶認錯……”

    班頭和幾個衙役面色都是古怪,你讓人把肉放回去也就算了,可小爺您讓混子給攤主認錯就過分了啊。

    這要是認了錯,人家還能是混子嗎?以後還能在街市上混飯喫嗎?

    顧天成還那兒說呢:“……讓他洗心革面……永不再犯……”

    巴拉巴拉一通簡潔扼要的講述,期間,劉三兒數次打斷,說顧天成是爲了誠運尋私仇,都被顧天成無視。

    最後,他還指了指被人們忽略良久、滾在地上的那條肉:“證物就在那兒……”

    他又劃拉一大圈:“……這麼多人都看着,是從他手裏飛出去的……”

    班頭順着他的手指看向屠戶,再看一圈周圍。

    劉三兒說的私仇這事兒,班頭衙役其實很相信的。從前天開始,針對誠運貨運的消息就在津州瘋傳。

    這麼快的散播速度,只能是特意安排。

    散播流言的生力軍就是坊市之間的這些混子。

    這些混不吝的,都不用掩藏自己的身份,差不多就是直接說:誰敢用誠運的船,地痞混子們就和誰勢不兩立,津州碼頭就找誰的麻煩。

    這麼明顯的惡意,哪個貨主還會趟這攤渾水硬要用誠運?津州碼頭又不是沒貨船了。

    至於劉三兒白拿肉攤東西,這也是事實。拿東西給錢,那還能是混子嗎?

    但站出來給顧天成作證的人……怕是沒有,沒看屠戶那抖抖嗦嗦的樣子嗎,就是被劉三兒一眼看過去嚇的。

    周圍的人就更不用提,事不關己,誰會因爲外人惹上當地的青皮混子?

    班頭也狠狠的瞪着屠戶,喝道:“你攤子上的事情,想好了再說啊。若陳述不實,那是作僞證,要喫官司的!”

    屠戶激靈就是一個冷顫,衙門裏的人這是往絕路上逼他啊。

    他一個老實巴交的小民,敢據實說劉三兒橫行鄉里嗎?

    若真這樣說了,他還能用這祖傳的手藝賺錢養活一家老小嗎?

    卻見班頭轉過頭去,對劉三兒等人冷聲說道:“你們平日裏都是做的什麼勾當,別以爲爺們兒不知道,只不過民不舉官不究而已。現在有人檢舉,爺們兒捧衙門的飯碗,說不得就得管上一管了。”

    這兩句話說的,不但劉三兒等人大感不妙,就是圍觀的人也看出了不對。

    官差當衆這麼說,這就是替顧天成站臺了啊。

    周圍這麼多人,再看顧天成時,眼神都不對了。

    津州要變天了啊,市井之間的事情不再是碼頭大哥說了算,而是要回歸衙門,或者由誠運接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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