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多謝公公提點。”袁冬初連忙應聲,一邊吩咐程掌櫃帶着店裏夥計,把原來的牌匾換下。
其實,她哪裏不懂這個。只不過更換牌匾需要時間,需要兩位公公看着,總也要他們自己說出來纔好。
藉着招呼夥計店員的機會,程掌櫃袖了兩錠銀子出來,準備給兩位公公。
袁冬初雖是女子,卻是誠運投遞的主事人,也算有資格陪頒旨的人說話。
兩位公公閱人無數,尤其那個中年太監,見袁冬初清澈的眼眸,自然的表情,心下很是滿意。
像他們這樣的人在宮外行走,除了經常接觸的大臣,其餘人等看到他們,總也有些好奇。多是躲躲閃閃的窺視,就是迎面對上,那種表情也帶着很重的不自然。
但這位姑娘卻一點沒那態度,就是像對尋常大人物一樣,毫無探究躲閃這類情緒。
人家姑娘這是把他們當正常人看待,把他們當正常人尊敬的……這姑娘所傳非虛,果然有不同於尋常人的見識。
就這樣說着話,看程掌櫃搬來梯子,帶人把原來的牌匾取下,再小心翼翼的把皇上御賜牌匾換上。
等上面紅綢取下,顯出那描金畫銀的金字招牌,店外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中年太監姓劉,劉公公笑呵呵的對袁冬初說道:“貴號真是好運氣,這是皇上的親筆呢。”
袁冬初連連行禮,謝皇恩浩蕩。
心裏也是咋舌不已,這是皇帝御賜,一國最高元/首的親筆。
尤其在這封建帝王統治的社會,皇帝有這樣的賞賜,以後她和誠運就是捧着金飯碗的人了。
劉公公和袁冬初說着話,眼睛一轉,看到店鋪門外貼了一張告示。
想到這位時不時就會冒出的名句,他頓時來了興致。
但定睛細看,卻見上面就是普通告示,寫着京城分號剛開業這段時間,只做京城到慶州的投遞及代購業務。
慶州以南事務,計劃於四月底五月初開始承攬。
具體時間投遞行會另行通告。
這時,夥計又張羅來幾掛鞭炮,噼噼啪啪地好一陣熱鬧喧囂,誠運投遞正式開張了。
而兩位公公這才隨袁冬初和程掌櫃進到店裏,在招待貴賓的案几旁坐下。
這是常態,劉公公微笑收下,這才問袁冬初:“聽說貴號的投遞生意已經貫通大河南北,只是中間還有小一些的城鎮需要補充。
“怎地貴號門外貼的告示,只做通州以北的生意?可是有什麼地方不方便?”
看劉公公的意思,若有麻煩他還真打算幫個忙的。
袁冬初略有遲疑,組織着語言。
這位是皇宮的人,宣旨之後,少不得要回去覆命,沒準兒就會提到這件事。
無論有無水患,好像事後都不太好交代的樣子。
劉公公忙問道:“難道還真有麻煩事嗎?真遇到難解之事,袁姑娘不妨說說,看看咱家能不能幫點忙。”
這是皇帝賜匾的買賣,誰那麼不開眼,敢找誠運投遞的麻煩?
袁冬初連忙笑道:“倒不是什麼麻煩事,而是這事兒吧,我不知道該怎麼向公公提起。”
“袁姑娘但說無妨。”劉公公很滿意袁冬初的謹慎。
“是這樣,我們投遞行有位公子,對水文地理頗感興趣。就在這段時間,他發現與大河相連昌河的水有些急。他有些擔心大河會因此發生水患……”
劉公公臉色凝重起來:“此話有幾成可靠?”
“您看,”袁冬初無奈的笑了笑,“我就是怕劉公公您當真。這個事兒,那位秦公子只是猜測,並無多少實據。
“關鍵在於誠運運營不久,家底實在太薄,經不起任何風浪。
“所以,哪怕這事兒只是猜測,咱們也寧信其有。寧可少賺點兒,也好過真發生些什麼,最後誠運賠得傾家蕩產。
“這事兒真假不論,主要是誠運擔不起任何風險。”
劉公公倒也能理解袁冬初說的這些,他頓了頓,問道:“貴號有沒有和其他河運行說過這事兒?”
袁冬初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說道:“凡是誠運經營的事務,這段時間都會避開通州水域,若有人問起,我們當然據實相告。但也會說明,這只是我們單方面的猜測,完全是出於小心行事。
“我們不曾勸說其他人也這麼做。當然,若有人也跟着規避,我們也不會說什麼。”
劉公公沉吟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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