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被他態度堅決的拒絕了
崔三望原本是相信陳勁松的。
但接下來他的心腹,又一個跑來向他表忠心,也是說的袁冬初遊說,而他都不爲所動……
崔三望有點不敢信了。
這人和陳勁松還都告訴他,誠運在京城的投遞行開業時,皇上御賜了牌匾,而且是皇帝的親筆。
這個消息,嚇得崔三望差點兒從椅子上出溜下來。
他哪裏是找人襲擊顧天成,他這是給皇帝沒臉啊!
這種情況下,接連兩個跑來和他說,他們嚴詞拒絕了誠運的招攬,要和他共生死,他真不太敢信了。
崔三望終於意識到,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也知道那個顧天成,並非如他所想,是傍着姜家和陳家公子,而是他自己的來頭就不小。
大將軍府派來的人對他一番恫嚇之後便離開了,接下來的時間,他不敢再有多餘的動作,生怕有人盯着他。
其實,他也沒有閒着的時間,不時有他手下的大小頭目來找他表忠心。都是說的誠運的袁冬初遊說他們背叛大哥,只是,都遭到他們義薄雲天的拒絕。
一個兩個來說還情有可原,但大半天的時間,有七個人來說同樣的話,崔三望心裏更犯疑乎了。
人心是最經不起考量的,都說患難見真情。也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經過大將軍府來人恫嚇,崔三望很明白自己處於困境。
面對如此困難的局面,他真不敢保證,有幾個人願意和他同生共死。
他自己都後悔了、都退縮了,更何況其他人。
一天之前,他只是惱火沒搞死顧天成。
沒想到他這種無知無畏的狀態,只維持了一天,就被接二連三的打擊給搞懵了。
當天收工之後,崔三望都沒心情和親信們出去胡天胡地……當然,一個是沒心情,再一個原因,卻是他有點不敢。
誰知道他認爲的親信,是不是已經有了異心。
誰知道他和這幫人出去胡喫海塞的時候,會不會被人在飯菜酒水中下毒?
會不會酒足飯飽之後,在回去的路上被人伏擊?
當天晚上,崔三望感覺自己睡覺都睜了一隻眼。
他想起了自己上位的經歷,想到他的手下,會不會真被利益誘惑,從而對他下手,以期取而代之。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來,他的精神很不好。
來到堂口,崔三望剛把骨幹兄弟召集起來,想訓個話,鞏固一下自己的威嚴。結果,打臉的人就來了。
津州知府賀之進,陪着兩個面色嚴肅的官員,在一衆府衙官員和衙役的陪同下,浩浩蕩蕩來到碼頭堂口。
崔三望當下就驚了。
崔三望內心在瘋狂吶喊:不至於吧?有什麼事兒,讓衙役過來喊一聲。無論是誰,都得乖乖去府衙聽候吩咐。
何至於知府這麼大的官兒跑到碼頭,真不至於啊!
還有賀之進陪同的兩個官員,能讓津州知府陪同……崔三旺覺得自己眼珠子都被固定住了……不會是京城來的人吧?
他瞬間想起昨天幾個表忠心的手下說的話,皇帝給誠運投遞賜匾……
這些人不會真認爲他有膽子踩皇帝面子吧?
天地良心,他是真不知道這事兒啊!
二當家姓胡,胡山首先反應過來,拽了崔三望一把,拉着他退在一側,把主位讓出來。
之後就給幾位大人行禮:“草民見過各位大人,大人請上座。”
胡山這一開頭,廳堂裏各種人爭先恐後,亂哄哄的都躬身行禮。
有一揖到地的,有深深彎着腰不敢擡頭的,還有兩個小嘍囉被嚇得直接跪地……這麼多人出口的言辭也有高有低、有長有短。
最後還是賀之進面色不善的擺了擺手,冷聲喝道:“好啦,都一旁站下!”
接下來,崔三望和他的一衆手下,擠擠挨挨的分列廳堂兩邊。
賀之進和京城兩位官員上座,剩下的幾個座位,分別坐了府衙的幾個官員。
場面安靜下來,府衙一個官員開始問話。
從誠運的貨船在津州碼頭受挫,到津州市井針對誠運南北的惡意流言。各種問題從不同角度,翻來覆去的問,而且問的不止一人。
幾番詢問下來,從幾個不同的人口中聽到了前後矛盾的對答。
兩個京城官員連聲冷笑。
再之後,另一個官員把話題接過去,問起幾個月前,賊人夜闖屠戶院子那個案子。
隨着問話的推進,崔三望很是心驚的聽出,府衙已經查到那天晚上,有兩條船離開原本停泊的位置。
最後問碼頭堂口,是否有人認得那兩條船的艄公。
廳堂裏鴉雀無聲。
崔三望儘量保持着神色鎮定,心裏卻很沒底。
這件事和襲擊顧天成不一樣。
襲擊顧天成,他很謹慎。
他接到國丈府的信,被國丈府的管事呵斥,讓他不要招惹顧天成。
然後他就惡向膽邊生,想着活着的顧天成不能惹。若是死了,天底下沒這麼個人,也就消停了。
之後聯繫人、買兇等事情,都是他和自己身邊一個小弟經辦的。
所以襲擊顧天成這事兒,他不怕查,最多把那小弟做掉,死無對證就是了。
但安排人去屠戶家的時候,他還沒把顧天成當成正經對手。所以恐嚇屠戶這事,是他交代二當家、三當家做的,知道的人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