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的運糧船少了一些,但接近年底的貨運,卻讓河道保持瞭如往日般的繁忙景象。
誠運還有一個重要的日子,鴻江船廠交船的日期漸漸到了。同時,這也是顧天成計劃對翼陽碼頭出手的時間。
定下動手時間,周山派出最後一批、也是最有力的策應人員。
這次派出的人數最多,共有八人,由周山親自出馬,扮成去翼陽採買貨物的商人,還假模假樣的帶了個夥計,大搖大擺的搭船前往翼陽做策應安排。
而他派出的另外六人,已經在幾天前分別出發,由陸路坐馬車出行。
這段時間,誠運的固定線路、固定時間出發貨運做的不錯,漸漸有了穩定的口碑。
但是,因翼陽趙博財的騷擾,貨船從不曾在翼陽停靠。而且靠近翼陽水域,通常都會加速或者減速,綴在別的船隊一旁同行,頗爲不便。
還有翼陽往北的投遞業務,也都是由投遞員帶包裹,搭乘別家船隻去做投遞。通州大城的投遞量,也被這種限制搞得頗爲狼狽。
翼陽碼頭,已經到了不拿到手不行的地步。
周山啓程兩天後,顧天成接到劉三虎送回的信件。
信中告知,他手下的二十個人已經安排妥當,確定能在十一月二十五丑時初刻準時對目標人物動手。
另外,潘再水也做了準備,他會在二十四日帶禮物去見沙老大,告知誠運對翼陽的動作,並尋求諒解,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誠運的貨運和投遞如常進行着,投遞小子們腳上依然像裝了風火輪,活躍在各個城鎮、村落、街道和碼頭。
翼陽的事,顧天成堅決不讓袁冬初參與,但袁冬初依然感覺到了氣氛的緊張。
她原本也想同船去翼陽的。
但在這件事情上,顧天成表現的異常堅定,斷然拒絕了袁冬初的要求。
不但如此,他還搬出了袁長河,徹底斷了袁冬初跟船的念頭。
所有安排都有了迴音,牧良鎮這裏便也依照原定計劃,誠字二號船載了六十個兄弟,號稱去通州接船,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揚帆而行。
袁冬初陪顧母站在岸邊,目送誠字二號船在河面上漸行漸遠,漸漸失去了蹤影。
牧良鎮衆人和誠運一些外圍兄弟,並不知道顧天成等人此去的真實目的,都在爲誠運再添船隻、還是更大的船而高興。
顧母、袁冬初二人面上也和周圍人一樣,掛着欣喜和期盼的神情,但她們的心卻是揪着的。
顧母經歷過這些,但這次和之前不同,這次是提前得知兒子要去打打殺殺,感覺分外揪心。
可這是兒子的大事,她卻是無法如過去那樣阻攔。
袁冬初就更不要說了,完全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她又不能隨船而去,一顆心懸在半空一樣,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放下。
“伯母走吧,我送您回去。”袁冬初強作鎮定,扶着顧母的手臂說道。
婉兒很識眼色,她並不知道這次出船的內情,但順着袁冬初的意思照看顧母卻是知道的。這時便走到顧母另一旁,也伸出手去攙扶。
顧母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定了定心神,把兩人的手推開,笑道:“不用扶,我身子骨硬朗着呢。走吧,不是要送伯母回去嗎?正好去我那裏坐坐,我替你做了身衣服,咱們試試好不好看。”
袁冬初也連忙陪笑說道:“那敢情好,伯母的手藝最是被人稱道。咱們後日跟貨船去通州,您有沒有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