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你們聽,好像有什麼聲音?不好這是騎兵!”
轟隆隆隆~
一陣悶雷般的馬蹄聲由小而大,由遠而近。很顯然正有大批騎兵朝着這裏趕來。
“這馬蹄聲越來越近了,好像是朝着這裏來了!”
“難道我們行蹤敗露了?”
“不能等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吳生等人臉色大變,一旦行蹤敗露,以他們現在的處境,肯定會遭受城牆守軍和騎兵的雙面夾擊,要知道城內可是有五萬魏軍,重步卒雖然防禦無雙,但並非無敵。人的體力卻是有限的,一旦被堵住,他們肯定就會被源源不斷趕過來的敵軍耗死。
就當吳生幾個準備下令進攻的時候,鄭雨急忙拉住了吳生,“別衝動,你們仔細聽,聲音是從隔壁主大街那邊傳來的,不是衝我們這裏來的,我們沒有被發現,這樣衝出去,肯定要被夾擊了,還是讓大家先恢復體力要緊!”
看到吳生等人站起來就要衝出去,她臉都嚇白了,老孃都還沒有找地方躲起來,就這樣開戰,不就把她這個弱女子給捲進去了嗎?
“隔壁街?”
吳生心裏一動,轉身走進旁邊一條昏暗的衚衕裏面。
在鄭雨好奇的目光下,他縱身一躍,猛然伸出一腳蹬在旁邊的一面牆壁上,強大的力量直接在牆壁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凹痕,藉着反作用力身體頓時斜飛起來,當快要撞上另外一面牆壁的時候,他立刻回腳踏出,再次借力,下一刻身體再次拔高一截。
如此幾下,最後雙手抓住房屋屋檐下的一根橫木,腰部用力,翻身趴在上面。
“好俊的身手!”
鄭雨看到吳生那乾脆利落的動作,心裏暗暗喫驚,這種高度還穿着甲,就算是她大哥鄭宗也不一定辦得到,黑甲軍真是臥虎藏龍。
由於此地距離城牆已經不遠,吳生不敢爬上屋頂,只能這樣躲在陰暗的屋檐下,居高臨下,朝着隔壁大街望去。
只見一條火龍從主大街盡頭朝着城門方向快速奔馳而至,看火光的數量,至少有上千騎兵。
只需片刻,那一支騎兵就已經來到了眼皮子底下,吳生連忙縮了縮身子,等到這一支騎兵從主大街上呼哨而過之後,他才從屋檐下翻身而下。
好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套比較輕便的布面甲,如果是和白毦兵一樣的重甲,想要飛檐走壁,那是十分困難的事情,畢竟這些重甲的重量可不輕。
“的確不是衝我們來的,大家準備一下,等他們全部下馬之後,我們再進攻。”
回到下面,吳生就和幾個校尉聚在一起,開始商量如何進攻的事宜,而鄭雨則趁機朝着後面離開,嬌小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城牆下,一名披着羊毛大氅的將領從戰馬上翻身跳下,前方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着甲葉響動,一羣同樣穿着盔甲的大漢立即圍攏了過來。
這些大漢齊齊把手按在左胸,單膝下跪,聲音洪亮。
“諸位請起。”
將領單手虛託,神色淡然。
“謝將軍!”
那羣大漢站起來之後,其中一個明顯是頭目的大漢上前一步,恭聲問道:“少將軍,都這麼晚了,您來這裏是不是有什麼指示?”
“我爹感覺今晚有些不對勁,讓我帶一千白狼衛過來看看,你們不用管我,該幹什麼幹什麼!”
此人乃是耶律達哥之子耶律振德。
“少將軍儘管放心,我們這裏可是有四千人守備,加上城高牆厚,就算外面的敵軍想要夜襲,也保證讓他們有來——”
“噗!”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周圍的人就看見他的脖子已經被一支弩箭給穿透了。
“赫赫~”
大漢捂着脖子,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奇怪的嘶鳴聲緩緩倒下。
“敵襲~”
與此同時,一聲尖銳的大喝聲,伴隨着一陣弩箭箭雨射在城門下的衆多白狼衛身上,頓時人倒馬驚,亂成一團。
在宇文霸,吳生等人的帶領下,三千白毦兵紛紛從陰暗處朝着城門方向衝去,他們射完一輪弩箭之後,立刻扔掉手中的大黃弩,然後拔出橫刀,踏着沉重的腳步不斷朝着城門接近。
整個過程除了腳步聲,身上甲葉的響聲和長刀出鞘的摩擦聲之外,沒有其他一絲的異響,帶給人一種無比強烈壓迫感。
“保護少將軍,其他人給我殺!”
耶律振德身邊的將領立刻擁護着他往城牆上後退,而其他兵卒則在低級軍官的帶領下,紛紛拔出長刀,舉起長槍,朝着白毦兵迎了上去。
雙方很快就撞在了一起,沒有慘烈的對抗或者勢均力敵,只要一面倒的屠殺,魏軍手中的普通刀槍根本破不開白毦兵的防禦,而白毦兵手中的橫刀卻能劈開他們身上的皮甲。
特別是在最前方的宇文霸,他手握兩把宣花斧作爲前鋒。所過之處,沒有人能夠接的下他手中的一斧,但凡被劈中的人,均是兵器和身體一起被劈開,飄灑出來的熱血和內臟將其染成了一個血人。
“快攔住他,攔住他。”
任憑魏軍的軍官不斷嘶吼,讓士卒前去攔截,也無法減緩宇文霸前進的腳步,所有衝上去的人一個個被輕易劈飛,那場景就好像是一羣小孩子拿着武器對上一頭全身武裝的巨大棕熊。
宇文霸帶着身後的部隊只管埋頭朝着城門方向衝,而吳生則帶着另外一隊人朝着城樓上衝去,兩人的目標都十分明確,分別是打開城門和放下吊橋。
“這些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城樓上,耶律振德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名將領,伸手抽出腰間寶刀,看着擁護在身邊的一羣將領滿臉陰沉道:“不能讓他們上來,隨我一起殺!”
作爲耶律達哥的兒子,他自然不會是虛有其表的膿包,而是久經沙場的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