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暗暗輕嘆了聲,只覺得彷彿有什麼東西變了……可到底變了什麼,他沒有認真去想。
適時,“叮”的一聲傳來,電梯抵達了頂樓。
摁了密碼鎖進了屋子,顧北辰環視了一圈兒後拿了遙控摁下中控設置後,徑自將簡沫抱去了臥室裏的浴室,“先泡個熱水澡……”他聲音低沉的說完,看着紅着眼睛的簡沫一眼,轉身出了浴室。
簡沫垂眸自嘲的笑笑,覺得自己越來越矯情……
因爲胃還在一陣陣的抽痛,加上酒後淋了雨,頭暈痛的厲害,簡沫也只是隨便兒沖洗了下後就披了浴袍出去。
顧北辰不在臥室,簡沫這會兒難受的也沒有心情理會他走沒走,只是趴在牀上,拿過一個枕頭墊在胃部,極力的隱忍着痛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簡沫頭疼的有些迷糊的時候,臥室的門打開,顧北辰手裏端着一個碗走了進來……
“起來,把這個喝了。”顧北辰的聲音低沉而淡漠。
簡沫虛幻的眨巴了下眼睛,“我不要吃藥……趴會兒就沒事了。”
顧北辰瞬間蹙了劍眉,對於簡沫和沈初一樣不喜歡吃藥一事沉了眸。
將碗放到牀頭櫃後就俯了身,也不管簡沫願不願意,顧北辰就將她扶了起來,“不是藥……”說着,他人已經坐到了牀邊兒,將碗又拿了過來。
淡淡的香氣竄來,簡沫垂眸看去,暗紅色的湯汁兒散發着暖暖的氣息。
入口有些辛辣,可轉身就被甜滋滋的氣息覆蓋……姜紅茶從味蕾滑入喉嚨,沒一會兒,胃部就傳來暖烘烘的感覺。
“這個哪裏來的?”簡沫有些虛軟的問道。
顧北辰冷漠的放下碗,沒有說話。
簡沫看着他繃着的臉,突然笑了起來,“是你熬得?”
顧北辰冷哼一聲,還是沒有說話。
簡沫卻笑了,燈光下,有些蒼白的小臉兒因爲這個笑變的格外迷人,“你竟然還會熬這個……”她突然挑眉,“阿辰,你沒爲女人少熬過吧?”
原本只是調笑的話,顧北辰眸光卻暗了暗,簡沫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你是第二個!”顧北辰淡淡開口。
“是嗎?”簡沫扯了扯嘴角,心就彷彿在懸崖邊兒一樣,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跌落萬丈深淵,她知道自己不該問,可偏偏管不住嘴,“那……第一個是誰?”
顧北辰眸光深邃的看看簡沫,什麼話也沒有說的站了起身,然後去拿了吹風機過來……示意簡沫將頭靠在他腿上,他開了吹風開始給她吹。
暖暖的風隨着“嗚嗚”的聲音傳來,簡沫努力的不去想第一個人是誰,只是跟隨着暖風讓自己的心靜了靜。這會兒突然想起來……其實,兩年來兩個人相處也不是全在牀上。
簡沫,如果這是最後的時光,那就讓它平靜的收場……至少,你輸得不是全部。
“阿辰……”
“嗯!”顧北辰淡漠的應了聲。
簡沫擡眸凝視的看着他,“比稿那天你會參加嗎?”
“不會。”顧北辰冷漠的說道,“這點兒事情我都要參加,我不是要忙死?”
簡沫一聽,頓時問道:“那爲什麼那天開會那樣小的事情你也參加?”
簡沫狡黠的笑了起來,挑了眼角得意的說道:“不會……是因爲想要看看我記不記得是相遇紀念日吧?”
“……”顧北辰眸光深了下,“你還可以更自戀點兒,說我是想要製造機會看看你。”
簡沫翻了個身起來,因爲喝了姜紅茶後,胃部的抽痛也小了些,她整個人看上去也比剛剛精神了不少,“其實,我是想這樣說的。”
顧北辰冷嗤一聲,關了吹風機,“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能力阻止你的思維。”
“……”簡沫嘴角抽搐了下,對於顧北辰冷嘲的話撇了撇嘴,只是嘟囔了聲,“你那天不去最好!”
顧北辰鷹眸微深的看着簡沫,薄脣邊兒勾了抹若有似無的淡笑,冷然的挑眉問道:“怎麼,很怕我看到你輸時候的慘樣?!”
“你就一定知道我會輸?”簡沫哼了哼。
顧北辰嗤笑了下,沒有說話的起身也去了浴室……沒一會兒,裏面就傳來花灑的聲音。
簡沫趴在枕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緣故,她有些心裏抗拒。
顧北辰洗了澡出來,就看到簡沫一副遊離的樣子,“還不舒服?”他輕蹙了劍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沒有,好多了……” 簡沫囔囔的說道,“就是換了環境,有些不適應。”
顧北辰暗暗輕嘆一聲,躺到牀上將簡沫攬入懷裏,低聲的聲音富有磁性的溢出薄脣,“在我懷裏,還不適應?”
簡沫心裏有些涼涼的,可嘴角卻笑開,“老公的懷抱真好……”說着,她微微擡起臉就在顧北辰的嘴角討好的親了下。
顧北辰鷹眸微眯,“如果你覺得你的身體這會兒能承受我的話,我不介意你繼續玩火……”
簡沫一聽,頓時老實的窩在顧北辰的臂彎裏。
“沫兒……”
“嗯?”簡沫輕輕應了聲。
顧北辰薄脣翕動了下,到底,最後將要說的話吞嚥了回去,只是開口說道:“睡吧!”
“嗯……老公晚安!”
“晚安!”顧北辰說着,拿了遙控器關了燈。
黑暗下,簡沫窩在顧北辰的臂彎裏一動不動。
顧北辰睜着眼睛,墨瞳深邃的就好似黑寂裏的決策者,透着讓氣息都跟着凝重的暗沉。
夜,在細雨下漸漸沉寂,可卻無法阻止夜生活的人的腳步。
沈初和幾個以前的朋友聚會完回家,見別墅裏的燈還亮着,手微微攥了下,踏着她高傲的步子走了進去……
“爸爸,還沒睡?”沈初看着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沈航之打了招呼。
“嗯。”沈航之應了聲後疊了報紙看向沈初,“在等你。”
沈初抿了下脣角,走了過去,“這麼晚了,爸爸是有事嗎?”
“你回來也幾天了,”沈航之眸光透着銳利,“和顧北辰之間如何了?”
沈初垂眸了下,掩去眸底異樣的神色後平靜的說道:“我們到底分開五年了,何況……”她擡眸,已經斂去了眼底的異樣,“……他現在怎麼說也是結婚了的人。”
沈航之一聽,冷嗤一聲說道:“JK最多撐不過兩個月,沈初,你難道不明白你這次回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