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反擊在這一刻變得無力。
就如梓霄說的，沫兒的一切痛苦的根源，都是來自於他。
如果當年不是他和二叔的爭鬥，遠達和簡展鋒就不會被捲進來。
如果不是媽媽對小姨和小姨夫的死耿耿於懷，就不會有簡展鋒的死，繼而蘇默昏迷不醒……導致兩年後的死亡。
如果不是他，沫兒就不會被下藥……
一切的一切的根源，根本就是他！
呼吸變得急促，彷彿要掩蓋這樣的事實，顧北辰瞬間一拳已然再次揮向了楚梓霄。
楚梓霄這次有了防備，一個偏身躲了過去……適時，反擊。
“北辰，惱羞成怒了嗎？”楚梓霄聲音冷漠，“你比誰都清楚……如果不是你，沫沫就算生活的艱辛，可是，卻也不會遭受這些。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顧北辰的臉越來越黑，俊顏已然佈滿陰霾。
“不要將你的過錯加註在別人身上……”顧北辰咬牙，“你知不知道，簡桁給沫兒下了什麼藥？”
二人在不是十分大的辦公室內，拳頭你來我往……
“這個藥，會破壞沫兒身體免疫力的同時，導致神經系統錯亂，有可能會癱瘓……”顧北辰咬牙，“更有可能會成爲植物人！”
被掃到的東西，‘噼裏啪啦’的掉落在地上，或被撞到發出重響。
楚梓霄的臉色有些駭然，可是，隨即轉變，“我在給她吃藥，而你，制止了！”
“你能確定你給她喫的藥沒有副作用嗎？”顧北辰咬牙切齒。
“總比不試的好，不是嗎？”楚梓霄一拳反擊了過去。
‘砰’的聲音過後，就傳來有重物掉落的聲音。
簡沫瞪了眼蕭景，什麼也沒有說的就欲上前……
“少夫人！”蕭景淡然的擋住了簡沫，一臉含笑，“男人們有時候解決問題，是暴力了點兒……可是，就如同你們女人解決問題用吵架是一個道理的。”
律所的人已經都停下了手裏的活兒，雖然辦公室隔音，可是，這樣大的打鬥聲，還是擋不住的。
大家面面相覷的看着，紛紛不知道要怎麼辦，最後都看向了唐煜。
唐煜暗暗吞嚥了下，對於裏面打架的兩個人，感到頭痛。
“蕭景，讓開！”簡沫聲音透着不容忽視的強硬。
蕭景頭皮發麻，暗暗咧嘴：這簡沫和辰少時間久了，就連氣勢都染上了。
“少夫人，這個時候，真的不太適合進去……”蕭景輕嘆一聲，“雖然有些欲蓋彌彰，可是，我相信……不管是辰少還是楚少，沒有人希望你看到他們這樣。”
簡沫緊緊的呡着脣，手也捏了起來，“讓開！”
不是她任性，相較於他們不願意讓她看到……她更不想看到，因爲她，阿辰和梓霄的關係越走越遠。
見蕭景不動，簡沫咬了下牙，趁着蕭景不注意，一把將他推開，然後就推開了門……
“少夫……”
蕭景的話沒有來得及制止，簡沫已經將辦公室門打開。
適時，傳來楚梓霄冷然的聲音。
“如果你希望沫沫的身體垮掉，顧北辰，你可以繼續！”
簡沫瞬間停止了動作，視線有些茫然的看向楚梓霄，然後落在了他怪異，彷彿是搶救了水杯的姿勢上。
眼睛裏全然是疑惑，簡沫不明白，兩個人打架，還有空“搶救”一杯水？
氣氛中透着異樣，顧北辰猛然回頭看去……就見簡沫手還搭在門把上，一臉疑惑的站在那裏。
楚梓霄看到簡沫的那刻，輕蹙了下劍眉，將水杯放好，人也站了起來。
兩個人打了很久，可除了顧北辰第一拳是打在了楚梓霄臉上的，剩下的時候，彼此都彷彿有默契的避開了彼此的門面。
“蕭景……”顧北辰冷然開口。
蕭景急忙走了進來，心裏微凜，暗暗叫苦。
一個眼神，蕭景不需要顧北辰交代什麼，已經明白的微微頷首。
顧北辰什麼都沒有說了，只是大步上前，拉了簡沫的手就往外走去……
“阿辰？！”簡沫皺眉。
顧北辰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拉着她，在衆人的注目禮下，出了律所。
外面的雨已經有些大了，顧北辰什麼都沒說，脫了西裝外套就撐在簡沫的頭頂，“坐我車回去，你車讓蕭景開回去。”
簡沫心裏有些添堵，她想要問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要問什麼……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上了車，簡沫下意識的看了眼律所……因爲車的啓動，律所漸漸消失在了眼底。
蕭景拿了水杯，去了律所茶水間用保鮮膜封了口，隨即拿了簡沫的包就欲離開……
只是，剛剛轉身，蕭景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沉重的說道：“楚少，所有人裏，你是最不該和辰少對立的……”話落，他微微偏頭向後睨了眼，轉身離開了。
一路上，簡沫沒有說話，只是不安的絞動着手指。
車裏壓抑的氣氛將她的心臟都要擠爆了，那種彷彿什麼東西呼之欲出的感覺，更是讓她焦躁。
“阿辰……”簡沫到底受不住的看向顧北辰開了口。
顧北辰沒有看她……
簡沫咬了下脣，“阿辰，到現在了，你還要瞞着我嗎？”
顧北辰依舊不爲所動，只是“認真”的開着車。
“停車！”簡沫任性的大吼一聲。
“吱——”
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傳來，簡沫身體本能的向前衝了下，隨即被安全帶彈了回去。
顧北辰什麼話也沒有說，鬆開安全帶就開了車門下了車。
簡沫對這會兒的狀況有些懵了……
她看看左右，車是在去半山別墅的路上停下的，左右沒人，沒車……就算是路邊樹枝繁茂，也透出一股空曠的感覺。
簡沫呼吸有些沉，因爲此，胸口一起一伏的。
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全然是溼溼的氣息。
簡沫看着站在路邊，雙手抄兜的顧北辰，咬了咬脣，下了車……
“阿辰？”簡沫的聲音裏透着複雜的情緒。
顧北辰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才透着一絲無奈的低沉傳來，“你想問什麼？”
簡沫手在車門上緊了下，因爲顧北辰那透着無奈的聲音，鼻子瞬間就酸了，“我身體出現異狀，會突然昏倒……”她咬了咬牙，“是不是因爲梓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