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監部門？！”
何以寧皺了下眉心，由於持續跟着厲雲澤身後高強度的精力集中，她這會兒很累。
她有些想不通，都已經七點了，醫監部門的人找她幹什麼？
下意識的，何以寧回頭看向厲雲澤。
厲雲澤沒有說話，神情淡淡的看着她，讓人看不出他這會兒是什麼心思。
何以寧收回視線，和那個護士點點頭，跟着護士一起去見醫監部門的人了。
“厲少？”王教授在何以寧走了後看向厲雲澤，“這……”
厲雲澤淡漠的上前，“我堅持讓她留在手術小組，僅僅是因爲她能最好的配合手術。”他看向王教授，“不代表其他任何立場。”
王教授愣了下，顯然對厲雲澤這樣的態度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先去休息了。”厲雲澤說完，徑自去了軍總後院的員工宿舍。
林老今天剛剛手術完，晚上有可能會出現一些變故，他不能離開太遠，醫院闢出了一個單間讓他暫時做休息用。
厲雲澤剛剛出了樓，就看到前方何以寧不知道在和醫監部門的人說什麼……
燈光下，何以寧一臉的堅定，並沒有因爲醫監人員犀利的話而觸動了情緒。
“我自己相信我自己是沒有用，不過，下週會開庭，是不是我的錯誤，我更願意相信法律。”何以寧開口，“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們該瞭解的也已經瞭解了，我這會兒剛剛下了手術，真的很累。”
“何醫生，雖然我們也願意相信你，可……”
“我說了，我不會再解釋任何，剩下的事情，交給法律。”何以寧眼神堅定，“還是說，你們認爲法律不是公允的？”
一句反問，讓醫監人員啞口無言。
“請問還有事情嗎？”何以寧問道，“如果沒有，我可以先離開了嗎？”
“何醫生，我們也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情況……”醫監人員說道，“畢竟，如今社會輿論已經很大，我們不能一直不做事。”
“我明白，所以你的問題我都回答了，但你不能因爲你們要做事，就讓我去承認我沒有做過的……”何以寧有些疲憊的說道，“我手術室待了十個小時，飯還沒有喫到一口，我體諒你這麼晚還等着我，是不是你也應該體諒一下我？”
醫監人員見沒有了解到重要信息，只好點點頭。
“謝謝！”何以寧說完，轉身就欲離開。
餘光瞥見厲雲澤，她偏頭看了過去……
由於光線問題，何以寧並看不太清厲雲澤，只能大致的看到他的輪廓。
可不知道爲什麼，她這一刻竟然感到了一絲冷漠的氣息。
微微皺眉了下，何以寧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彷彿，從剛剛出來那一眼到這一刻，他都對她……
何以寧收回視線，因爲心裏想着事情，加上神情透着疑惑，明顯的，整個人有些泄氣的感覺。
醫監人員看看何以寧，又看看厲雲澤，微微思忖着所瞭解到的事情。
厲雲澤就在何以寧轉身的那一刻，他也轉身擡了腳步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只是，方纔的冷漠氣息，在背過身的那刻，漸漸卸去，取代的，是一絲擔憂。
我可能，要開始傷害你了。
厲雲澤輕嘆一聲，雙手抄兜的緩步走着，一步一步，有些沉重。
……
何以寧這次很聰明，她沒有直接出軍總，而是看到一輛醫院的車要出去，讓幫忙帶出了軍總。
她趴在車窗上，果然，看到附近有“鬼鬼祟祟”的記者，不停的看着門口。
上次都喫過虧了，我能還讓你們再逮住嗎？！
何以寧收回視線，撇了下嘴角，拿了手機出來，給厲雲澤發了短信：我今天沒有被記者圍堵，怎麼樣，聰明吧？
厲雲澤看着信息，嘴角勾了抹柔和的笑：嗯，傻寧變聰明瞭。
厲雲澤看着自己打上去的字，目光漸漸幽深，最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將打上去的短信刪除……
目光擡起，落在前方。
醫院食堂的人知道他們手術完成了，有給他準備的飯菜送到了宿舍。
厲雲澤輕嘆一聲，手機拿在手裏，想要給何以寧訂個外賣，可最後，還是作罷了。
擡步，往前走去。
“厲少，”一個肩膀上掛着一毛三，看着最多二十四五歲的女孩迎了過來，“我是方希然。”
“醫院送個飯，還不需要一個上尉親自送吧？”厲雲澤淡淡開口。
方希然身上有股軍人的颯爽氣息，幹練中透着高傲的微微挑眉，“林老的手術軍方很關注，很感謝厲少。”
“私人交情，和軍方無關。”厲雲澤依舊神情淡淡，“有些累，失陪。”
不等方希然說什麼，厲雲澤已經跨步往宿舍區走去……
方希然嘴角翕動了下，最後將到嘴的話吞嚥了回去，只是看着厲雲澤那淡漠疏離的身影，眼底有着一抹笑意劃過。
“爸爸說的果然沒錯，”方希然挑眉，“很對我胃口。”
“首長，厲少不錯哦。”適時，送了飯菜出來的人說道，“不過，聽說有情況了。”
方希然看向那人，“那個曲薇薇嗎？”她冷笑了下，“那樣的女人，厲雲澤一定看不上。”她轉身，“我去看看林老。”
送飯的人聳聳肩，搖搖頭，推着送餐車轉身離開，嘴裏還嘀咕着，“曲薇薇厲少看不看的上不知道，不過方首長和厲家如果聯姻，倒也是一段佳話。”
別人的心思如何，厲雲澤沒有心情理會。
或者說，沒有入了他心的人，除了面子上的交往，他從來就沒有真的去了解過什麼。
比如，當初的何以寧，他看不到她的好。
也比如當初的曲薇薇，他不知道她的陰……
厲雲澤喝了碗湯，拿了手機給靳少司撥了電話，心情有些壓抑。
有個優秀的情敵在身邊，如今還需要用到他，厲雲澤表示，不爽啊！
“怎麼？”
電話一通，靳少司淡漠的聲音傳來。
“以寧離開醫院了，還沒有喫飯。”厲雲澤看着自己桌上的飯菜，一點兒胃口沒有的說道，“很可能她回去就直接睡了。”
累了一天，他又不給她回覆短信，他的傻寧啊，恐怕要亂想什麼了。
“你這是給我機會？”靳少司眸光微深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