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兩個人對彼此都太熟悉了，哪怕這樣的能視度下，依舊第一時間得到了彼此想要傳達的信息。
厲雲澤將何以寧壓入懷裏，另一隻手裏夾着的煙，緩緩的瀰漫着嫋嫋煙霧。
不會是以寧……
不會是她！
厲雲澤閉了眼睛，垂頭，在何以寧發頂親了下。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忙。”厲雲澤輕輕開口。
“嗯。”何以寧應了聲，和厲雲澤一起上了樓。
接下來的兩天，厲雲澤變得很忙，不論是私下裏的研究還是華康醫院，或者是AL研究所，他就算分身乏術，也要將所有時間安排妥當，好來迷惑外人的同時，不讓任何一處落下進度。
……
“這個是厲雲澤給一一買的禮物。”何以寧將手提袋交給靳少司。
靳少司接過，輕睨了眼後遞給陸凡，“今天沒有上班？”
“現在一一不在，我也開始倒班……”何以寧說道，“不過，估計馬院長有交代過，所以一般很少給我排大夜，今天是科室有兩個醫生有事，我就頂一個大夜。”
“身體喫的消嗎？”靳少司微微蹙眉。
何以寧淺笑了下，和靳少司漫步在葡萄園裏，“我已經夠特殊了，一般倒班都是小夜，偶爾一個大夜無所謂的。”
她視線看向前方，葡萄藤上隱隱約約的，已經有了發芽的跡象。
“以寧，之前晚上喫飯就看你精神恍惚的，怎麼今天看上去氣色更差了？”靳少司眸光漸深，不認爲這是休息不好所至。
何以寧偏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搖頭說道：“我沒事，估計是因爲一直以來的夢實現了，就會患得患失吧！”
靳少司停了腳步，目光微眯了下，“以寧，你這樣的謊言自己都騙不了自己，不是嗎？！”
何以寧也停了腳步，呡了下嘴角，到底什麼都沒有說。
“你等下都要去機場了，還這樣操心？”何以寧笑了起來，偏頭看向靳少司的時候，已經斂去了潛意識裏的疲憊情緒，透着笑意的說道，“安啦，我還不就是擔心那點兒事情。”
聽何以寧這樣說，靳少司沒有懷疑什麼。
畢竟，此刻以寧和厲雲澤越開心，越幸福……
對於以寧來說，心裏的負擔越重的同時，愧疚也就越深。
因此導致精神上有負擔，彷彿也說的過去。
“總要找一個辦法來緩解的……”靳少司意有所指的說道。
何以寧笑着點點頭，“我會的，畢竟……能和厲雲澤在一起，我努力了這麼多年，甚至，願意去面對。”
說到後面，何以寧神情明顯的凝重了下，可很快又收斂了起來。
靳少司心疼的看着何以寧，上前，將她抱入懷裏……
何以寧下意識的想要去掙扎，卻被靳少司制止。
“以寧，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加倍快樂。”靳少司眸光深了深，“我怕我在外面處理事情，會處理的不安心。”
“我會的……”何以寧沒有動，“我會努力。”
“嗯！”靳少司輕輕應了聲，放開了何以寧。
……
‘哐啷’一聲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讓整個研究室的人面面相覷。
厲雲澤看着碎裂的試劑管，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劍眉，示意一旁的人清理。
“成分不對……”厲雲澤轉身，視線劃過研究人員，說着成分的事情。
所有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的情緒，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的失手是因爲失神。
“厲少，那個核心項目……”
就在厲雲澤欲離開研究所的時候，有望進入核心研究的王躍強有些踟躕的問道。
厲雲澤看了王躍強一眼，“人員要下個月纔會定，誰都有可能，誰也都有不可能。”
模棱兩可的答案讓王躍強有些擰眉，可他是聰明人，知道這次的競爭很大，“我會努力的。”
“嗯。”厲雲澤應了聲，跨步離開。
坐在車上，手機響了起來……
厲雲澤看了眼，接起，傳來蕭強的聲音。
“厲少，傑森那裏確實有兩張附件，已經導回來了，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外傳……”
厲雲澤眸光沉了沉，這次不管這兩張紙是曲薇薇故意傳出去的，還是有什麼心思，他首先要先確定內容沒有擴散。
“從路徑上看，對方應該只是打開預覽過，沒有下載，也沒有轉載。”蕭強停頓了下，有些忸怩下的不甘心說道，“不過，你最好還是讓墨宮那小子確定一下。”
“嗯。”厲雲澤應了聲，掛了電話。
手機隨即傳來郵件抵達的聲音，厲雲澤打開，是蕭強發過來的，裏面是大哥當初的兩張手稿……
看到這兩張手稿，厲雲澤的心不受控制的收縮着，那種急劇的感覺，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有電話進來，厲雲澤看着‘傻寧’兩個字不停的在手機屏幕上閃爍着，這一刻，竟是眼睛裏迸射出了他自己都不敢面對的駭然。
接起，傳來何以寧的聲音，“今晚要上大夜，我等下去街上隨便喫一點就去醫院了。”
“我這裏剛好忙完，過去接你。”厲雲澤說道。
“你聲音聽上去很疲憊，”何以寧沉默了下，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是此刻不太想見厲雲澤，“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
“我去接你，一起喫飯了送你去舒雅。”厲雲澤已然啓動了車。
何以寧呡了下嘴角，輕輕應了聲。
因爲不是高峯期，厲雲澤到葡萄園的路又不是市區，很快就到了。
何以寧在門口等着，看着厲雲澤的車靠近，那種心理沉悶的感覺，快要壓爆胸腔。
從那晚開始，她越來越覺得厲雲澤心裏有事……
莫名的，她不受控制的往雲皓哥哥的事情上靠攏。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過戰戰兢兢，還是想的太多，所以魔怔了。
車裏的氣壓透着詭譎，不僅僅是何以寧不舒服，此刻，厲雲澤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事想要說？”
到底，何以寧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