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厲雲澤見顧北辰臉色微凜着。
顧北辰也沒有隱瞞厲雲澤，平靜開口：“石少欽來了。”
厲雲澤直起身，“他來幹什麼？”
因爲石少欽，顧北辰的性格從陽光變成了如今這般冷漠，又有了英國那段黑暗歲月。
厲雲澤對這個人，實在沒有什麼好印象……
“還有，你什麼時候和他看上去關係還不錯了？”厲雲澤擰眉，“上次聽你說，我也沒有顧上問……北辰，什麼情況？”
“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顧北辰微微蹙眉說道，“是敵人，也是朋友！”
他和石少欽之間，早已經說不清是什麼關係了。
也許是朋友，也許不是……彷彿是敵人，又好似不是！
厲雲澤眉心蹙了下，眼底劃過意外。
畢竟，石少欽對北辰的傷害，別人也許不清楚，他們幾個是知道的。
如今關係能轉變成這樣，多多少少是有意外的。
“估計他這次過來，是因爲蒙毅的事情……”顧北辰說着，看向厲雲澤。
“需要他親自來？”
顧北辰眸光深了深，厲雲澤的疑惑，也是他想不明白的。
“也許，有其他事情吧？！”顧北辰眸光漸沉的說道，“他的手雖然沒有深入國內，可這邊的人還是不少……加上你的事情，恐怕他是想要確定一下，期間有沒有什麼變故，會影響到墨宮。”
“說到這裏，”厲雲澤遲疑了下才說道，“墨宮這次竟然沒有上心研究……”
顧北辰嘴角劃過一抹冷嘲，淡淡開口：“那是因爲他知道，上心了也沒有用！”
結果都是不能擁有，石少欽那人絕對不會做無用之功。
厲雲澤深深的凝視着顧北辰，不同於以前不能提及石少欽，如今的他……就算提及，也已經沒有任何的波瀾。
“龍老大過幾天就帶溫暖回來了。”顧北辰轉了話題。
“原本大家是想着可以一起過年，”厲雲澤嘴角劃過一抹澀然，“龍老大恐怕想着，正好參加了我和以寧的婚禮……”
剩下的話，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暗暗深呼吸了下。
顧北辰上前，輕輕拍了拍厲雲澤的肩膀，給了兄弟支持。
……
“小念，聽說你不做了？”天堂夜裏的同樣做侍酒的幾個人好奇的問道。
張念淺笑的點點頭，看看領班後才說道：“要去給一個嬰兒做寶寶看護，時間上就有些錯不開了。”頓了下，“對方給的條件很好，所以我就答應了。”
“薪資方面呢？”一直很照顧張唸的那個侍酒關心的問道。
張念笑着呡脣點點頭，“雖然沒有談，但應該是可以應付的。”
“沒有談就過去了？對方可靠嗎？會不會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張念心裏一暖，搖搖頭說道：“對方很可靠，因爲認識，我估計是想要幫我。”
“小心點兒的好，現在這個社會，有時候朋友也靠不住……嗯？”
張念因爲對方的關心，鼻子猛然有些囔的“嗯”了聲，想了想，還是悄悄給她說道：“對方是簡沫，她和顧總剛剛生了女兒，讓我過去照顧……”
她因爲在天堂夜做的比較久了，和領班關係也很不錯，早就聽說了楚梓霄默默爲張念做的一些事情……自然，也不意外簡沫會讓張念幫忙照顧孩子了。
畢竟，顧北辰可是楚梓霄的小舅舅呢！
“有時間了回來看看姐妹們。”
“我會的……”張念和大家抱了抱才離開。
站在天堂夜的門口，張念看着前方，嘴角有着控制不住的開心溢出。
從家裏出事後，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後還能做和護士相關的職業……
不管簡沫是同情她也好，還是爲了什麼目的，能回到她喜歡的職業，她真的很開心！
又笑了笑，張念下了臺階就欲去地鐵站，準備回舒雅醫院。
突然，有車喇叭的聲音傳來……
張念回頭，就見到楚梓霄的車停在那裏。
“我送你去醫院。”楚梓霄開着車窗說道。
張念暗暗一嘆，看着車的方向，也沒有動。
自從上次和楚梓霄說清楚後，她以爲一切也就結束了。
可是，他依舊會出現在她身邊，只是不會再說一些敏感的話題，就和朋友一般，送送她，或者……佯裝偶爾路過，時間恰好的來接她。
“你是專門等我的？”張念走到車邊兒，也沒有上車。
“我和人約了來談事情，剛剛到，就看到你站在那裏發呆……”楚梓霄撒謊撒的面不改色，“估計你是過來說一聲後就要回舒雅，就送送你。”
張念一聽，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不由得臉色紅了紅。
“你不是約了人談事情……”張念臉色透着窘迫。
“嗯，讓對方先等着。”楚梓霄說道，“畢竟，我這樣的咖位，總是要等等出場，纔能有氣場。”
明明是個很正經的事實，不知道爲什麼，張念一聽到楚梓霄說‘咖位’的時候，忍不住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上車吧？”楚梓霄微微挑眉示意了下。
張念呡了下嘴角，到底上了車。
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說話，可也沒有想象中詭異的氣氛。
“準備明天就去華康了？”楚梓霄問道。
“嗯，明天等媽媽護理做完，我就過去。”張念下意識的回答。
“那我過來接你，順便去看下我妹妹……”楚梓霄也接的很順口。
張念偏頭看向楚梓霄，她“認識”他的時候，是知道他對簡沫的心思，也知道他和簡沫以前關係的。
現在他竟然能對顧北辰和簡沫的孩子，這樣平靜的說出“妹妹”……雖然，原本就是兄妹關係。
“怎麼了？”楚梓霄見張念看着他不說話，心裏有些失落劃過，臉上卻沒有絲毫表露的急忙說道，“你也別有壓力，我就想着，就算我們之前不能如何了，總是可以做朋友的……”
楚梓霄在紅燈路口停下，索性看向張念認真說道：“以後的人生，以後的路，誰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或者會發生什麼……張念，就平常心的對待，不是給彼此機會，是給自己一個機會，順其自然的發展……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