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濟源放下手裏中藥，示意了下一一。
一一上前，被厲濟源抱起坐在了他腿上。
“一一是自己對醫學很有興趣，還是因爲爸爸和媽媽都是醫生，所以感興趣？”厲濟源慈祥的問道。
一一對上爺爺的目光，想了想，才認真說道：“其實，我現在有點兒分不清……”她呡了下粉嫩的小嘴，“因爲之前我就知道爸爸和媽媽都是醫生，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爸爸就是爸爸。”
厲濟源這兩天已經從厲雲澤那裏聽了關於一一的事情，對於一一的話，也是瞭然的點點頭。
“這次回來，知道了爸爸就是爸爸，可媽媽卻因爲保護大伯的研究出了車禍……”一一鼻子有點兒酸，聲音有些囔的說道，“我想要和媽媽一樣，爲了更多人的健康努力。”
“所以，你現在有些分不清這是你自己想要的，還是爸爸和媽媽希望的……對嗎？”厲濟源柔聲問道。
一一點點頭。
厲濟源已經有些乾涸的手掌輕輕握住一一柔嫩的小手，緩緩說道：“一一啊，厲家呢，是醫藥世家……可是，你看姑姑，不是也對醫學沒有興趣的去開了個公司？”
一一點點頭。
“雖然呢，爺爺希望子子孫孫的能將厲家在醫學上面的成就發揚光大……”厲濟源聲音透着來自於長者的語重心長，“可我更希望，孩子能選擇自己喜歡的，走自己能去選擇的路。”
一一認真的聽着，看着厲濟源的視線，一眨不眨。
“所以呢，一一如果喜歡醫學，爺爺和爸爸、媽媽自然是開心的……”厲濟源點了下一一的額頭，寵溺的說道，“可如果一一喜歡小提琴，喜歡畫畫，或者……喜歡一些其他的，爺爺、爸爸和媽媽，也是同樣支持的，明白嗎？”
一一點點頭，“爸爸也說過，說我自由發展，只需要由着自己的心就好。”
“對啊！”厲濟源笑着晃晃一一，“一一這麼有主見，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好！厲家啊，現在的地位已經不需要什麼加持了……”
一一親了下厲濟源，“可是爺爺，我這會兒是真的對你這些東西很好奇啊！”
“沒事，你什麼時候好奇，爺爺都給你解釋……”厲濟源被一一親的心花怒放的，“你可是爺爺回學校授課開始，收的最小的一個學生了！”
“嘻嘻！”一一開心的不得了，“那爺爺開不開心？”
“開心……”厲濟源又點了點一一的小鼻子，“有一一在爺爺身邊，怎麼都開心！”
“一一也是好開心呢！”一一甜甜的說道，“因爲一一現在不僅僅有爸爸和媽媽，還有爺爺，還有姑姑和姑父！”
“厲教授，你這孫女啊，真是能甜死人！”有另一位教授從實驗室出來，一臉羨慕。
厲濟源臉上的笑，透着得意。
他想着兒女好，能有個孫子孫女的都好多年了，可瑾汐那樣，他也不能表現。
現在突然有個這麼大的孫女，心裏那種美啊，簡直是塞了好大的一把糖。
學校年前的事情忙完後，厲濟源就帶着一一回了醫院。
還有一週就要過年了，整個洛城已經被裝點的喜氣洋洋的。
“爸爸說，會給我去醫院的食堂做蒸蛋，還要給我炒幾個拿手菜……”一一小得意的挑眉。
厲濟源故裝喫醋的說道：“想想我這老頭子，都一輩子了，也沒有喫過兒子專門親手做得飯菜……哎，難怪俗話說啊，兒子有了媳婦忘了爹孃的！”
“沒有關係啊，兒子忘了，孫女不會忘記！”一一挑眉，“爺爺，我下學期有報廚藝課哦……下次回來，一一做飯給爺爺喫！”
艾瑪！
厲濟源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被孫女給暖化了……
這天底下，簡直沒有任何孩子能比他孫女好，嗯，就連他家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比不過孫女。
果然，隔代親這個話，一點兒都不錯。
只是，厲濟源這會兒被一一鬨的太甜了，而這樣的甜，也沒有抵得住一一天生“進不得”廚房的悲劇。
……
厲雲澤剛剛給何以寧換了藥出來，就看到方希然一副要死不活的靠在牆上，那樣子，拿點兒有在她的兵面前，英姿颯爽的樣子？
“幹什麼？”厲雲澤嫌棄的瞟了眼，“靳少司強了你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要是他搶了我，我都會買鞭炮慶祝了，能生無可戀嗎？”方希然一點兒不害臊的說道。
“哦，那就是你把你自己洗乾淨送到人家嘴裏，人家也不喫！”厲雲澤嘴毒的說道。
方希然不滿的瞪了眼，眼睛一轉的猛然起身，下意識的看看左右有沒有人後才壓低聲音問道：“厲雲澤，你有沒有那種藥……就是，下了後，讓靳少司意亂情迷的那種？”
厲雲澤斜了方希然一眼。
“要不，就是那種……”方希然微微想了想，“哦，就是那種吃了後，睡着了，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會深深愛上的？”
“弱智！”厲雲澤受不了的吐槽了聲，“方希然，你腦子裏裝得這些，我真懷疑你是給別人怎麼當指導員的？”
“我情商夠啊！”方希然挑眉，“問題我智商不夠啊！”
“……”厲雲澤嘴角抽搐了下，懶得理她。
“欸欸欸，你別走啊？！”方希然跟了上前，“說真的，這兩種藥，你隨便給我一種唄？就當還我人情啊……你說吧，上次的事情，你總歸欠我一個人情吧？”
“你那是爲了保護國家利益！”
“問題我也有私人幫忙啊……厲雲澤，你做人不能過河拆橋。”
“我有個過河拆橋的兄弟，我學的挺順手。”
“……”方希然停了腳步，看着厲雲澤那一副‘我就過河拆橋，你能把我怎麼着’的無賴樣子，有些咬牙切齒。
“喂，你就當私人幫我下能死啊？！”方希然咬牙切齒。
厲雲澤停了腳步，回頭認真的說道：“下藥得來的愛情，不是愛情！”
話落，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欲去食堂給一一準備晚餐。
可才擡步，手機就響了……
當聽到裏面人說的話，他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