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勸諸神多節哀 >第一卷:風來 第二十三章:恩仇總該要報的
    一直以來,月東雪雖然記憶裏有無數功法,但是明秀宮的派系太柔,不適合他修煉。

    而其中雖然也有其他的一些功法典籍,但是大多是管中窺豹,並非長久之選。

    青鴉安排了一切,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並沒有給月東雪適合的功法。

    所以月東雪一直的憑仗都僅僅是《千秋鎖》,而如今的《錦書》,可謂是雪中送炭,暗室逢燈,爲他指了一條明路。

    ……

    再次打開雲湖簡,心神沉入其中,月東雪沒有再出現昏厥,反而像進入了人間仙境一般。

    呈現在月東雪面前的,是一片雲的世界,整個世界不僅有藍天,還有云彩,就連地上都好似棉花一般軟軟的雲,讓人彷彿置身仙境之中。

    天空很藍,藍得似畫上平靜的湖面,甚至讓人分不清是湖是天。

    而天上,地上,山間,樹梢都穿插着無數本應只在天上的雲朵,有的靜如止水,有的變換萬千,呈現着各種各樣的形狀。

    月東雪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當然要文雅一點也可以說成觀摩,但那也一樣是看着。

    《錦書》的基礎便是風雲,寄意於自然中的風雲,修的是心境,也是心意。

    因爲《錦書》的宗旨只有一個:“雲隨風起,身隨心行。”

    微風總是和煦的,也最能讓人放鬆。雲彩隨風而動,毫無規律的變幻,也時不時靜懸畫中,各有各的模樣,好似讓人身處夢幻仙境一般。

    當月東雪集中精神想要去看清它們的模樣的時候,風也不甘被冷落,趕着雲彩,好像變成了無數個小人兒,開始聚集在月東雪身邊,擺着無數不同的姿勢,圍着月東雪打轉。

    月東雪漸漸也開始模仿者這些小人的模樣,靈臺上的源靈也開始不斷的擺出各種各樣的姿勢。

    時間慢慢過去,不知過了多久,月東雪還沉浸雲的世界之中,卻不知自己所處的山洞裏開始冒出無數白霧,瀰漫在整個洞窟之中。

    一陣微風不知從何而來,吹動着白霧四處擴散,同時被吹起的還有盤坐在地上的月東雪,只見他整個人如同變成雲彩一般,緩緩飄起,而後隨着風在洞窟裏四處飄搖,只不過看起來更像是一片在狂風中掙扎的落葉。

    ………

    之後一個多月,月東雪也慢慢領悟了《錦書》的訣竅,算是入門了,靈內界之中幾千道雲階也接近圓滿,自身修爲也即將到達突破接臺之境的瓶頸。

    仔細算算,月東雪不過才二十幾歲就達到百鍊巔峯,雖然算不上是天才,但也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了,當然這是不算他從啓門到如今的時間。

    不僅如此,記憶之中所承下的千秋鎖也開始在向第二重轉化。

    調息完畢,月東雪從洞中起身,隨手摘下一個果子放入口中,入口即化,一股充實感油然而生。

    都說仙人不食人間煙火,月東雪如今雖然才第三境圓滿,但是和剛入陰陽界相比,如今的需求卻是也少了不少,但是民以食爲天,需求是一回事,喫自然當得到尊重。

    隨即拿上夜幕,洞中忽然出現一陣微風,而月東雪的身影也漸漸朦朧起來,最終化成虛無。

    就在身影完全消失之時,月東雪本人卻是出現洞外幾百米之處,雖然外面還是很熱,但是月冬雪早已習慣了,低頭看了看周身破爛的衣袍,月東雪難得露出一副欣喜的表情。

    《錦書》雖然名字簡短,但是卻不僅僅是一部心法,更包含了無數祕技,而他剛剛所用的,便是其中所囊括的祕技之一的“御風行”。

    風起,則雲涌,以天地靈力爲風,自身爲雲,御風而行,千里不留痕雖然太誇張,但是幾百米之內目前還是可以做到的,畢竟這也才初窺門徑。

    當然如果放在外界,如此速度那也是值得讓人大喫一驚的,雖然幾百米已是他目前極限,但是在戰鬥中失之毫釐卻差之千里,所以這一刻月東雪也才真正動容,知道自己所學非同一般。

    身形再動,月東雪原地掠起,往一個方向飛奔而去,消失在滔天熱浪之中。

    雖然不見人了,但是熾熱的陰陽界裏卻不時的會在某處突然飛起無數血花,或者突然有某隻魔物在行動中無聲無息被人斬成幾截。

    當然遠在陰陽界之外的青鴉也看到了這一幕,但是並沒有任何驚訝之類的表情,彷彿是理所當然,只見他隨手一揮,空中的畫面便又消失不見蹤影。

    在其身後空間忽然蕩起了波紋,噬元姬和另一名光着膀子的壯漢出現在湖心亭中,壯漢便是藏淵內掌管走獸的猿王憾嶽。

    “起牀了?”

    聽到青鴉的話,猿王點了點頭,解除封印之後他們一直在穩固恢復修爲,只有噬元姬和青鴉一早就出關。

    而一旁的噬元姬張口輕吐出一道青煙,憑空再次演化出一個月前張虎臨死前的一幕。

    看到這裏,青鴉同樣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一旁的噬元姬看到這一幕,卻也欲言又止。

    青鴉見狀坐回躺椅之上,看着噬元姬道:“當年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裏,我們卻沒有出手救下那個小鎮,你們怎麼說?”

    “這……”噬元姬微微遲疑,伸出潔白的小手揉了揉太陽穴。

    卻聽猿王接過話道:“螻蟻而已,管他幹嘛?再說了人類本就該死!”

    青鴉沒有說話,反而是噬元姬給了猿王一個看白癡的眼神,還未開口亭中便又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那年月東雪進入藏淵之後,當晚血案就發生了,雖然我們都看在眼裏,但是按照當時的情況來說,確實與我們無關,畢竟我們誰都想不到他會就是那個人!”

    亭中三人自然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所以誰也都沒在意,一隻白鷹伴着聲音飛到了亭中圍欄上,之前那道聲音便是它的。

    只聽白鷹繼續道:“並且我們被壓制這些年來本來修爲就所剩無幾,而且在我們封印被破之前,無法踏出八千里禁之外不說,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再損耗修爲更是不智。”

    見三人無言,誰也沒有看向自己,白鷹彷彿受到極大挫折一般,有氣無力的倒在圍欄上,雙腿朝天,翅膀下垂,聳拉着個鷹頭懸再半空才道:

    “後來雖然確實沒讓我們失望,那小子果然破了我們的封印,但是當時事已發生,我們就算想出手也回天乏術了。”

    ………

    聽白鷹說完,場中幾人皆沉默不語,只有猿王憾嶽依舊一副不屑的神情。

    而青鴉斜躺着慵懶說道:“鷹王說的是實情,但他有恩於我們也是事實,所以這份情,該報則報!都好好記在心裏!”

    “是!”

    “哼!”

    噬元姬和鷹王擎蒼異口同聲答道,而一旁的猿王卻是冷哼一聲,頭偏向另一邊。

    “嗯???”

    青鴉拖着長長尾音看向猿王,見狀噬元姬和鷹王也對猿王投去目光。

    看着猿王的樣子,青鴉有些不喜,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憎恨人類,想要復仇,但是你最好恩怨分明,如今我們封印已破,有的是給你鬧的機會,但是你如果連這點事都看不破,那你就不要站在我面前!”

    “而且不管他未來是敵是友,這份恩情你都得給我承着!這是我等該欠的債!”

    青鴉說得很隨意,但是意思卻很明確。

    “我……”猿王回頭正欲說什麼,卻對上青鴉冷漠的目光,嚇得連忙跪到青鴉面前,頭深深埋着不敢擡起,像個犯錯的孩子。

    青鴉見狀,伸手摸了摸猿王的頭,像個慈父一般語重心長的道:“放心吧!小猴子,你的仇,我遲早會爲你報,那些人我會一個不留。”

    “但是恩是恩,仇歸仇,冤有頭債有主,與他無關,與別人無關,你便不必遷怒他人,否則這樣的心態對你化靈百害而無一利。”

    “是!憾嶽知錯。”說着猿王憾嶽頭更低了,如此這一幕如果放到外界去不知會震撼多少人,誰能想到傳說中以暴虐著稱的憾嶽猿王,居然會有此乖巧順從的一面。

    青鴉見此才滿意說道:“起來吧!”

    憾嶽這纔行禮起身,站到一旁,而噬元姬不知何時已經開始煮起了茶,白鷹形態的擎蒼正像個伙伕一般撲棱棱的用翅膀煽火,二者彷彿對這一幕已經習以爲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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