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所謂的僞神?我還以爲有多強呢!”
天地死一般寂靜,但修的話在宮門前回響,鋪天蓋地的喝彩聲傳來,無論是那些沒有離去的民衆還是已經集合圍過來的將士,都異常興奮。
因爲諸神都說了是妖魔作亂,而如今妖魔被輕而易舉消滅,無疑是一記強心針。
慕騰和陳啓江對視一眼,都互相看到了對方心裏的震驚。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們很清楚,但修所殺的,那可是真正的神之使者啊!
每當皇朝更迭,就是這些“神使” 出現,爲新皇加冕的。
那怕冢無二和月冬雪已經不止一次向他們展示過那些“神術”,但和親眼所見,根本不是一碼事。
同時也是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那個“弒神”的人,可是兩人兒子的同門。也就是說,他們的兒子們也是同樣擁有如此神力的人,讓兩人欣慰不已,心中擔憂總算放下。
在衆人面前,三名神使的身體化成光點粉碎,但修也牽引收回箭矢。
然而無面神使所化光點並未散去,不知道三名神使做了什麼手腳,那些光點反而是重新匯聚,在只剩一地殘垣斷壁的處刑臺上,凝聚出一道門。
“無知狂徒,竟敢弒殺神使,接受神裁吧!”
門內白光大作,讓一道機械般的聲音從門中傳來,瞬息間已經有十幾名神使從門中飛快飄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三名神使的力量不夠,所以這道門一副並不想打開的模樣,越來越變得透明,在緩緩合上。
那些出來的神使沒有理會月冬雪幾人,反而是立馬轉身向門內輸送力量,撐開門,一下又是十幾名神使從門中出現,同樣出來一瞬間立馬參與維持門的張開。
門中源源不斷飛出神使,衆人反應雖然快,但是已經飛出幾百人了。不僅如此,門後一股讓人心悸的力量正在快速逼進。
“先把門毀了,那裏面有個棘手的傢伙正在趕來!”
月冬雪反應最快,在冢無二說話間他已經抽刀,身形一動,御風行全速施展,已經出現在門前,一刀劈下。
門邊那些神使卻反應更迅速,有的直接飛撲到門上護住以身擋住攻擊,有的回身反攻,月冬雪一刀也只是斬殺了幾名神使而已。
一刀未盡全功,還未來得及補刀,月冬雪就已經被幾十名神使飄過來擋住,並且圍過來的神使越來越多。
雖然這些傢伙的實力很弱,連先前三人都不如,頂多啓門中境的樣子,但是耐不住數量太多,一時間不僅是他,其他人也陷入神使的包圍圈中。
但修擅長遠攻,這時候想要搭弓也萬分艱難,雪鬼和柳千尋雙雙拔劍,分別突破到月冬雪和但修所在的戰場之中。
反而是花小玉和蓋家兄弟三人配合默契,雙刀與雙錘大開大合,在包圍圈中清出一條短暫的空地,冢無二奇妙的在三人中間最是悠閒。
但也只是短暫而已,那道門越開越大,無數神使井噴式的從中飛快出現,圍攏過來。
“小少爺,您沒事吧?”雪鬼看着月冬雪擔心道。
“沒事!”月冬雪看着被神使擋住的處刑臺,那道門近在咫尺,入眼已經淨是白茫茫一片。
“好!”
雪鬼答道,已經率先動作,企圖配合月冬雪攻向門中。其他幾人也是如此想法,特別是花小玉如蠻牛一般在神使之中衝撞,直衝處刑臺而去。
然而那怕此時她力大無窮,也依舊架不住人多,被硬生生擋回來,畢竟螞蟻山如果比巨像還大,巨像也只能認栽。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 一杆銀槍行如游龍,攜帶狂暴的力量,越過身前花小玉幾人,硬生生在鋪天蓋地的神使之中轟出一個駭人的通道。
銀槍不知滅殺了多少神使,去勢不減,直衝處刑臺上的大門而去。
說來麻煩,但是這些變故也僅僅不過發生在幾個彈指之間而已。
城牆上的慕騰和陳啓江纔回神間就看到這一幕,陳啓江立馬聲嘶力竭喊道:“葉兒小心!”
同時二人立馬轉身,迅速往宮門口趕去。
他們居高臨下,很清楚的看到那杆銀槍貫穿向處刑臺上那道門時,被一隻從門內伸出的巨手接住,生生逆轉了方向,以雷霆萬鈞之勢原路返回。
月冬雪和雪鬼離處刑臺最近,但是已經和但修二人一樣,被逼到了側面,來不及攔截。
正面的花小玉危機驟生,倉促之下只能一腳踹開身邊的蓋天王,同時拋出右手中的巨錘企圖減緩銀槍的衝勢。
然而,巨錘如同紙糊一般,輕而易舉就被銀槍擊碎。而且目標也不是她,銀槍只是和她擦身而過,將其震開。
“轟!”
一聲爆響,雖然銀槍不分敵我的攻擊殺掉一大片煩人的神使,但是同樣也貫穿了冢無二的右肩,餘勁將後者帶着飛出幾十丈,活生生釘在地上。
“無二!”
“葉兒!”
衆人顧不得處刑臺上的門,藉助銀槍撕破的裂口,紛紛脫身往冢無二身旁掠去。
同樣到來的還有慕騰大將軍的生死兄弟,副將陳啓江,而後者口中的“葉兒”正是轉生後的冢無二的名字——陳葉。
衆人趕到,花小玉拔起銀槍,柳千尋連忙拿出一瓶藥物倒上,撕下衣角爲其包紮住肩膀,奈何冢無二右肩已經被轟出一個拳頭大的洞,這樣根本不能止住血。
雖然神使們這時也似乎接受到什麼命令,沒有再動作,但是月冬雪和但修幾人仍然警惕着將冢無二護在身後。
從城牆上趕下來的陳啓江雙目通紅,淚水翻涌,跪坐在鮮血之中,讓愛子靠在腿上,雙手按住他流血的肩膀。
“葉兒!”
“我沒事!”
陳葉,也是冢無二看着這位便宜父親虛弱迴應。
“馬蛋!果然是自古槍兵幸運E,還好老子有不死身,要不然這下真完蛋了,艹!”
冢無二勉強露出一個微笑,依舊是那般吊兒郎當的口吻,只是說話的時候似乎扯動了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幾人不管他的胡言亂語,只是擔憂看着他。
“沒事,死不了,只是不能動了,當務之急是那傢伙,他背後的門應該就是出口了!”
聽着冢無二的話衆人看向處刑臺,神使們鋪天蓋地佔據在周圍,而人羣中,一個身高比花小玉還要高出好幾倍的無面巨人站在處刑臺上,遠遠就讓人感覺到磅礴的壓力。